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韓綜:從臥底新世界開始 > 第170章 葬禮、與樸議員會面
  蔓延曲折的山路上。

  黑色的高級轎車練成一排,緩緩向上開去。

  諾大的靈堂之外,身著黑色西服的人們無不表情沉重的站的筆直,在靈堂之外,沿著道路站好。

  林巍下車之后,道路兩旁的人們便自覺的九十度鞠躬,而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在人群的簇擁下,向靈堂走去。

  跨過臺階,走入房間,石東出的棺木正對著大門,擺放在桌案上的香爐后,是石東出面帶微笑的照片。

  林巍嘆息一聲,將左臂的白色袖帶整理一番,面對此刻表情哀痛,穿著白色喪服的石東出家人們九十度鞠躬,而后接過旁人手中遞來的長香,點燃后,對著石東出鄭重一擺,跪在棺木前的蒲團上,五體投地。

  棺木沒有封蓋,可見石東出的半身面容,經過收拾整理,他的面容看起來已經沒有那么難看,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跪拜之后,林巍將香插在香爐上,隨后起身,把著滿臉哀痛的石夫人的手臂,輕聲道:“石夫人,節哀順變。”

  “您辛苦了。”她雙眼紅腫,難掩憔悴,看著林巍,說出了這一句話后,卻沒有松開手,而是繼續直勾勾的看著林巍。

  林巍輕聲道:“兇手的身份已經確認,我等葬禮結束,會親自去看看。”

  “拜托你了!”石夫人重重握了握林巍的手,這才松開,林巍正要轉身,她卻欲言又止:“在東出出事前.”

  林巍側過身來,石夫人的臉上糾結了幾分,最后咬著牙,走到近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李仲久社長和他吵了一架.我不知他們談了什么,但當天東出和李仲久社長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林巍沒有回話,只是點點頭,轉身離開。

  哀悼之后,賓客被引向靈堂一側的休息室,前來拜訪的賓客,會在這里吃過一頓簡單的飯菜,再和喪主告別離開。

  按照華夏人的習俗,怎么也是該守個夜的,但礙于參與石東出葬禮的人非富即貴,身份不俗,在這方面石夫人自覺簡化了流程,也算是免得底下的人難做。

  守夜的事兒由家人參與,之后送著棺木下葬的時候,再有公司內部的人參與就是了。

  走出靈堂,林巍見到了站在一側,雙眼布滿了血絲的李仲久,對方此刻愣愣的眺望著靈堂中的棺木,一言不發。

  即便是林巍從他身旁走過,李仲久也視若未聞,只是愣愣的看著。

  林巍收回視線,丁青等人也已經走過了流程,在石東出的親戚的接引下,林巍在一側的火盆里燒過了幾把紙錢,他起身,走到丁青身邊。

  丁青只是拍了拍林巍的肩膀,什么話都沒說,眾人表情沉重的在門口站了一會,飯點時間,才去隔壁的休息室里簡單的吃了一頓飯。

  直到快到晚飯的時間,林巍找到石夫人,輕聲說了幾句話,先行離去。

  李仲久沒走——看他的樣子,大有要守到最后的意思。

  林巍坐上高級轎車離開葬禮現場,奔赴了警局。

  肇事司機的尸體為了避免被人搞走,林巍早早從醫院轉移到了警局的停尸房里,沒有局長點頭,誰也別想見到尸體。

  至于放置尸體的警局,自然是在首爾林巍比較熟悉的加里峰洞邊的警局。

  也就是馬錫道和韓度京如今正在任職的派出所所屬的警局。

  韓度京早早便得到通知,在警局門口等候多時,等到林巍的車隊抵達現場,他便帶著林巍從后門低調的進入停尸房,將鑰匙遞給林巍后,便自覺的不打算進去。

  “攝像頭暫時停掉了,半小時內這里不會有其他人,這是調查報告。”韓度京低聲說著。

  林巍的表情平靜,不見之前的哀痛之色,但依舊能感受到他那凝重的氣勢,不悲不笑,卻如暴風雨來前的平靜般,給人一種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威圧感。

  “多謝。”

  他簡單說了一句,走入停尸房,找到編號,拿出鑰匙解鎖,將那尸體從滿是冷氣的柜子中抽了出來。

  站在尸體旁,林巍靜靜看著肇事司機的面容。

  盡管臉上有著縫合痕跡,也有一些變形痕跡,但依舊可以看得出對方是個中年男性,那陌生的面孔,林巍可以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拿起韓度京遞給他的尸檢報告和調查報告,林巍仔細的逐行閱讀著。

  “死者男,年齡.檢查出大量酒精殘留、胃部有未消化的未檢測出體內有藥物成分.”

