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胡鬧!”老承王當著眾人的面,冷冷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所有人一怔。
就連城外的布依族長與耶和軍師的心底,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白紙黑字,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
不等布依族長把話說完,老承王便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寫著什么?自然是寫著你與白家的勾結。”
“承王爺……”白將軍的大兒子白一聞言,不禁寒聲開口,“我們幾個可是清清楚楚的看過紙信內容的。”
他的潛臺詞,自然是在說:若您要信口雌黃,麻煩也請找個別那么降智的由頭。
“呵!”老承王迎上白一的視線,“你們幾個,再過來瞧瞧這上面到底寫的是什么!”
白一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與另外幾名百姓,重新折返回城內,站定在老承王的身前。
他就那樣從老承王的手里接過了信紙,整個過程,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老承王片刻,所以他篤定,老承王沒有弄虛作假的機會。
可……
他只掃了一眼,背后的冷汗便浸濕了整個后背衣襟,“這怎么可能?”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閉了閉之后再度望去,還是同樣的結果。
原本屬于老承王與楚城主的簽名,竟變成了父親與他。
信紙上的內容,更是字字離不開白家。
向來無所畏懼的他,第一次產生了一股無力的挫敗感。
腳下一晃,險些就要栽倒至地。
“上面有什么不對的么?”幾名讀書人,分別從白一的手里,拿走了三封信。
白一醒過神想去攔的時候,那幾名讀書人,已然怔怔的愣在原地,與他先前的反應一樣,也是萬分不信信里的內容,不過是轉手了片刻,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這……”
“衛兵何在?”楚城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能夠看出,那幾封由布依族長拿出來的證物,如今成了佐證白家通敵判國的證物,怎叫他不激動與興奮?
“屬下在。”所有衛兵,齊刷刷的單膝跪下聽令。
“白家通敵判國一事,人證物證確鑿,還不快快將他們拿下?”
“是。”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白一飛身而起,躍到自家父親與幾個弟弟跟前站定,“先前我在城外瞧見的內容,可不是眼下的內容。”
“是……”幾名讀書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我們先前瞧見的明明是楚城主與承王爺,與瓦拉族人有勾結,可方才再看時,卻變成了白將軍與白家大公子、二公子……”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可看著的,那信紙落到承王爺的手里后,他根本沒有機會動手腳。”
“可信紙上的內容卻是真真實實變換了。”
百姓們在交頭接耳的議論。
楚城主卻是一聲大喝,盯著掠自白家一行人跟前的白一,再度下令道,“若白家人中有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眼看著衛兵就要朝自己這邊沖過來。
白一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一直安坐在木輪椅上的老承王,“是你做了手腳。”
說話間,他的眼里折射出濃郁的殺氣,有股寧可自己死去,也要將他斬殺在劍下的意志在蠢蠢欲動。
老承王并沒有避諱他的視線,而是坦然的搖搖頭,“你們這又是何苦呢?白家滿門忠烈,到了你們這一代,卻是連認罪的骨氣都丟了。”
“還請承王爺注意言辭,我白家的骨頭,寧碎而不折。”白將軍的神色一凝,同樣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大刀。
這把追隨他征戰數年,砍殺過無數敵軍的大刀,或許在今日,就要染上自己人亦或者是自己的血了。
見到白將軍下定了決心。
其余的白家子弟家仆,也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利器。
如同白將軍說的那句話一般,白家人的骨頭,寧可碎成粉沫,也不愿折斷跪于人前。
場面的氣氛,頓時肅殺了起來。
百姓們看看白家人,又看看楚城主與老承王。
他們知道,白家人被禁于白府時沒有發作,是想等來一個公道。
如今,他們等來的公道,卻糊里糊涂的變成了罪證。
怎叫他們不寒心絕望?
“難不成,你們還想在這白磨城中反了不成?”楚城主怒斥一聲,“承王爺在此,豈容爾等胡來?還不放下兵器,投降認罪?”
“這……這總要給個說詞吧?”看過信紙內容的一名讀書人,嚅囁著出了一句公道話,“信紙上的內容,的的確確是變了,不僅白家,我等也需要一個說詞。”
“是啊是啊。”另外幾名讀書人連忙附和。
老承王輕飄飄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掠過,“你們或許沒有聽說過,但白將軍應該是知道,并且掌握著的,與兵部來往甚密的樞密院有一種藥水,可以掩蓋真實的筆墨痕跡,樞密院與兵部來往的機密信件,向來會用這種藥水做掩護,而本王方才,不過是將藥水的作用去除,讓信紙上顯露出真實的內容。”
聽到樞密院與藥水,百姓們神色復雜的望向白家一行人,顯然是相信了老承王的話。
“還愣著做什么呢?還不快些將白家人拿下,難道還要等著他們逃出城去,與瓦拉族人匯合后離開么?”楚城主不滿的瞪著自己的衛兵。
這些個家養的衛兵,始終沒有白家那些常年征戰的家仆有膽。
見到對方亮出了利器,便一個個躊躇著不敢向前。
衛兵們壯著膽子朝前撲去。
白家一行人的臉色越發嚴峻。
真要沖突起來,那可就是真的反了!
眼看著雙方就要沖撞到一起,一道冷戾而霸道的聲音,忽地在城門外響起。
“住手!”
隨之而來的,還有從各處涌現在城門外的白虎衛。
人數雖然不多,但每一名白虎衛的精氣神與名頭,都能讓城門里的那些衛兵聞之喪膽。
穆景寒與白二,就站在白虎衛的面前。
他們無視城內的目光,抬腳、邁步,進入白磨城。
衛兵們再度停下了動作。
白將軍只覺得肩上壓著的重擔一松,不自覺的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自家那個失蹤了許久的老二。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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