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情緒，粥粥眨了眨眼，笨拙地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奶聲奶氣地哄道：“嘴欠叔叔，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我不會笑話你的，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她歪頭想了下，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這是她聽惡靈唱的，也不知道它又看了什么電視劇。
聽到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聲音，葉凌風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是真有點兒想哭的，這會兒卻是哭不出來了。
他緊緊抱了她一下，這才不舍地緩緩松開，“不哭，我等著你幫我找到雅雅，到時候我再哭。”
“也行！”粥粥倒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人小鬼大的，看得葉凌風心里的難過散去了些。
他起身朝李元明說道：“這次也麻煩大師。”
“不客氣不客氣。”李元明笑瞇瞇擺手，“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不過你也別難過，也可能是機緣未到，等到了的時候啊，一切就都順利了。”
“嗯。”葉凌風微微頷首。
雖然這一趟沒能找到雅雅，但也給她和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子立了牌位，上了香，也是件好事，希望能為他們多祈些福。
正好有時間，他又過去上了柱香。
腦門上又開始冒煙了。
粥粥都習慣了，翹著腳丫子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這該不會是有人上錯了吧，要是搶了不屬于她的香，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想著，粥粥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把祖師爺叫了出來，摸著腦袋問道：“祖師爺，這真的是我的香嗎？該不會是有人上錯了吧。”
祖師爺看了眼，見那香跟她毫無違和，搖頭，“是你的，沒上錯。”
“奇怪了，誰給我上香呀。”她還這么小呀。
她盤著腿，手托著小奶膘好奇地問道：“祖師爺，您是幾歲的時候有人給你上香的呀？”
祖師爺還沒說話，千年古煞就從包包里也飄了出來，眼下的黑眼圈顏色看起來更加濃郁了，他板著張面無表情的臉，語氣平平地開口道：“據我了解，是在祖師爺三十五歲那年，他幫人度過大劫，那人為了感謝他，給他立了個長生牌，那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燒香。”
“三十五歲呀。”粥粥恍然，舉著胖乎乎的手說，“我還不到五歲哦。”
肯定也是她幫過的某個人給她上的。
她可真厲害！
祖師爺咬牙，惡狠狠瞪了千年古煞一眼，“用你多嘴，回去。”
歪風邪氣，攀比之風要不得！
“就是就是。”惡靈跟著冒了出來，“這么卷做什么，不就是上香嘛，誰還沒有似的。”
“那有人給你上過嗎？”粥粥好奇地問道。
惡靈一噎，看了她一眼，鉆了回去不說話了。
但凡有人給它上，它也就不是什么惡靈，而是像祖師爺這樣的有功德光的靈體了。
啊好煩，怎么靈體也分高低貴賤。
不行不行，它也要努力做好事，必須得讓人給它上香，超過隔壁這家伙，做的一個有人上香的惡靈，絕不能讓它太囂張，它才是小天師的第一個打工人！
后來的休想篡位！
想著，它瞪了眼千年古煞，立馬竄回去想做善事積功德的辦法了。
千年古煞漫不經心地掃了它一眼，隨后淡定地回了養魂符。
想比他卷？
不可能！
他才是內卷第一人！
祖師爺的臉色也才勉強好了些，輕咳一聲，見粥粥腦門上的煙忽然緩緩凝聚成雷的形狀，不由“咦”了一聲。
他掐指一算，忽然臉色一變，抬手就要打斷那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