  身體健康,沒有亂吃藥,但有酒精痕跡殘留。

  如果石東出是個普通人,那現在大可以結案了,酒駕的撞死人,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林巍卻只是看過一眼之后,就將尸檢報告放到一邊,拿起了警局的調查報告。

  “死者姓名:成道鈞。

  死者年齡:41歲.

  畢業于高麗大學金融系

  身份為創新建設總經理,于本月月初被公司內部停職調查,目前處于待業狀態.

  妻子姓名”

  林巍耐心的閱讀到最后。

  死者的身份是一家中型建筑公司的總經理,直到死亡之前,人生一片坦途。

  畢業于高麗大這種名牌大學,有個漂亮的妻子,兩個目前都在海外留學的孩子,有車有房,經濟狀況良好無不良嗜好。

  調查了人際關系,也沒有查出什么和金門有業務沖突的地方,也沒有得罪什么人,與人和善,朋友之間風評都還不錯。

  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他突然被公司停職調查了。

  “公司內部人士稱,死者在死前或許存在公司財務方面的問題,被內部停職調查后整天沉迷酒精,不排除畏罪借酒自殺的可能。”

  林巍看完之后,心中了然。

  目前唯一能追查下去的方向,大概就是這個叫成道鈞的家伙到底是因為什么在公司內出現了財務問題。

  他扭頭示意門口的車泰植叫韓度京過來。

  韓度京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閉著眼一只手放在尸體肩頭的林巍。

  這一幕頗為詭異——就像是林巍在給成道鈞做禱告似的,讓他不由有些浮想聯翩。

  “你繼續查下去,我要在明天之前搞清楚他公司內部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是,林社長。”韓度京微微鞠躬,心里嘆氣,從安南市來到首爾,到底卻也不過是換了個人當牛做馬而已。

  “我會讓局長把馬錫道派過去和你一起做,一定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石會長可不會死在一場意外上。”

  林巍話音落下,韓度京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而林巍卻依舊只是閉著眼一只手搭在尸體上:“就這樣吧,一會我會出去。”

  “是。”韓度京離開。

  林巍依舊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此刻,他的耳邊,模糊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億三千萬】

  【.其他的不用你關心】

  林巍隱約聽到了關鍵。

  他耐下心來,一點點的從雜亂無章的信息中試圖找到有可能導向兇手的呢喃夢語。

  【.老公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放心吧.事成之后一筆勾銷】

  【.我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步】

  【.好疼】

  【.我就不該摻和這種事.】

  【.朋友啊,你害死我了.】

  【.趙氏集團的.】

  耳邊的聲音越發微弱,到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只言片語,再往后便只剩下了痛苦的喘息聲和哭泣聲,再也聽不到什么話語。

  林巍收回手,竟然覺得少見的有些渾身不適,他眉頭微皺,抬起手來,走到停尸房一側的水槽處,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

  他也想帶個手套,但不是皮膚直接接觸就聽不到聲音.這亡語的技能雖然離奇,但局限性卻也不小。

  連著洗了兩次,又用專業消毒液清洗過手掌之后,再用洗滌用品洗了一次,林巍這才接過車泰植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手,向外走去。

  韓度京還在門口等他出來。

  “第一個要調查清楚的是成道鈞公司內部調查的真相,第二個要調查的是他的夫人,他老婆大概是清楚一些內幕的。

  然后,給我調查一下他的朋友關系,給我一份名單,我要知道他的朋友都有誰。

  另外,著重查一查他和趙氏集團是不是有什么業務沖突或者關系。

  調查他的銀行賬戶或轉賬內容,留意一筆款項為一億三千萬的內容。”

  林巍一邊說,韓度京一邊拿出小本子全都記下,之后,林巍有些疲乏的擺擺手:“盡快調查吧。”

  “是。”

  韓度京立刻答應了下來,林巍看了他一眼,道:“我和樸成裴那狗崽子不一樣,有難度和問題的時候盡管給我打電話,事成之后,不會讓你失望的。”

