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上次去寺廟隨手抽了一個簽,解簽的和尚說許枳今年流年不利,命運多舛。
眼看著這一年也沒多少日子了,也不知道經此一劫,以后她的日子會不會平順點?
病房門被推開,許枳以為是護士,就懶得睜開眼睛。
果然,病房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無聊的猜護士在干什么,是要給她打針還是量體溫?
都沒有。
時間過去大概好幾分鐘了,“護士”什么都沒做,也沒走離開。
但是落在臉上的視線越來越灼熱,哪怕她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
許枳有些不耐煩,猛地睜開了眼睛......
司晏深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就這么闖入到她的視線里,他正擰眉看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線兒,看不出是生氣還是不耐煩。
許枳忽然就覺得委屈,雖然她沒有任何委屈的立場。
拿著自己是病人任性就完事兒了,她又閉上眼睛,還翻了個身面沖墻壁,好像剛才睜眼只是無意識的反應。
她屏住呼吸躺在那兒,祈禱司晏深快點離開。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并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反而男人輕輕的呼吸聲好像落在耳畔。
她忍著要睜眼查看的沖動,繼續裝死。
忽然身邊的床下沉,跟著她的身體就被擁入到一個溫暖堅硬的懷抱里。
許枳身體一顫,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回轉頭。
這下,她可逃避不了了。
倆個人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彼此,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司晏深那雙幽深的黑眸就像磁鐵一般,讓許枳害怕又轉移不開目光。
司晏深看著她驚雀兒似的模樣,不由故意向她靠近了一點,直到高挺的鼻梁要碰到她的臉才停下,微斂了眼簾,薄唇開啟,“你是傻子嗎?”
許枳愣了!
他,他這是在罵她?
她好歹也是死里逃生還躺在病床上,難道不該先說兩句安慰的話嗎?
明明37度的體溫,怎么能說出這么冷冰冰的話?
壓抑的委屈噴薄而出,她死死咬住唇,但眼淚還是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落下來。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伸手去擦,卻給男人抓住了手腕。
許枳掙扎,他不放,許枳惱了,低頭去咬他。
怎么還有這種人,眼淚都讓人擦。
許枳從被營救到現在,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渾身軟綿綿的根本沒什么力氣,就連咬也跟舔差不多,不但沒咬疼男人,反而給硌的牙齒疼。
她松口,挫敗的想要下床,可一站起來就眼冒金星。
司晏深一把摟住她,“還鬧?大晚上從家里出走不夠,還想從醫院出走?”
許枳哭得更兇了。
怎么有這種人,氣死了。
司晏深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他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別哭了,不說你還不行?”
許枳一把奪過紙巾,“你出去。”
司晏深不為所動,“這兩天給你補的葡萄糖和水分都變成眼淚流出來了,小心再脫水。”
許枳又是氣又是笑,把揉成一團的紙巾扔過去。
紙巾不偏不倚打在司晏深眉心,他皺了下眉頭,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
“長本事了。”
許枳睫毛微微抖了下,閉上了嘴巴。
看著她干裂蒼白的嘴唇,司晏深想到在山洞里找到她時只剩下一口氣的樣子,驀的心尖兒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