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啊,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你快說啊!”李大姐看戴清香這樣,氣得真的渾身顫抖。
戴清香此刻的腦子跟漿糊一樣。
她從哪里找這么個人來,事實就是沒有人說啊。
可她也知道,自己絕對是不能承認的,一旦承認,她就死定了。
現在戴清香還抱有一絲希望,只要自己咬死了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相信阮嬌嬌也沒法認定就是自己。
她覺得,阮嬌嬌就是故意嚇唬人的,把事情說得這么嚴重罷了。
農村里到處都是說閑話編瞎話的,也沒瞧見那些長舌婦有什么懲罰,不可能輪到自己就出事情了。
她也不相信阮嬌嬌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找政委,那是她自己不檢點啊,她難不成還想要鬧大么?
不可能。
戴清香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在農村里的時候,有些被編排得厲害的女同志,都不敢去找大隊長,有些性子烈的,寧愿選擇跳河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么一想,戴清香竟然不害怕了。
她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阮嬌嬌,“我記不清了,我就是聽了一耳朵,連人都沒看清,我不知道是誰,反正我是聽來的,也不是我傳出去的。”
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好在的是,阮嬌嬌已經猜到了會有這么個結果,所以她也沒有多失望。
阮嬌嬌看向李大姐,“嫂子,咱們找政委吧。”
不敢鬧大?
怎么可能!
要讓她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不是阮嬌嬌會做的事情。
如果她跟所有人都吵架的話,那說她閑話的人就會成為同盟,所以一開始阮嬌嬌沒有選擇這種激進的方式。
但是她要把事情鬧大,要讓所有人都重視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最快的洗干凈自己的清白。
這還真是。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此時。
院子外頭,突然傳來了洪亮的聲音。
“不用說了,這件事情絕對要查清楚,還阮同志一個清白!”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發現來的竟然是衛德成、霍政軒、盧方剛,哦還有個戴營長。
霍政軒從宿舍離開,到衛德成辦公室的時候,盧方剛已經把情況解釋得差不多了。
這事情本來衛德成的意思是,既然是個誤會,那就解釋解釋清楚就行了,別讓下面的人傳了,但霍政軒的態度卻異常地強硬。
“這件事情影響到了阮同志的名聲,那個造謠的人,得跟阮同志親自道歉。”
霍政軒沒點名,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戴清香。
從盧方剛的口里可以得知,他在食堂里,和戴清香說過話之后,這個謠言才傳的如此離譜,再稍微詢問一下其他人,就知道戴清香離開后,還和其他人說了一些引導性的話語。
這個源頭不就被抓出來了么。
衛德成看霍政軒如此堅持,心想這刺頭難得這么為一個女同志出頭,確實不好寒了他的心,便叫上了戴營長,一塊來了家屬大院。
戴營長知道這事的時候,還覺得是別人冤枉了自己侄女,他本就覺得霍政軒這人做事風格強硬,并不是很喜歡,現在還欺負到自家人頭上,他怎么能允許呢。
所以他人雖然跟過來了,但心里想著是要為戴清香撐腰的。
沒成想他到了家屬院后。
就瞧見了一群人在自家院子里,正在質問自己媳婦和侄女。
他們四人其實早就到了。
戴營長本想進去的,卻被霍政軒攔住了。
“戴營長,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咱們不如在這里看看情況,等會再進去。”
幾人便一直在暗中觀察。
阮嬌嬌的思路清晰,有理有據,也沒有撒潑,反而為戴清香開脫,只是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發生下來,戴營長聽得后背都已經濕了。
他忙看向面色凝重的衛德成,道:“不是我,團長,真的不是我。”
衛德成擰眉,“再看看。”
原來不止是造謠了阮嬌嬌和霍政軒睡在一塊的事情,還有人造謠了阮嬌嬌在城里水性楊花,這事情確實很嚴重,女同志的名聲要是隨意污蔑的話,這不是在逼著人去死么。
到最后。
戴營長都期待戴清香能把說閑話的人給說出來,這樣就能洗清楚嫌疑了。
哪知道,自己這個侄女,竟然硬是咬死了,自己不知道是誰。
阮嬌嬌更是沒有就此罷休,直接說要找政委。
戴營長心里一咯噔,知道事情嚴重了。
他本來覺得不是戴清香說的,可能當上軍官的,哪里會是個笨蛋呢,就算是泥腿子,沒有多少的文化,腦子卻絕對不會不聰明。
戴清香的態度和反應,都證明了,這事情十有八九是她干的。
戴營長還沒想好怎么解決,衛德成已經開口了。
這就是支持阮嬌嬌了。
也是。
如果戴清香不是自己的侄女,他聽了整場下來,也想要為阮嬌嬌鼓掌,這就是文化人吧,處理事情的方式,滴水不漏,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就把事情上升到了嚴重程度。
他現在連替戴清香說,只是女兒家碎嘴的話,都沒法說了。
為什么要針對阮嬌嬌?