  “是。”韓度京不敢過多期待,但還是面露感激的點點頭。

  出了警局,林巍坐上汽車,眉頭依舊緊鎖,身前身后的車隊排成長長一列,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他的安保等級不得不又提升到了最高級別——原本和樸喜善約好的私下見面,也不得不多周轉幾圈,換到了另一個秘密高級飯店。

  從一家高級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下車,林巍在保鏢的簇擁下,和車泰植兩人坐上了電梯上樓。

  到了電梯的最高樓層后,下了電梯,又轉成另一個私人電梯繼續上樓,等到電梯門打開,便有專業的服務員帶著林巍進了一個包廂,樸喜善正坐在里頭,喝著茶水,望著窗外的霓虹。

  “林社長。”

  見到林巍,樸喜善微微一笑,而車泰植則在掃視了一圈房間之后,對著林巍和樸喜善微微鞠躬,轉身出去。

  “林社長倒是越來越謹慎了。”

  樸喜善笑了一聲,而林巍則嘆了口氣,坐到她對面:“樸議員又不是不知道,石會長出了那樣的事,最近多少要小心一些。”

  “是得小心一點.有眉目了嗎?”樸喜善表情一肅,頓了頓后說道:“節哀。”

  林巍先是點點頭,而后道:“暫時還沒找到關鍵,但我初步估計可能是集團外的人動的手。”

  “哦?”樸喜善有些意外,在她看來,能做出這種事,不是林巍,也會是其他集團內部的人.看來,事情遠比她想的還要更加復雜。

  “石會長一死,集團內怕是又要流血了.到底不如那些正經財閥,事情鬧到最后,可能還是要以那些見不得人的方式才能有個結果。”

  林巍嘆息一聲,隨后笑道:“不聊這個.樸議員近來可好?”

  “還不錯。”樸喜善露出笑容,矜持中帶著些許炫耀的意味:“自從盧總統的許多想法落地之后,其他在野黨的人也都有點坐不下去了,現在紛紛靠向我們,四月份的國會議員選舉,我們勢在必得。”

  林巍卻在沉默片刻后,給出了一個讓樸喜善有些意外的答復。

  “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盧總統如今雖然隱有頹勢,但還遠不到日薄西山的時候,對他動手,要三思,最好,先把自己摘出去。”

  林巍的話讓樸喜善眉頭微皺:“還請林社長明言。”

  “盧總統如今才剛上任一年,即便是大眾也很清楚,他動了不少人的蛋糕,如今對他展開反撲,無論到底是因為什么,甚至無論對錯,都會成為大眾眼中的報復。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想要對盧總統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功的要做好階段性失敗的準備,但暫時的失敗,是為了之后的成功。”

  林巍淡淡道:“盧總統過剛易折,缺乏經驗,理想雖好,落地時卻難免會出現不少岔子,而對于大眾來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下一次大選的結果,我依舊看好樸議員這邊,但是,如果樸議員有什么心怡的人選,那最好還是別讓他摻和到這次事件里了。”

  樸喜善眉頭微皺,半晌后,不置可否道:“林社長要和我見面,不是說有個好消息嗎?”

  “那倒的確。”林巍笑笑:“檢方正在調查盧總統的非法獻金問題,不出意外的話,二月份總統講話前后調查結果就會出來,如何利用這份武器,又要鬧到什么程度,就得看樸議員的本事了。”

  此話一出,樸喜善登時一喜:“你說真的!?”

  與此同時,樸喜善心里也是一驚——他在檢方中的人脈也如此深厚!?

  “自然.調查結果出來后,在上報紙之前,我就會提前一步通知樸議員,到時候能用這份情報做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

  林巍笑笑:“提前祝您心想事成。”

  但心底,林巍卻嘆了口氣。

  樸喜善怕是要栽個跟頭了。

  但無妨,距離換屆還有數年,先讓樸喜善栽個跟頭,對于林巍來說也不是壞事。

  要是沒有林巍都能成事,那林巍的重要性又何從談起?

