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椋一臉受傷,雙手從上到下比量了一下自己,又指指不遠處明顯被嚇傻的郭櫻,委屈道:“難道我不是人?她不是人?還是郡主的眼神出了問題?”
江若妍瞪了一眼顧椋,連看都沒看旁邊一眼,揮起馬鞭道:“快說!小心本郡主賞你鞭子吃!”
顧椋裝作害怕的樣子雙手抱胸,連忙退到一旁,將郭櫻推到前面:“你有氣別拿我撒!呶,她是庭川表妹,據說兩人從小有婚約,她就住在靖王府,你有事問她!”
說完,也不管郭櫻什么表情,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快。
果然,江若妍聽了“婚約”二字眉頭皺了皺,翻身下馬,圍著郭櫻轉了兩圈,上下打量。
“民女……”
郭櫻雙手交疊放在腰間,身子已經福下一半,胳膊就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攔住,低頭一看,原來是馬鞭。
只見馬鞭的手柄處鑲滿了各色寶石,是她見也沒見過的。
“你是庭川哥哥表妹?”江若妍問道。
郭櫻微微低著頭,回道:“是,民女的母親與表哥的母妃……”
“停!”江若妍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又問道:“你們有婚約?”
郭櫻剛要點頭,江若妍又道:“說實話!如果被本郡主發現你但凡有一個字說謊,我就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看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就連王總管也帶著人躲得遠遠的。
她雙眼迷蒙,膽怯地看著江若妍。
江若妍皺皺眉:“別在我面前弄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讓你說就趕緊說!”
說著,揚了揚手里的馬鞭,頗有些不耐煩。
郭櫻也不知道這位郡主是什么來歷,只是見連顧椋都躲著,可見身份不一般,于是小聲地說了一遍,與之前說的并無二意。
誰知,江若妍聽了,嗤笑一聲,揚起下頜道:“一塊破玉佩而已,就算賞給天下乞丐每人一塊,庭川哥哥也不會眨眼的。”
這話有些讓人難堪,郭櫻紅了臉,小聲辯駁:“不是的……”
“哼!”江若妍翻身下馬,用馬鞭抬起郭櫻的下頜,看了看,有些不屑:“長得一般吧。”
隨后朝不遠處的王右喊道:“看什么看?不認得本郡主了?還不趕緊過來,給飛云喂點好的,再給它洗個澡!”
王右一聽,連忙笑嘻嘻地迎過來,行禮:“哎呦,好久不見郡主,老奴老眼昏花都不敢認了!”
又趕緊讓人過來牽馬,囑咐道:“小兔崽子,這可是郡主的心頭好,你們都給我仔細著點!伺候不好,小心王爺揪了你們的腦袋當球踢!”
江若妍滿意地點點頭,問道:“顏識呢?跑這么快,家里娶媳婦了?”
王右微愣,轉瞬笑道:“顏侍衛事務繁忙,老奴都經常抓不到他的人影。對了,郡主一路辛苦,快里面請吧,王爺知道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提起韓庭川,江若妍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女兒家的嬌羞,一邊往府里走一邊問:“庭川哥哥最近怎么樣?你們都在大門口做什么?”
沒等王右開口,郭櫻連忙湊上前,道:“郡主,表哥他很好,我們是來送表嫂的。”
韓庭川成親,江若妍是知道的。
說起這位文月郡主,她的父親與韓庭川父親并著安國公等人,是與當今皇上一起打下這大晉江山的生死兄弟。
只是韓庭川的父親沒等到皇上登基的那一日,突發急癥走了,只留下妻子和年幼的兒子。
而老王妃經受不住丈夫突然離世的打擊,沒多久便也跟著離開,只剩韓庭川孤身一人帶著父親留下的老部下艱難長大,承襲了本該父親的爵位。
而文月郡主的父親則被封為南寧王,鎮守西南。
因為上一輩的關系,文月自小就與韓庭川親近,更是暗暗發誓非他不嫁。
奈何南寧王不說理由的拒絕。因此,在賜婚圣旨下來之后,他不惜將女兒囚禁府中將近一年。
近日,江若妍聽說韓庭川和離,這才買通府中侍衛,不惜千里萬里來到京城,路上還偶遇了歸京途中的“顏識”,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郭櫻看出來了,這位郡主之所以對自己有敵意,肯定是因為表哥的原因,所以她故意提起蘇瑤。
誰知,江若妍壓根不搭她的茬,腿腳快速地朝云暉院走去。
郭櫻一個內宅女子,速度自然趕不上常年習武的江若妍,氣喘吁吁地追上,道:“你,你還沒見過我表嫂吧?”
江若妍突然站住,狐疑道:“你一口一個表嫂的,可我怎么聽說,庭川哥哥已經與她和離了呢?”
郭櫻一愣,“啊,啊,是,他們早就和離了,可是表嫂今天才搬出去。”
江若妍上下打量她一圈,看得郭櫻渾身不自在要開口的時候,只聽道:“本郡主不是傻子,你別想把本郡主當槍使!”
說完,也不理會一臉慘白地站在原地的郭櫻,大步離開。
再說蘇瑤這邊,本來是打算從東城門出城的,臨時改變主意是想去春露苑再看一眼。
誰知,人剛下馬車,就聽見后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回頭一看,不自覺地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你怎么來了?”
夏日的陽光有些刺眼,蘇瑤仰著頭,只能模糊地看見高頭大馬上男人模糊的身影。
而居高臨下的韓庭川卻將女子看得真切。不施粉黛卻依然嬌嫩的臉頰,沒有華麗的衣裳,復雜的頭飾,整個人如出水芙蓉般那么俏生生地站在不遠處,一雙讓人驚艷的桃花眼認真地看著自己。
韓庭川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自己在她的眼中是那么重要,重要得勝過一切。
片刻晃神后,韓庭川抬眼看了一眼春露苑的后門,道:“你要進去?”
蘇瑤也回身看了看,轉而搖頭:“也沒什么重要的事,不過是路過看一眼。”
韓庭川下馬,似是要把馬栓到拴馬樁上。蘇瑤連忙阻止:“不用了,我還是先去莊子吧。”
她見他臉上有些疲憊,玄色錦衣的胸膛處顏色有些暗,應該是出了不少的汗,不好再讓他陪自己折騰一圈。
韓庭川看看她,見她臉上平靜,似乎真的沒什么事,這才點頭:“那好,我送你。”
見他堅持,蘇瑤便也沒拒絕。
出了城,路兩邊樹葉茂密,涼爽了不少,蘇瑤掀開車窗上的簾子與馬背上的男人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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