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齊老兒跟李儒下棋的時候,夜淺去給兩人送茶,順便想再跟李儒聊聊池慕寒的病情。

    結果就在書房門外,聽到齊老兒問李儒:“小李呀,這里沒有別人了,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外孫女婿的腿,你有幾分把握?”

    李儒聲音沉默了良久,才道:“兩三成。”

    “這么低嗎?”

    李儒道:“老首長,在您面前我不會撒謊,其實我原本是一成把握都沒有的,也是看在兩人真的執著,再看到他的腿做過康復訓練,沒有任何肌肉萎縮的情況下,我才真的敢放手試一試,成算......真的不大。”

    齊老兒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小子的才能,也可惜了我外孫女的未來。小李,你多費費心,哪怕只有兩三成希望,也請你盡盡力。雖說小池可憐,可我也有私心,是真的不希望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外孫女就這么搭上一輩子去照顧他。”

    夜淺收回了思緒,借著從窗外灑進的月光,看著睡意安詳的池慕寒,心里有些痛澀。

    兩三成真的太低了——

    她知道所有人都為自己跟這樣的池慕寒在一起而鳴不平,可池慕寒......又何其無辜呢?

    她跟溫家的孽債本與他無關,可他卻因此犧牲了一雙腿。

    他才最委屈吧。

    她現在真的別無他求,只希望池慕寒能夠重新站起來。

    接下來,一行人在星洲住了半個月。

    池慕寒日日針灸,堅持做康復訓練。

    而此時李儒的針法也已經開始下行,整條腿上的穴位都開始施針了,可這雙腿,還跟從前一樣,似乎半分好轉也沒有。

    所有人都很頹廢,但大家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李儒也難得的有些著急了,不斷的調整治療方案,卻并未得到成效。

    最后還是池慕寒安撫他道:“李叔,不用著急,這雙腿是醫院已經放棄的,治不治得好,都不是你的問題,你放平心態,如果真的就是治不好,我也認,你不用太有壓力。”

    因為在一起生活的久了,他們對李儒的稱呼也變了。

    聽了池慕寒的話,這幾天一直有些焦灼的夜淺,也慢慢的靜了下來。

    是了,期待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不能太強求。

    她放平了心態,也附和著池慕寒的話,讓李儒寬心。

    施完針后,夜淺讓人帶李儒出去散散心,逛逛星洲城。

    李儒離開后,池慕寒對夜淺道:“淺淺,咱們兩個最近除了做康復,很久沒一起散步了,我們去走走吧。”

    “好啊,”夜淺繞到池慕寒身后推著他,在齊園散起了步。

    夜淺難得的安靜。

    池慕寒道:“你最近的心態,是不是也有點兒崩了?”

    夜淺:“......”

    “很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