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從庶子開始 > 第53章 北靜王來訪
  林黛玉輕啐道:“少來,我才不會為了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傷腦筋呢。”

  賈環笑道:“林姐姐不覺得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很有趣嗎?對了,我還有更多奇怪的想法呢,譬如書上說天是圓的,地是方的,真的是這樣嗎?會不會地也是圓的?畢竟月是圓的,日也是圓的。”

  林黛玉哭笑不得地道:“地怎么可能是圓的,環兒你再胡思亂想就要入魔怔了。”

  賈環搖頭道:“那倒不至于,我始終相信,不斷地探索未知,是咱們人類文明不斷進步的源泉。”

  林黛玉聞言不由露出思索之色,賈環又道:“對了,雞是蛋孵出來的,而蛋又是雞下的,那么這世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林黛玉頓時又被問住了,氣得想用包著花瓣的手帕打人,轉身就走,不想再理會賈環。

  賈環卻十分不識趣地追前道:“林姐姐,我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問題呢,譬如為什么夏天會熱,冬天會冷,樹葉為什么會在秋天變黃?魚兒一定要活在水里嗎?人真的是女媧娘娘用泥捏出來的嗎?有沒有可能是猴子變的?”

  “不要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凈胡扯,人怎么可能是猴子……”林黛玉感覺自己再跟賈環多說一句就要瘋了,他那些問題簡直是……胡攪蠻纏。

  賈環停住了腳步,笑道:“好吧,我不問了,不過林姐姐上次答應給我做的香囊在哪?不會是忘了吧?”

  林黛玉驀地轉過身來,伸手氣道:“長生殿的劇本呢?你不會也忘了吧?”

  “當然沒有,待會你讓雪雁來取,我已經寫完了。”賈環道。

  林黛玉聞言轉嗔為喜,自從上次派雪雁求要劇本未果,自以為賈環由于寶玉摔玉之事責怪自己,她便不再去賈環那兒了,其實對《長生殿》接下來的劇情還是蠻期待的,只是放不下面子先去找去賈環罷了,而今日這場巧遇倒是讓兩人之間破了冰。

  “不必了,我現在就跟你去取。”林黛玉有點迫不及待。

  賈環笑道:“我還得去一趟三姐姐哪里,要不你自己去取吧,平兒知道我擱在哪,但說好了,可不能在上面寫批注。”

  林黛玉揶揄道:“知道了,賈(假)才子嘔心瀝血的大作,小女子哪敢亂批,不怕貽笑大方之家嗎?”

  賈環不由啞然,說話帶刺可是林黛玉的特色,在原著中,史湘云可沒少被她挖苦。

  林黛玉噗的笑了一聲,開心轉身蓮移而去,剛才被賈環一連串奇怪的問題弄得很狼狽,如今總算小小板回一城。

  且說林黛玉來到賈環的住處,平兒一見,倒是頗為意外,待前者說明了來意,她連忙將已經裝訂好的《長生殿》手稿取出來交給林黛玉,并且叮囑道:“林姑娘,我且多嘴說一句,這是三爺忙了一個月才寫出來的,千萬可要保管好,也不要在上面寫字。”

  林黛玉輕笑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他才如此叮囑我來著,你們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平兒不由面上一紅道:“林姑娘這張嘴真真是不饒人。”

  林黛玉笑道:“好姐姐別生氣,人家開個玩笑罷了,我走啦,對了,這是我上次答應給環弟做的香囊,你代我轉交給他吧。”

  林黛玉取出一只做工精致的香袋,淺紅色絲線打底,上面繡著兩片碧綠晶瑩的荷葉,再綴以麥黃的絲絳,煞是好看。

  平兒接過細細打量,贊道:“原來林姑娘的女紅也做得這么好,哪天也教教我吧,我拜你為師好了。”

  林黛玉笑道:“我就做這個熟手些,若做其他定是不堪入目,快別學我了,我走啦!”

  林黛玉說完便拿著手稿腳步匆匆地走了,等不及要開宰。

  正所謂寫書的三個鐘,看書的三分鐘,林黛玉只花了一天時間就把五十出的《長生殿》全部讀完了,只覺唇齒留香,意猶未盡,忍不住想動筆把其中精妙的詞句謄抄下來。

  “姑娘,剛過了二更天,該睡覺啦。”紫鵑提醒道。

  林黛玉這才發覺快要子時了,打了個呵欠,連忙洗漱后爬上床,可是剛躺下,腦海中卻突兀地冒出賈環白天時所提的問題:花為何只落到地上,不落到天上?人是猴子變的?

  林黛玉既好氣又好笑,暗啐了一口,也不知環兒的小腦袋瓜子是怎么長的,怎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虧他想得出來!