人家說得很好,其實針對的是霍政軒。
戴營長現在要是替戴清香說話,那他就是幕后主使了,這罪責他真擔當不起啊!
在自己和侄女之間,戴營長選擇了保全自己。
所以他第一時間,是沖過去,直接給了戴清香重重的一巴掌。
男人的力氣是很大的,更別提戴營長還是個常年訓練的。
戴清香痛叫了一聲,整個人都摔倒在地,感覺到口腔里傳來的鐵銹味,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打自己的人,竟然是她的叔叔。
戴營長毫不留情,怒罵道:“說人閑話,還不肯承認,這就是你家里教你的?戴清香,你咋變成這模樣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妮子,我就不該答應你爸媽,把你帶過來!”
“叔叔,我沒有……”戴清香眼淚刷刷刷地就往下掉,臉以肉眼的速度腫了起來,她哭有一大半是因為疼的。
她心里恨得不行。
不過她沒恨戴營長,而是恨阮嬌嬌。
都是這個賤人。
自己叔叔才會打她的!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么承認了。
這么一想。
戴清香眼珠子一轉,開始嘗試示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地上不肯起來,這也是農村里學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打滾捶胸頓足。
無非就是說,自己什么都沒做,為什么非要把罪名按在她的身上,是不是要她去死才滿意。
這么一說。
戴營長又有些慌了,好好閨女來自己這,結果被逼死了。
以后他在村里的名聲都要臭了,農村人都是很團結護短的,他要是不幫自己侄女,沒法跟家里交代。
這么一想,他看向衛德成幾人,求了情,“衛團,這事情不也沒怎么鬧大么,讓香香給阮同志道個歉,就算了吧,
我看真的不是香香干的,她應該就是順道聽了一耳朵,才多嘴了幾句,記不住人也正常,就算是把她打死了,她也說不出對方是誰啊。”
打死人是不可能的。
這又不是舊社會。
戴清香也忙哭唧唧道:“衛伯伯,難道我記不住人,是犯了法了么,公安局抓賊都得要證據,憑啥阮嬌嬌說啥就是啥啊。”
這么一鬧。
衛德成倒是不好說什么了。
畢竟這就是個小姑娘,大老爺們的要處理她,也沒個理由不是。
王大姐這幫人都開始同情起戴清香了,也覺得她有些怪可憐的,難不成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確實也沒多大的事情,好像揪著不放,是有點過分。
總不能逼著人去死吧。
阮嬌嬌見霍政軒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好像是要替自己出頭的意思。
這事情絕對不能讓霍政軒摻和進來。
女人是天生的弱勢群體,男人對上女人,那有理都變成沒理了。
這事情還是得自己出馬。
要證據?
不湊巧,她還真有。
想到這,阮嬌嬌看向了王大姐,率先開口。
“嫂子,你把行李給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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