飄天文學 > 寒門仕子 > 第836章 特殊作用
  有這么一句老話,叫做是英雄所見略同。

  而殷俊和齊譽現在的看法,就出現了相當高的吻合度。

  才一見面,前者就忙不迭地表達起了自己的觀點。

  “瓊州的制度雖然優越性強,但卻由于其過于領先,反而讓人難以接受。就比如說,你們那地所流通的亞元紙幣,這在京城一帶就難以盛行。哪,官吏們的月俸、商人們的貨款、百姓們的零花錢,哪一樣不依靠真金白銀作為流通?倘若,你給他們換成了一張張的印刷紙,他們會感覺被你騙走了財富。”

  “法制這塊更不必說,如果像瓊州那樣民都可以告官的話,那豈不是直接挑戰了士族階層的權威?且,還會對國家王法的公平性產生不利影響。陛下權衡利弊,肯定會放棄此道的。”

  齊譽聞言皺了皺眉,惆悵道:“難道說,就沒有其他可行的方法了嗎?”

  殷俊忙回道:“當然有!那就是,你必須要坐上內閣首輔的高位。只有那樣,你才能以強制的手段作出推行,否則,瓊州模式絕無可能在國內推廣的開。”

  內閣首輔?

  跑題了~~

  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我接下來的身份乃是南洋總督,只負責把轄區內經營好和管理善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其他地方的行政,我是無心也是無權逾矩干涉。

  嘆了一聲,齊譽仍糾結地說道:“即使法制不開,那也得重點關注一下百姓民生呀!就比如我瓊州開展的普惠教育和免費醫療,都是活生生的現成實例,為何不去借鑒一二呢?”

  殷俊斷然地搖搖頭,道:“你說的這些,全都是花錢多而收益少的雞肋事情,天子又怎么會特別地在意呢?更何況,戶部那邊也撐不起這么大的開支呀!”

  利益小就可忽視?撐不起就可不為?

  若是這樣,還談什么以民為本?

  不如回家賣紅薯去吧……

  故,齊譽白了他一眼,刺撓道:“我說,你這人不是挺能諫的嗎?怎么一到了為百姓謀利的事上就變啞火了呢?以民為本,可不只是嘴巴說說,在關鍵時刻,是要付諸行動的!”

  聽到這話,殷俊的臉色不禁一紅,連說話變得都有些支吾了。

  良久后,他才悵然一嘆,道:“不瞞你說,是我岳父特地叮囑,在關于改革的問題上少獻諫言。他老人家覺得,即使不去唱諂媚的贊歌,也不要去唱得罪人的黑臉。”

  切!

  就這點出息?

  雖然心中表示理解,但齊譽還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鄙視。

  殷俊感覺有點下不來臺,于是連忙變換了話題,道:“我曾聽公羊玉成在私下透露,說陛下想建造一座簡約大氣的帝王陵寢。你說咱這山陵,莫不是起了崩塌的跡象?”

  齊譽聞言一愣,在看了看左右無人后,這才很輕微地點了點頭。

  而后,他便對殷俊耳語了起來。

  “什么?你說……”

  “你給我小點聲!瞎咋呼什么呀,難道是嫌命長了?”

  “哦,哦,”

  待穩定住了波動的情緒后,殷俊這才一臉痛惜道:“咱們倆都是吾皇一手提拔起來的天子門生,知遇之恩甚重,如今將隔世,怎不令人心生悲切?”

  齊譽也隨之一嘆,感慨道:“常言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無論是天潢貴胄也好,還是草根庶民也罷,在生死面前,全都是一樣的脆弱。想開一點,也就是了。”

  嘆完了后,他又旋即臉色一正,肅然道:“帝崩之后,國家的政壇必將有所震蕩,甚至,還會出現爭相奪權的混亂局面。而你我身為是朝廷重臣,必須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挺身而出,竭盡所能來維護住國家和民族的大致穩定。這件事,才是咱們倆應該思考的首要問題,至于爭權奪利的勾當,就讓給那些佞臣們去奔走鉆營吧。這兩者孰輕孰重,你必須做到心中有數。”

  聽聞此言,殷俊登感醍醐灌頂。

  是啊!

  在家國大義面前,自己的個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接下來,二人就針對帝崩之后的大事,做出了深入剖析以及初步計劃。

  正如齊譽之前所自詡的那樣,他手握重兵,盤踞一方,綜合勢力誰都小覷。可以說,只要他于政壇上那么登高一呼,就足可震懾住萌生異心的宵小。

  而殷俊則是坐鎮于朝堂,盡一切手段來壓制住皇族的眾藩王,無論如何,都不能出現藩鎮割據的分裂局面。

  只要摁住了以上這兩點,大奉王朝的江山就不可能冠履倒懸。

  “村夫,皇后后面該怎么處置?”

  “莫心急,且靜觀其變。”

  “觀?有什么可觀的?”

  齊譽捋了捋須,說道:“山陵崩后,新太子必將繼位,這已是不爭的事實,且沒有任何懸念。而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就要關注一下皇后的具體動作了……”

  “如果,她引導幼天子布施仁證,有利國民,那我們就不予追究,默許了事。可若是她倒行逆施、禍害天下的話,那我們就只能被迫地清君側了!”

  對于此,殷俊是持反對態度的。

  他認為,無論蘇琉的理念如何,只要她敢染指朝政,就要予以嚴懲。

  “依我之見,不如趁著陛下暴崩后的國喪之際,一舉將她拉下政壇,如此,也算是還了廟堂的朗朗乾坤。”

  “我覺得不可!”

  “為何?”

  齊譽先從道理上說:“不管蘇琉如何失德,但她畢竟是未來皇帝的親生母親,咱們做臣子的,又怎能去欺凌國母呢?如果悍然地發動報復,必會被天下人所詬。”

  一頓,他又從另一個甚是古怪的角度分析說道:“在我看來,蘇琉的參政并不見得就是壞事。殊不知,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別人不具備的無上特征。而這種特征,極有可能起到推動整個民族進步的重要作用。所以我才說,只要她不行禍害百姓之事,我就可以予以縱容。當然了,該壓制她的還得設法壓制,不把她給制服氣了,她又怎肯低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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