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已經到了宴席所在宮殿的白柒柒與西紗,一進入里面,便瞧見了坐在位置上與人說話的穆景傾。
西紗一個勁步便跑了過去,“喲,軟腳蝦你在啊!”
白柒柒還未站穩,便被西紗的話逗得差點噴笑歪倒。
從小白臉到軟腳蝦,西紗還真是會給人起外號,向來以逗人為樂的穆景傾,也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本王哪里像軟腳蝦了?”穆景傾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那日若非你趁我不備,我怎么可能在比力道上,拼不過你?”
“既然如此,那我讓你三息,我們比比掰手腕?”西紗挑釁的看著他,還未開始,已然端出了勝利者的姿態。
“你……”穆景傾本不想答應,眼前這名女子的力道,確實令他有些汗顏,可殿上這么多雙眼睛瞧著,再加上那個‘軟腳蝦’的稱呼,他硬氣的放出狠話,“你別后悔!”
說干就干,兩人就近找了一張空閑的桌案,分站在兩端。
西紗率先將手杵在桌案上,挑眉示意穆景傾快點。
穆景傾硬著頭皮伸手,還沒等他靠近過去,掌心忽地一熱,五指已然被西紗輕而易舉的握住,而后十指相交。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一個女子肌膚相近。
一股奇異之感,順著兩人十指相并的掌心,迅速蔓遍他的全身。
甚至于,讓他忘了眼下的處境,忘了即將要做的事。
“三……”西紗并沒有注意到穆景傾的情緒變化,她按照先前的承諾,開始倒數三息,“二……”
直到這時,穆景傾才從慌神中清醒過來。
可他也沒有去占西紗的便宜,而是等到她數完倒數,才與她一同發力。
“傾王爺加油!”有一名皇親家的貴女,滿臉崇拜的看著穆景傾,為他吶喊。
隨著第一聲吶喊的出現,接著便是第二聲,第三聲……
西紗是從西齊國而來,自然沒有人為她歡呼。
但她并不在意,這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隨著兩人的力道逐漸加大,相互制衡,她唇角一揚,猛然再次加力。
只聽嘭的一聲。
穆景傾的手,被她重重的壓下。
無數吶喊助威聲,戛然而止。
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看穆景傾,隨后再將視線,全部落到贏下這局的西紗身上。
西紗看著穆景傾,笑得越發燦爛,“說你軟腳蝦,你還不承認。”
話音落下,她轉身回到白柒柒的身側,“柒柒,東臨的男人,實在是太弱了些。”
大殿內的人,全都被她的這句話,嚴重傷到了自尊心。
可大家都看到了她贏下穆景傾的畫面,盡管不悅,卻也沒人敢站出來與她掰一局。
“他們怎能與你比?若他們也隨你一般,在疆場上一呆就是數年,他們也能與你現在這般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白柒柒盡量婉轉的替口無遮攬的她將話圓回來。
西紗撇撇嘴,“雖然你說的對,但贏的終究是我。”
“既然如此。”一道嬌軟魅惑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寒王也是在疆場征戰了數年之人,不如你與他試一試?”
說話之人,正是與老皇帝一同前來的許昭愿。
見到皇帝過來,殿內的所有人齊齊下跪行禮。
老皇帝一抬手,免了他們的禮,隨后便朝跟在最后面的穆景寒望去一眼。
“朕的東臨國,可不能讓一名女子看輕了去,你且與她試一試。”
聽到老皇帝的皇令,穆景寒不加掩示的蹙起了眉頭。
白柒柒也同樣不安了起來。
許昭愿想要促成西紗與穆景寒聯姻,肯定是為了惡心她。
若穆景寒真的與西紗當眾掰了手腕,許昭愿定然會拿出一堆的理由,將兩人聯姻之事提上臺面。
好在,西紗并不傻,她聽出了許昭愿的用意,當即灑脫一笑。
“昭貴妃娘娘想看本公主輸便直說,用不著替本公主尋一名如此強大的對手吧?比就不用比了,我肯定是比不過他的,再加上我是個女子,臉皮子比較薄,你們就饒我一次,別讓我當眾出大糗了吧?”
許昭愿的眼皮微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白柒柒連忙挽住西紗的手,笑著打趣了她一句,“就知道逞能,現在下不來臺了吧?”
“知道錯啦!”西紗吐吐舌頭,展露出可愛的一面,“我不該偷吃增長力氣的藥丸,方才贏傾王爺,也是贏得名不正言不順,下次再也不敢了,否則,我這輩子恐怕都要抬不起頭來了。”
她借口自己的大力,憑介的是藥力作用。
殿內的皇親國戚們,這才覺得臉面上好過了許多。
在禮官的主持下,所有人陸續入座。
由老皇帝先說了一番開場白,再是太子誠心誠意的感激,最后便是開席。
白柒柒在西齊的時候,參加過數次這樣的宴席,每一次都會出現一些戲劇化的故事,每一次都會讓她覺得無聊透頂。
好在今日,她是帶著目的而來。
所以在宴席的過程中,她一邊吃著東西與西紗說話,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另一桌上的太子。
或許是被她看的多了,太子也察覺到了她的神里帶著探究。
沒一會,太子端了一杯酒,主動來到白柒柒與穆景寒以及西紗的位置處。
“景寒,我敬你。”
話音落下,他又朝白柒柒與西紗道,“希望二位也能賞個臉。”
白柒柒笑著端起酒杯,迎了過去,“太子殿下這話可就嚴重了。”
穆景寒仍舊坐著未動,連碰一下酒杯的意思都沒有。
西紗倒是跟著白柒柒一同,舉杯打破太子的尷尬,“是啊是啊,你是太子,你肯賞臉邀我們共賞一杯,是我們的榮幸。”
太子謙卑的將酒一飲而盡。
白柒柒只是輕微的抿一口,隨后不經意的嘆出一句,“這酒還真是有些好喝,不知是哪里產的。”
太子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方從山上下來,屬實也不知道這酒的產地與名字,若寒王妃喜歡,日后我再派人送些去寒王府。”
“好啊!”白柒柒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應下,“如此便多謝太子殿下了。”
太子端著空了的酒杯,回到他自己的位置。
白柒柒這才壓低了聲音對穆景寒道,“這酒是近兩年新產的織州桃杏雙釀,我方才問的十分隨意,他答的也十分自然,確實像是不知道這酒的來歷與名字,可見,他這兩年沒有下過山,也沒有接觸過山下的人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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