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的一顆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在即將路過她藏身的荊棘叢時,那名好事的小嘍啰又問出了一句。
“這里的邪門案子,應當不是主人的授意吧?”
林哥又是一拍掌拍過去,“你這是在給那人臉上貼金!他不過就是一個東施效顰的人,有什么資格得到主人的另眼相待?若非主人想看看他能將這里經營到何種地步,早在五年前,他就會跟那幾個小子一般,在大火里燒成灰燼。”
白柒柒的聞言,瞳孔驟然一縮。
林哥話里透露出來的消失,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如果他沒有說謊,那當年去阿郎家的五個青年,除了趙離愁之外,其余人都有可能死在了那里?
她在趙家人的尸骨里發現的殘缺頭骨,應當就是來自那五人中的一個。
可如果他們死了,那消失不見的小月又是誰帶走的?
兇手——還在村子里!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幸好追了過來,偷聽到了林哥說的這番話,否則,他跟穆景寒可能還在調查錯誤的方向。
這時,小嘍啰又多嘴開口。
“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重新藏起來,等到寒王爺與寒王妃查出真兇后再動手?”
這一次,林哥沒有再拍小嘍啰的巴掌。
“的確。”
“都怪姓趙的那個人。”小嘍啰氣憤難平,“他明明知道那人是誰,卻偏偏不告訴主人,如今他死了,我們要來兩眼摸瞎的替他善后。”
“廢話真多。”林哥抬手作勢又要打下去。
小嘍啰趕緊閉上嘴巴,朝后一竄,做出一副不會再多嘴的求饒表情。
林哥恨鐵不成剛的剮了其一眼,“走快些,去下游碰碰運氣。”
“是。”
一行人匆匆離開。
半盞茶后,確定那些人不會再擇返回來,白柒柒才從荊棘叢里走了出來。
她走到瀑布邊上,看著滾滾而下的山泉水,一路崩騰涌向下流。
按照黑衣人所說,兇手從這里跳下了瀑布離開。
她記得村子的邊上有一個大水潭,所有的山泉水都會匯聚到水潭里,再通過地下河道流出村莊。
所以落子村遭受詛咒命案的這些年,村民們無法從水路離開。
正當她想轉身之際,眼角余光忽地瞥見懸崖石壁上,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她小心的抓緊邊上的樹枝,將大半個身子探出去,來來回回試了好幾個角度,才勉強把玉佩撿了上來。
玉佩由一根紅繩掛著,紅繩的一端已經斷裂,斷口參差不齊,像是墜落時受了力,因外力而繃斷。
她把玉佩放在鼻前嗅了嗅,只覺得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
“腐臭味!”
這股腐臭味根深蒂固,哪怕玉佩的表面灑有別的香料試圖遮掩,她也能夠精準的將其嗅出來。
奇怪!
她喃喃自語。
“從繩索表面的光滑度來看,應該是被人常年貼身佩戴著的,可為什么玉佩上面會有揮之不散的腐臭味?”
難不成,玉佩的主人天天跟死尸待在一起?
除了這樣,她想不明白玉佩上的腐臭味是從何而來。
她心里想著案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高坡,站在上面朝下俯瞰,正好能將整個落子村盡收眼底。
這會子太陽正烈,村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什么人頂著烈日外出。
“白柒柒!”
一道冷戾的嗓音,忽地響起。
白柒柒抬眸看去,正好看到在坡度稍低的位置,穆景寒正臉色慘白的站在那里。
她簡直不敢相信,怔了好幾秒才跑過去,“你怎么來了?體內的毒解了么?火毒沒有發作么?”
穆景寒蹙起了眉頭,她一連串的問話像是一只嘰嘰喳喳的鳥雀。
“你好吵!”
白柒柒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最后,她只能古怪的瞅他一眼,“兇手跳水跑了,黑衣人追不到他,短時間內應該會潛伏起來。”
穆景寒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繃緊的神經,這才暗暗松緩了幾分。
“村子里也沒事。”
“對了。”白柒柒把自己從黑衣人那偷聽到的話,原樣重復了一遍給他,“我懷疑兇手不在當年失蹤的那五人之中,兇手可能一直藏身在村子里,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不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他一定很喜歡小月。”
“有證據?”穆景寒直接了當的點破她話里的破綻。
白柒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我們進入落子村開始,兇手雖然露過幾次面,可我們對他依然一無所知,除了第六感,我哪有什么證據?”
“沒有證據之前,你的推斷只能是其中一個可能,你的推斷要查,先前確定的方向也不能停。”穆景寒難得的說了一長串的話。
白柒柒認可的點點頭。
她剛想把玉佩拿出來讓他看看,卻見他的身體忽然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要晃晃悠悠的栽倒,她趕緊上前一步,用力的攙住他的胳膊,讓他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以此穩住身形。
“你行不行啊?就你這樣還跟上來,是個刺客都能捅你一刀。”
她嘴里不客氣,雙手卻牢牢的抓著他。
“你確實很吵!”穆景寒有氣無力。
若非怕她被黑衣人抓住帶走,他怎么可能會拖著還沒有起色的身體趕過來。
這女人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白柒柒冷硬的心霎時軟了幾分,她扶著他慢慢往村子里走,“這次,多謝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謝?”穆景寒突然心血來潮,想要逗弄逗弄她。
哪怕能看到她吃癟的表情,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別樣的滿足。
“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愿相許,你敢要么?”白柒柒哪能看不穿他的心思,她故意停下腳步,灼灼的盯著他的眼睛。
兩人的視線憑空相撞,空氣里仿佛迸射出了無形的火花。
穆景寒沉默不語,眸光卻逐漸深邃。
白柒柒率先投降,她吐了吐舌頭,繼繼攙著他往前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輩子啊,你最怕的應該就是我相許了吧?”
她的話音才落,耳邊忽地響起一句有些不真實的話。
“不管你信不信,本王從不后悔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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