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主母 > 第240章
哪怕排斥他,但需要他時,會毫不猶豫的轉舵只因對他有利。
應辟方的心情復雜極了,他想以前的夏青,那個冷漠冷靜的女人,但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她們其實是同一個人,就在他以為他和夏青的關系已開始漸漸的好轉時,來了這么一出。
應辟方的心情是很嘔的。
但這個外人無法理解,對現在這個夏青,他根本不知道以何種態度和心情來面對。
“辟方?”景衡心頭有種不好的感覺,氣急敗壞的道:“你還在想什么?這種女人難道你還要她嗎?她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應辟方心中苦笑,這般明顯的利用,三歲奶娃都能看出來,可他能怎么辦?丟下這個女人?他舍不得,況且她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他是絕不允許孩子出事的:“回家吧。”
“你瘋了。你是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危險的,誰知道她的逆脈什么時候會恢復?”景衡是真覺得好友瘋了,“一旦她逆脈恢復,你我都危險。”
夏青眨了眨眼,對著應辟方道:“你朋友不是很聰明呀,一旦我逆脈恢復,想殺你們的話,來找你們就是了,這樣丟下我有什么用呢?”
所有人:“……”她說得好有道理。
景衡想暴走了,他不想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一點也不想。
“走吧。”應辟方苦笑。
“她對你這么不好,你到底喜歡她什么?”景衡鐵青著臉,死就死吧,可他不希望辟方的心里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喜歡誰不成,喜歡這么一個可惡的。
不待應辟方說點什么,夏青突然看著他道:“我對你不好嗎?如果我對你不好,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你對我非常不好。”
應辟方身子一僵,景衡怒氣沖沖的正想說什么,似想到了什么,瞬間萎了。
夏青看向流媚,李忠,大牛,水夢幾人,輕問了句:“他對我怎么不好了?”
四個面面相視,流媚忙道:“稟尊主,這個屬下和李忠也并不清楚,當屬下二們來到您身邊時,您已經嫁給王爺二三年了。”
李忠在心里吁了聲:好險!這球拋得好,嘿嘿,就讓大牛去答吧,不過不管怎么說,王爺危已。
大牛和水夢再憨厚,也知道這話不太好答,總覺得王爺那小性命是握在他們手里了。
一時,二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最后水夢結巴的道:“主,主子,現在王,王爺待您和小公子可,可好著呢。”
夏青又將目光投向了應辟方:“方才接觸你時,就覺得你的氣息很混濁,你被幾個女人睡過?”
李忠:“……”
流媚:“……”
大牛:“……”
水夢:“……”
剛趕到的明鸞,明宗主等人:“……”
景衡身上的老血險些噴完,什么叫被幾個女人睡過,應該是辟方睡過幾個女人好嗎?怎么一句話反了個面,效果感這般強烈呢?說得好像辟方是名妓似的,呸呸呸——
他在亂想什么!
應辟方望著身邊的女人極冷但也干凈至極的黑眸,這一刻,他突然有種轉身想逃的沖動。
見所有人都驚呆的望著她,夏青可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驚悚的話,但他們這模樣也就印證了她說的話,她擰眉看著應辟方:“你的氣息這般混濁,想來被不少于三個女人睡過,真是骯臟。”
說著,夏青退開了幾步。
應辟方的臉一沉,咬牙切齒的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尋常。”
夏青點點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我是你的妻,還是妾?”
“你是本王的王妃。”
“一直是嗎?”
這什么問題?應辟方瞪眼,一時氣噎,但這個問題該死的問住他了。
看這表情,夏青擰的眉更深了,喃喃道:“原來失去記憶的我這般蠢?要是現在的我,早一掌拍死他了。”
眾人:“……”還是沉默吧。
這個女人只是一句話,應辟方突覺得他的傷口又深了幾許,好想吐血。
夏青將目光落在應辟方身上,淡淡說道:“這倒也沒什么,當年我也看上過幾個英俊的男子,雖然沒怎樣,倒也有幾番旖旎的日子。”
眾人瞪大眼看著她,什么情況?在心里大喊:為什么要裝出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這句話?這老氣橫秋的模樣看在眼里好鬧心啊。
流媚和李忠相視一眼,低下頭,沒聽到,沒聽到,不管尊主以前曾經發生過什么事,她們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說。
應辟方的臉更黑了,隨即,他問道:“當年?”夏青這會也就20歲,嫁他時是16歲,當年不就是16歲以前的事嗎?可一個小鄉村里,能有什么旖旎的事?
