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衰神同居的日子 > 第二百四十六章 那一夜
    兩人撲倒在地之后,蕭浪雖說有那么一剎那的愣神兒,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馬上雙手用力摟著秦悅研的腰,死死按住她,以防她再次自殺,倆人的姿勢,基本上和古典式摔跤差不多。

    秦悅研一邊掙扎,一邊低頭看向蕭浪,蕭浪一抬頭,兩人的目光正好交匯在一起,蕭浪的心頭忽然一顫。

    這一顫,可不是狗血的“一見鐘情”或是什么的,而是蕭浪發現,秦悅研的眼睛里充滿了怨毒和仇恨,那目光冰冷得……好像她是在看著一個死人,而且是一個有深仇大恨的死人。

    “滾開!”秦悅研張口低吼了一聲,毫無懸念地,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跟剛才“念經”的時候不同的是,這次說的卻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蕭浪又是一愣,卻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開玩笑,你讓我滾我就滾?即便是我摟著你的腰,有非禮之嫌,但你爹在場都沒說啥,我會怕你?

    秦悅研見蕭浪仍不肯放手,不禁有些氣急敗壞,她一扭身子,抽出本來壓在身下的一只手,沖著蕭浪的臉就撓。

    蕭浪活了快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面對女人的“利爪”,無論是在家里的老媽還是學校的女同學,都沒有對還算是“乖孩子”的蕭浪使用過這種攻擊手段。

    面對著前所未見的攻擊手段,蕭浪慌了,情急之下,只得松開摟著秦悅研的手,抬手去擋架。

    但蕭浪終究還是稍微慢了一點,手還沒到“護駕”位置,秦悅研的手已經觸到了他的鼻尖。

    不過蕭浪還算機智,見第一下沒擋到,果斷變擋為抓,準確地抓住了秦悅研的手腕。

    就在蕭浪的指尖觸碰到秦悅研手腕的一剎那,蕭浪的世界忽然黑了下來。

    臥槽?這是什么情況!?

    剎那的震驚過后,蕭浪隨即明白了過來:這是回夢符發揮作用了。

    這倒霉催的符,早不起效晚不起效,偏偏眼瞅著就要破相的生死關頭它給人來個“眼前一黑”,也不知道外在的表現形式是啥,如果是真來個全身一軟,那豈不是被撓個正著?

    誒等等,情況有點不對啊,這“眼前一黑”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因為之前有過使用回夢符的經驗,蕭浪知道這符生效確實需要有一個“眼前一黑”的過程,但照理說應該是和切換畫面一樣,只需要一段很短暫時間,可現在感覺上過了足有一分鐘了,莫非回夢符這玩意兒也有“卡帶”這一說?

    正胡思亂想間,蕭浪忽然聽到,就在不遠處,似乎傳來了一聲嘆息。

    神馬情況?

    眼前的黑暗忽然消失了,一片清冷的月光涌入了蕭浪的眼眶,眼前,是一塊天花板。

    蕭浪猛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是躺在床上,剛才,是用被子蒙住了腦袋,難怪“眼前一黑”了那么長時間,這會兒,被子終于被掀開了,現在,應該是深夜。< 深夜。

    根據與天花板的距離來看,秦悅研應該是躺在上鋪,那這里就不會是秦悅研的家,很有可能是在寢室。等等,寢室?難道說……

    蕭浪想扭頭去看,奈何這身體不是他自己的,根本控制不了,就在這時,下面不遠處又出了動靜,不過這次并不是嘆息,而是一連串持續的喘息,喘息聲很粗重,聽起來像是某個剛剛進行完比賽的男性運動員的聲音。

    蕭浪明顯能感覺到秦悅研忽地全身一緊,應該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男性喘息給嚇著了,本來嘛,秦悅研睡得肯定是女生寢室,這大半夜的,忽然聽到個男的在屋里呼哧呼哧地喘,別說是這些女生,就是蕭浪這種大老爺們兒也得嚇夠嗆啊!

    秦悅研顯然是嚇壞了,她本來下意識地想轉過頭去看,但半道兒卻硬生生地又梗住了脖子,愣是沒敢往下瞅。

    此時蕭浪的意識已經愈發清晰了:看情形,這里應該就是秦悅研上學的時候住的寢室——也就是現在蕭浪他們住的荷園5號樓A單元12戶123室,這個夜晚,很可能就是辛雨自殺的那個晚上,而下面這個正在呼呼猛喘的男人,極有可能就是導致辛雨悲劇的罪魁禍首!

    一念及此,蕭浪心里頭這個急呀,心想秦悅研你雖然是個女娃兒,但是能不能有點“種”,你要是啥都沒看著后來還被人給害得要死要活的話,是不是忒冤枉了點兒?你敢不敢再多點兒好奇心,轉過頭去給我瞅瞅?

    可惜蕭浪的意識對秦悅研不能產生半點影響,畢竟使用回夢符“回到過去”,其實并不是真的穿越時空,充其量也就算是看一場效果絕贊的3D、4D或者說是5D電影而已。

    秦悅研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她的恐懼蕭浪完全可以理解,但這樣下去真不是個辦法,無奈之下,蕭浪只能將注意力集中在聽覺上,希望能從聲音里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候,喘息聲忽然消失了,是的,喘息聲消失了,連最基本的喘氣聲也消失了,剛才那個人,要么就是走了,要么就是開始憋氣了——但是,他憋氣兒又是想干啥?

    蕭浪敏銳地意識到,事情可能要發生變化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一次傳來的,并不是剛才那種喘息聲,而是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

    剛剛聽到這個聲音,蕭浪立馬就感到頭皮發炸——這一回,蕭浪和秦悅研的感覺倒是完美地契合了起來。

    能令膽量已經一次次被殘酷的現實鍛煉起來的蕭浪感到頭皮發炸的,并不是別的,而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和說出來的語言——如果還能稱之為語言的話——簡直跟剛才秦悅研在臥室里嘀嘀咕咕的聲音一模一樣!

    絮絮的低語不停地傳過來,但是話語里的音節,卻構不成任何一種蕭浪已知的語言。

    臥槽,莫非……下面的這個人,就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蕭浪的好奇心已經躥升到了頂點,他強烈地意識到,解開到現在為止絕大多數謎題的最好機會,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