  殊不知少年兒童正是好奇心最重的階段,這時期的求知欲也是最旺盛的,隨著年齡漸長,成人的好奇心會不斷減弱,求知欲也是如此。

  林黛玉今年才九歲,擱現在不過是念著三年級的小學生而已,正是好奇心和求知欲旺盛的階段,賈環之所以向她提出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目的就是想引導她多把心思花在求知上,而不是多愁善感,傷春悲秋。活潑開朗一些,不要總是哭哭啼啼,這對林黛玉的病無疑很有好處。

  …………

  大晉乾盛四年二月初五,陽光明媚,和風細細,是個好天氣,賈府也迎來了兩位貴客,那就是北靜王夫婦。

  常年也不打開幾次的榮國府正門,如今中門大開,賈政親自把北靜王水溶迎了進去,在榮禧堂內落座相談,賈赦也在場相陪,而北靜王妃則去了賈母屋里,與賈家一眾女眷相會閑聊。

  話說大晉開國的“四王八公”同屬舊武勛集團,彼此的關系還是十分緊密的,特別是北靜王,與賈府有世交之誼。

  此刻的榮禧堂中,但見北靜王水溶和賈政兄弟二人分賓主坐落,當然,賈政也不敢坐主位,只是跟北靜王對面而坐,執禮甚恭。

  賈赦坐在北靜王的下手,精神萎靡不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論儀表風度,倒是比賈政差遠了,也難怪賈母會更加鐘愛次子賈政的。

  這時,只見北靜王笑吟吟地道:“小王要恭喜世翁了,令內兄(王子騰)這次只怕要升了。”

  賈政微喜道:“可有了準信?”

  北靜王點頭道:“八九不離十了,廷議和內閣都已經通過,令內兄升任九邊總制,就等皇上頒旨了。”

  賈政只是從五品的工部員外郎,沒資格參加廷議,消息自然沒有北靖王靈通,聞言便知內兄升任九邊總制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因為廷議和內閣都通過了,皇上不可能反對,除非太上皇有異議,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舊武勛集團的人跟太上皇關系緊密,而事實上,王子騰就是太上皇暗中使力推上去的。

  所以說,王子騰升任九邊總制的事已經是塵埃落定了,即便皇上也不敢忤逆太上皇的意思。

  賈赦瞥了一眼喜憂摻半的賈政,心中卻是妒忌不已,王子騰的官越做越大,王夫人有他撐腰,地位自然更加無可撼動了。

  這時,只見賈政捋著須,略帶擔憂地道:“正所謂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內兄升任九邊總制也未必是好事啊。”

  北靜王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確實如此,如今我大晉邊疆并不像太皇上在位時那般安穩了,今上即位以來重文輕武,守邊將士待遇下降,武備松懈,據聞北邊的韃靼殘余已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時有寇邊之舉,而東北的建奴也在日漸壯大,努爾哈赤此人雄才大略,厲兵秣馬,只怕所圖不小,不久的將來將是大晉的強敵,令內兄此時升任九邊總制,任內只怕有很大可能與此人交上手,不得不慎啊!”

  賈政倒吸一口冷氣道:“下官也聽聞努爾哈赤此人不簡單,內兄這次遇上勁敵了。”

  北靜王安慰道:“世翁也不必過于憂心,我大晉立國八十余載,如今正國力鼎盛,兵強馬壯,坐擁雄兵百萬,小小建奴并不足為患。”

  賈赦此時的心情倒是好起來,只盼著王子騰趕緊倒霉,好讓王夫人失去靠山,殊不知王子騰若一倒,與王家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賈家能好得了?

  所以說賈赦此人的格局也就那樣,實乃鼠目寸光之輩,否則一個繼承勛爵的大老爺們,不想著如何建功立業,光大門楣,倒成日盯著后宅那點兒權力不放。

  北靜王和賈政又聊了一會兒朝堂的事,便笑問道:“對了,小王早就聽說世翁膝下有一位銜玉而生的哥兒,鐘靈毓秀,實乃世間少見的人中龍鳳,小王一直神交已久,此時何不喚來一見?”

  賈政慌忙道:“犬子愚拙,實乃頑石一塊,見了只怕王爺會失望,倒還不如不見也罷。”

  北靜王笑道:“世翁過謙了,令郎工書善畫,詩才無礙,可稱神童也,又怎會是頑石呢?速喚來一見!”

  賈政不由愕了一下,暗自納悶,寶玉詩才是有的,但工書善畫卻是萬萬不敢當,不知北靜王從何處得出這樣的評價來,連忙謙虛了幾句,然后便著人去把寶玉喚來拜見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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