還幾個英俊的男子?特么的是誰?他很介意很介意這個女人以一副云淡輕風的模樣說出這些話來,好似在她身上并沒有這些道德枷鎖似的。
明家宗主慢慢的走了過來,他身上的傷看來是不輕,儒雅的臉龐這會臉色也不好,身子還被明鸞扶著,他看著夏青,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不安的問道:“你,你到底是誰?是恩人的后代嗎?”
夏青的目光從應辟方身上落到明宗主身上,不答反問:“明家當年為何會扎根在此地?”
明宗主愣了下,眼前的女子明明就是他的晚輩,可她這般普通的一問,他竟有種不答不敬之感:“在下不是很明白王妃所指,明家歷代以來一直就住在這里。”
“去把明家族譜拿來。”
明家族譜,那怎么可能輕易給外人看?再說,這王妃方才還要屠城呢?明宗主剛要說,就聽得明鸞說了聲‘是’就跑開了。
明宗主愣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老半響,只得將目光又轉向了夏青,在屠城之前對這位王妃她是充滿了好奇,如今卻是充滿了敬畏,還有無數的困惑。
不過,令他更覺得奇怪的是,自己應該怕她懼她才是,可這心里卻覺著親切。
“你們父子跟明盛長得一點也不像。”夏青冷冷淡淡的道。
明宗主:“……”不知道說什么,這王妃說得好像看到過他曾曾祖父似的,不過這會,他不敢多問,方才的亂相,才過去多久啊。
他不敢多得罪。
景衡卻是不客氣的說了:“王妃也太自大了,不管是論年紀還是輩份,明宗主都是你的長輩。”
“醫仙谷的第一任谷主是不是叫紀年輪。”夏青目光冷飄向景衡,就見景衡怔了下,突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曾祖師的名字,連他都是三年前才知道的。
夏青沒搭理他,又看向明宗主:“看明家這盛況,這明盛最后應該是當上了侫臣吧。”
“沒有,祖爺爺是當時有名的忠君愛國之臣。”明宗主忙解釋道,心里卻是捏了把汗,這么秘密的事,這瑾王妃是如何知道的呢?而且這王妃又是如何知道他的祖爺爺做過宰相呢?
景衡與應辟方互望了眼,他們從來不知道這明家的祖宗竟然還位及人臣。
夏青正想說什么,就見明鸞已經拿著明家族譜跑了過來,興奮的將手中的族譜交由夏青。
明宗主狠狠瞪了兒子一眼,忙清了清喉嚨道:“王妃還沒回答在下,是否是恩人的后人?如果是,這族譜自然可以開閱,如若不是,還請王妃歸還在下。”
李忠與流媚皆別過臉,暗附:要是明宗主知道真相,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感觸。不,其實,他們真正想知道的,瑾王若是知道了真相……呵呵呵,一定非常精彩。
“一直聽你在說什么恩人恩人的,這恩是如何恩法?”很多事,夏青腦海里已經模糊了,她淡淡的看著這明家男主人。
“這……”明宗主想了想,“祖上曾說,恩人救過他的命。”
“如何救法?”
“祖上說,恩人曾送給他一些珠釵做為考舉功名的盤纏,并且在他三次被奸人陷害時,救過他的命。”
“是嗎?”也就是明宗主這幾句話的時間,夏青已將族譜翻了個遍,隨便便丟給了明鸞:“看完了,沒什么用。拿回去吧。”
明宗主黑了臉,他也就看到瑾王妃隨手翻看,甚至也沒見她細看,他也不以為意,竟然是看完了?
一旁的水夢心里訝異,小公子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還以為那是小公子聰慧,沒想到這點竟是隨了主子的。
也就在這時,只見一些人匆匆朝這邊走過來,當看清來人時,應辟方擰了擰眉,明家與夏青的關系是越來越復雜,而走來的這個封軒也不是省油的燈,另外,他竟然還看到了阮家老頭,還有幾個沒見過面的老者。
但從這幾個老者與封軒走在一起看來,應辟方心里對他們的身份已有了個底。
“明宗主,我等看到無數的百姓突然瘋了似的跑過來,是否發生了什么事?”阮家老頭,阮老宗主精銳的目光落在了一片狼籍的現場,現場早已被明家侍衛清理,但畢竟范圍太廣了,難以收拾如初。
其他人雖沒看出什么,但明家侍衛這邊來得這般多,心里也不免生疑。
封軒的目光復雜的落在夏青身上,心里也有絲疑惑,方才看到她時明明還是盤著發,怎么這會是披散著,卻在對上也同樣正好奇的望著他的夏青那雙黑眸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