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推開糖糖,走到了周翊和面前。

    他拉住周翊和的衣襟,輕輕晃晃,“周叔叔。”

    周翊和心里有氣,但不能撒到別人孩子身上,就算林林有錯,那也該是他父母去教育。

    于是他摸摸林林的頭,“你去找你爸爸,叔叔有些事要處理。”

    “叔叔,你不用罵糖糖和阿姨,跟他們沒關系,是我帶著糖糖趕來的,飛機我上的,空乘我找的,連到阿姨這里的車子,都是我讓空乘姐姐幫我打的。”

    小孩兒話音落地,屋里就靜了一靜。

    司晏深沒說話,只深深的看了許枳一眼,但許枳能看出他眼里的得意

    得意什么?得意他兒子多能干嗎?

    許枳生氣,但同時又確實挺驚訝的。

    因為大兒子太驚艷,林林就顯得平平無奇,頂多是個會說話的傻白甜而已,不過從前段時間許枳發現他其實是“佛子轉世”性格,不能共情人間悲喜后,就特別多的關注他。

    她這才發現,孩子多話,做那些看起來特別有煙火氣的事兒,比如養貓養大鵝,就是為了掩飾他的與眾不同,她就不明白了,他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怎么能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呢?

    司晏深也安慰過她,這也不算什么缺陷,起碼林林很愛她,大不了以后不會戀愛,也沒有什么。

    可當媽的又怎么能不擔憂呢,那孩子就是手破點油皮,媽媽都恨不能去醫院給來個全套包裹。

    但今天他的表現確實讓她震驚,才四歲的小不點,就能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他的某些能力,真的不輸給木木。

    這兩口子還在驕傲呢,那邊他們的兒子,已經在給周翊和上課了。

    “周叔叔,你從進門后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田阿姨和暖暖,我知道我們這樣偷跑出來不對,可您知道我為什么要帶著糖糖來找媽媽嗎?”

    周翊和覺得這小孩兒太氣人了,但因為是人家的不能打罵,就去看司晏深,希望他能給弄走。

    但司晏深好像看不到,而林林還在繼續,他指著宋昕,“就是因為她,她罵糖糖,說她是野種拖油瓶小賤種,還體罰她,讓她叉開腿坐在公園的單杠上。”

    許枳和司晏深都皺起眉頭,田玉暖更是震驚了!

    她不由看向宋昕,這女人看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這么惡毒嗎?

    她一把摟過糖糖,“是真的嗎?”

    糖糖哭起來。

    林林繼續說:“她還讓糖糖去打秋千,把她推的很高,糖糖哭著說她害怕,她也不停下。”

    這下,連周翊和看宋昕的目光都變了。

    宋昕心里慌得一匹,她拼命的解釋,“不是那樣的,翊和,你別聽他胡說,真的不是那樣。糖糖叉開腿坐在單杠上是練習舞蹈,老師說她有天賦,可這孩子懶,總是不肯好好學習,我不過是讓她多練習一下。還有秋千,是她自己想要玩的,一直嫌棄不夠高,后來高了她又說害怕,可我沒有力氣讓秋千停下來。林林是一個小孩子,他的話帶有他認知的局限性,你不要相信,求你。”

    周翊和是偏信宋昕的。

    他雖然不怎么喜歡她,但她平日里對他父母孝順,對糖糖也很有耐心,上次糖糖差點給車子撞了,她為了救糖糖受了不輕的傷,腿骨都骨裂了。

    如果她要虐待糖糖,那干脆不救她,估計糖糖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想到這里,他安撫的對宋昕點頭,“別多想,我不會聽一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