  想要讓樸喜善真正成為自己人,想要自己成為樸喜善不可或缺的朋友,那他就必須體現出她身旁的人都無法體現的價值來。

  如今恐怕樸喜善的周圍壓根就沒有人會考慮反撲失敗的事,也沒有人會覺得這件事會失敗,畢竟,在野黨除去樸喜善如今所在的保守派有一百多個國會席位以外,還有多個小在野黨加起來也有大幾十個席位。

  只要這次卡在國會議員選舉前想辦法狠狠挫傷盧總統的勢頭,等到國會議員選舉結束,那國會豈不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掌握國會,盧總統也不過是沒了牙的老虎,再想動手,就沒那么嚇人了。

  所有人都覺得,盧總統得罪了那么多人,上任一年,也毫無建樹,當初選舉時的承諾一個都沒兌現,民眾怎么可能還會支持他呢?

  如今林巍還說了檢方也要對盧總統動手樸喜善的心里,恐怕在高呼天命在我了,哪里還會覺得有失敗的可能?

  林巍只是微笑,卻再也不說半點掃興的話。

  他放平心態,和樸喜善聊起了一些看似瑣事的東西,聊著聊著,不可避免的又聊到了對下一次選舉的看法。

  “趙海雄其實不大好推呀。”

  樸喜善眉頭微皺,對林巍提出的人選并不滿意。

  “他是外來的,在保守派內部也沒什么成績,如今剛在首爾活動”

  樸喜善雖然沒有明說,但還是隱晦的說道:“其他的朋友對他都還有些陌生呢。”

  林巍卻不急躁,而是笑道:“現在還早嘛,陌生是自然的,參與選舉之前,誰不是大眾眼里陌生的存在?

  我說海雄也不是指望他今年就能成事,但起碼今年也該開始運作運作了,再過個十年,也差不多就養到了威望。”

  “十年.”樸喜善啞然失笑,隨后道:“太遠了,林社長,還是聊聊三四年之后的事吧。”

  “對于三四年之后的選舉我沒什么看法——樸議員若是有不錯的人選,盡管推薦給我就是了,但下下任選舉,若是樸議員還不出馬,那可不行。”

  林巍笑道:“我可是一直等著樸議員打破歷史呢。”

  這話讓樸喜善心情愉悅:“林社長真會說笑,我一個女人,怎么出馬”

  “女人怎么了?若說這南韓半島有哪個女人能開創歷史,以我看來,非樸議員莫屬!”

  林巍的話讓樸喜善心里愈發高興,但說實話,對于成為總統,就目前來說,她沒什么想法。

  被林巍的話弄得高興,樸喜善也不遮遮掩掩,干脆直接的說道:“若說三四年后我比較看好誰,有位叫做李必明的議員,我相當看好。

  除了他以外,倒是還有位叫做張弼舟的也有起勢的意思,只是張弼舟如今和未來集團、首都日報走的很近,我不喜歡首都日報的李江熙,就不推薦了。”

  “李必明議員和李明朗議員都是出自名門的精英,曾在三興擔任副總裁,后來也曾在SK擔任董事,如今專心在國會耕耘,選舉資金和背景都很牢靠,若說缺了什么.

  大抵就是缺個像林社長這樣掌握媒體的好幫手了。”

  樸喜善微笑道:“若是有興趣,之后我為你引薦一二?”

  “那就太謝謝樸議員了。”林巍做出大喜過望的表情,拿出茶杯,舉起道:“我以茶代酒,謝謝您的關照。”

  “哈哈~以茶代酒再好不過,現在誰不知道林社長酒量驚人,不以茶代酒,我可不敢喝。”

  樸喜善調侃著,和他用茶水碰杯,之后,卻認真道:“但我建議,林社長最好還是盡快把身邊的事情處理好再說,早點接手漢城日報,也省的外邊有猜忌。”

  “明白。”林巍斟酌片刻,而后道:“和李議員的見面,就留到我擔任會長之后吧。”

  “哈哈~好!”

  樸喜善笑著,與他結束了這頓晚宴。

  離開高級酒店,林巍便坐車回家,車隊的人直到將他送進家里,才鞠躬紛紛離開。

  車泰植沒走。

  小米又被托付給了金美珍,而他則住在保姆房里,作為二十四小時的保鏢,確保林巍在這種特殊時刻的人身安全。

  家以外的風雨,半點沒有影響林巍在家里的表現,他一如既往的沉著淡定,看不出半點本該有的不安和焦慮。

  但誰都清楚——一場無可避讓的風暴,即將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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