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僵持,便是兩天過去了。
城主府的衛兵,把整個白磨城翻了一遍,也沒能找到白柒柒的下落。
這個消息,令老承王與楚城主將注意力,全放在了穆景傾的車隊上。
他們此刻更加堅信,白柒柒不在白磨城里,必然就在車隊里。
所以,楚城主將大部分的衛兵,都調派了過來。
比起楚城主與老承王的緊張,穆景傾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發生什么。
依然我行我素的喝茶吃點心睡覺,時不時還會贊嘆一聲‘今日的太陽真烈’、‘今日的月亮好圓’。
“景傾,再拖下去,兩日沒吃沒喝的白柒柒,肯定會比我們更快堅持不下去。”老承王站起身,臉上出現了凝重的神色。
穆景傾坐著,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承王叔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分寸。”
這句話,既像承認,又格外的模棱兩可。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老承王睨著車隊,眼底浮起一絲不耐。
穆景傾跟著站了起來,“承王叔的意思,是要動粗了?”
老承王沒有作聲。
穆景傾卻忽地抬手一揮,擲地有聲的朝周邊大喊道。
“大家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了,這還有天理王法么?還讓不讓人要臉了?”
周圍的百姓本就離得不遠,聽到這一聲呼喊后,頓時好奇的停下腳步,遠遠觀望著。
沒一會,百姓便聚集了數百名,對著車隊所在的方向指指點點了起來。
老承王沒有料到,穆景傾的行事作風會如此的不按常理出牌。
“景傾……你……”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穆景傾便縱身一跳,直接躍上了木桌。
因為站得高,所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樣子。
面若桃花,笑如溫玉,眉眼似箭,墨發三千。
在陽光的折射下,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金光,俊美如斯。
“他生得可真好看,是傾王爺吧?”有百姓在低聲交談。
“瞧他那副模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不行,他的樣子與我喜歡的人簡直一模一樣,我絕對不能容忍旁人欺辱到他。”
“傾王爺,您這是怎么了?”有人壯著膽子喊了一句。
接著便有人不甘示弱的附和,“雖然我們沒有什么權勢,但我們人多,斷不會讓您受到委屈。”
“就是就是。”
百姓群里的小姐小媳婦們,全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就連一些婦人與老婆婆,也毫不畏懼的加入進來。
穆景傾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一直都知道,穆景寒在世人眼中的樣子,是冷血無情、殺伐過重。
而他,除了白柒柒之外,恐怕沒有人不喜歡他的臉。
思及此。
他朝人群笑了笑,“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我這人要臉的很,不愿意讓別人拍打一下。”
“景傾,你究竟要做什么?”老承王隱隱察覺到了不對,他低聲質問,卻不敢讓城主府的人動手。
穆景傾沒有看老承王,而是繼續對著外圍的百姓,“你們都知道,我進白磨城,是為了白家的事而來,承王叔不讓我插手,希望我離開,先前我在苦惱糾結,所以一直沒有給他答復,兩日前我想通了,準備離城返京了,承王叔卻不樂意了,一定要搜查一遍我的車隊,才肯放我離開,你們給評評理,這事有理么?”
“同樣都是王爺,老承王要檢查您的車隊,才肯讓您離開,這任誰看了都是他想給您難堪的意思。”一名瘦瘦小小的姑娘率先開口回應。
說完后,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大膽,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指責了一位當朝的老王爺。
那后果,不僅是她,就算是她全族的人加在一起,也無法承擔。
然而,還沒等她繼續講下去,身邊的人便齊聲附和。
“給人難堪便是不要臉,難怪傾王爺說他想要臉,原來是這個意思……”
“想不到老承王如此為老不尊,竟想當著整個白磨城百姓的面,去欺辱一個后輩。”
“走,我們上前去與他們理論,一瞧城主府那些人的架勢,便知道傾王爺被他們圍困著。”
一聲呼喚之下,所有人齊齊邁步,朝車隊所在的位置逼近。
城主府的人將包圍圈縮了又縮,眼看著就要與車隊的人馬混在一起,楚城主終于站了出來斥喝道。
“你們這些刁民,想造反么?”
楚城主不說話還好,‘造反’二字一出,瞬間便點燃了百姓們的怒火。
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白磨城,自然清楚白家來之前與來之后的變化。
朝廷不獎賞也就罷了,還要判定白家通敵判國。
雖然他們沒有作聲,但他們心里都清楚,一心向著白磨城百姓安穩的白家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通敵判國的事?
眼下,楚城主又將‘造反’二字用在了他們的身上。
他們不過是想替傾王爺鳴一聲不公,僅此而已……
怒火,在頃刻間燃遍所有人的心底。
那些個站在原地未動的男人們,也全都圍攏了過來。
“這個世道,還是要講道理的。”
“傾王爺別怕,我們來幫您了。”
“原來,你等的就是這一刻的混亂。”老承王瞇起了眼睛,自以為是的以為看透了他的計劃。
穆景傾還是淡淡的笑了笑,“不,這還不夠。”
“你究竟想做什么?”老承王后悔從一開始就沒展現鐵血手腕。
“我想跟你打個賭,簡單吧?”穆景傾唇角一揚,笑得燦爛邪肆,只是那笑,卻連一絲都沒有抵達眼底。
“你……”
“大家都安靜一下些,聽我說。”穆景傾不再看老承王,而是將視線落在幾乎快要與城主府的衛兵針鋒相對的百姓身上,“打打殺殺的確實不好,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我想與承王叔講一講道理。”
“傾王爺果然是個溫潤如玉的人。”百姓們紛紛停下動作,“那便由王爺先與他們講道理,若是講不通道理,我們便護著王爺離開白磨城,不會讓王爺受到一丁點的羞辱。”
穆景傾感激的朝百姓們微微頜首,而后才看向老承王。
“我是個要臉的人,既然你要搜我的車隊,那便搜就是了,只不過,若你在車隊里沒搜到想找的人,便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此,方可抵銷我無緣無故被搜查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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