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卻覺得母妃過于婦人之仁了,如果能坐上那個位置,就算被天下人唾棄又如何?
他們還不是一樣要對自己俯首稱臣?
曹貴妃見他眼中滿是狠厲,不放心地道:“睿兒,你記住,你現在最大的敵人是你自己。只要你不犯錯,皇上就算再寵愛淑妃,他也不會將天下交到一個黃口小兒手里。”
“還有,離靖王遠一些!就算不能把他拉到咱們的陣營,也千萬不要惹急了他!”
那就是一頭獅子!一頭沉睡的獅子!
太子笑笑:“知道,母妃您放心,就算要鏟除他,也絕不是現在。”
曹貴妃這才放心。
轉眼間,到了正月十五,也是辰兒和皎皎一歲生辰。
幾日前,秦嬤嬤和杜嬤嬤就忙乎起來,包括王右,每天兩三趟地往內院跑,將搜羅來的寶貝讓蘇瑤過目。
蘇瑤看著一大箱子的東西忍不住苦笑:“一個抓周而已,圖個熱鬧,你們至于這樣嗎?”
王右顯得有些激動:“哎呦王妃娘娘,您是不知道,老奴盼著小主子盼了多少年了。咱們靖王府可下后繼有人了,所以,無論哪個階段,咱們都不能馬虎了,必須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
本來按照蘇瑤的想法,現在是多事之秋,不想大操大辦,只要家里人意思一下就行了。
奈何不但王爺不樂意,王右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最后沒辦法,只好照著他們的意思來。
消息一出,京城都熱鬧起來。
要知道,這么多年,除了靖王大婚那日,靖王府就沒開門請過客,一時間,倒成了家家茶余飯后的話題。
比如信安侯府。
這兩日,蘇瓊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張康成心疼妻子,早早地就命人跟嫡母請了假。
小兩口正不緊不慢地用著早飯,就聽下人來報,說侯夫人有請。
蘇瓊愣了一下,看向丈夫。
張康成微微皺眉,對來人道:“我昨日已經跟母親打過招呼,三少夫人最近身體不適,就不過去請安了,母親答應的。”
下人垂頭道:“回三少爺的話,夫人也是一早收到了靖王府的帖子,想著三少夫人跟靖王妃是姐妹,有些事想讓少夫人幫忙拿拿主意。”
關于靖王府宴請這件事,蘇瓊早早地就收到了帖子,聽到嫡母因為這事找她,夫妻倆對視一眼后,道:“好了,我收拾收拾馬上就過去,勞煩母親稍等。”
下人態度恭敬:“是,三少夫人不著急,用了早飯再過去也不遲。”
人走后,張康成忍不住冷笑:“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回見他們這么恭敬。”
蘇瓊溫柔地笑笑:“還是夫君厲害,得到太子重用,父親母親高興。”
“哼,我還不知道他們,不過是看在咱們還有用的份上罷了。”
張康成不屑道。
信安侯府曾是齊王的人,齊王被軟禁后,信安侯府也跟著一落千丈。
現在突然知道一直透明人一樣的庶子竟悄無聲息地得到了太子的重用,不但如此,一向軟弱的蘇瓊也跟靖王府走動親密。
這就好比本來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人,忽然看見了救命稻草,信安侯不抓住才怪。
而且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回,他輕易不敢將身家性命壓在任何一人身上,像現在這樣就很好,老三為太子效力,老三媳婦又跟靖王妃親近。
無論將來哪一方得勢,信安侯府都會多一重保障。
因此,蘇瓊的日子最近輕松了許多。
用過早飯,蘇瓊并沒敢耽擱太久,收拾好便去了主院。
信安侯夫人一看蘇瓊過來,連忙讓身邊的嬤嬤讓座,親切地道:“哎呦,本來不想折騰你的,可思來想去,我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麻煩你跑一趟。”
蘇瓊只坐了半個椅子,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母親這是說的哪里話,媳婦本該過來給您請安的,只是……”
信安侯夫人擺擺手:“一家人不說這些見外的話。”
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收到靖王府的帖子了?”
蘇瓊稍微遲疑了一下,才道:“前些日子我回蘇家,碰巧遇見了靖王妃,她便順手將帖子給了我,還說母親這份,她會專門請人給您送來。”
她這是怕信安侯夫人因為此事挑四姐姐的理,趕忙解釋道。
信安侯府人不在意地揮揮手:“這都無所謂。你收到帖子就好,也省得我讓人再去告訴你了。只是這賀禮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蘇瓊愣了一下,才道:“四姐姐特意囑咐過兒媳,不讓送禮。所以,兒媳也只是給小世子和小郡主縫了兩雙鞋,另外還有兩套衣服。”
大晉有習俗,孩子滿周歲會走路的時候,要穿姑姑送的鞋。
她知道靖王沒有兄弟姐妹,就想著盡一份心意。
信安侯夫人顯然也沒想到她的賀禮這么簡單,但人家終歸是姐妹,自己也不好說什么,但還是委婉道:“靖王妃那是怕你破費,該送的還是要送。你缺什么直接跟嬤嬤說,這一份從公中出。”
“多謝母親。”
蘇瓊連忙起身道謝,這可是她嫁進來這么多年,破天荒的一次。
信安侯夫人這才說明自己的意思:“從前跟靖王府打交道不多,我也不知道靖王府喜歡什么,忌諱什么,這樣,回頭你跟著嬤嬤一起,商量著定一下賀禮。可不能太輕了。”
信安侯夫人強調了一句。
蘇瓊推脫兩句,見推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正月十五,一大早上起來,靖王府門前就開始陸陸續續來了許多馬車。
最先來的,當然是安國公府。
心娘一進來,就把安兒交給母親,自己幫著蘇瑤忙里忙外,弄得蘇瑤一時間都沒事可做了。
她笑著打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安兒周歲呢,看把你累的。”
心娘笑道:“也快,下個月而已。我就當這是練手了。”
想起什么,又苦著臉道:“你是不知道,母親說了,從今年開始,她只管看好安兒,府里的事都不管了!我啊,就是勞累命!沒嫁人之前給你賣命,嫁人了又給顧家賣命!哎!”
大家都知道,心娘這人心直口快,想什么說什么,大家聽了也都哈哈一笑,并沒有當真。
信安侯府人聽了,卻有些心驚。
她沒想到,一個出身這么卑賤的女子,嫁入安國公府不說,竟還讓沈氏這么信任。
再看心娘和蘇瑤的關系,明顯比親姐妹更親。
她忍不住推了身旁的蘇瓊一下:“你也別愣著了,去幫幫忙!”
冷不丁一下,蘇瓊沒有準備,眼前突然一黑,險些暈過去,幸虧抓住了身旁丫鬟的胳膊,這才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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