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和沐英也即將帶著應天守軍回防,便匯同朱文正一起出發。
因為定遠號和平遠號久經戰陣,需要休整,朱文正便搭乘最新下水的“寧海號”
等他上船一看,才哭笑不得的發現,這艘戰船居然只裝了一半火炮。
只裝一半就算了,還大部分都壓在了船舷左側。
朱文正看著寧海號左弦明顯有些下沉,忍不住對李文忠說道:
“這要是真打起來,后坐力都可能導致翻船!”
李文忠無奈的兩手一攤道:
“大表哥!你是不知道這次過來有多急,要不是陛下強行下令,寧海號都出不了船塢!”
好吧,看樣子只有等回去再調整了。
一行人揚帆起航,朱文正命大隊人馬先回應天,自己卻改道河南開封,打算去會會陳理。
不幾日,下午時分,戰船抵達開封,卻在碼頭看到親自來接的藍玉。
朱文正咯噔一下,預感不妙的問道:
“出事了?”
藍玉點點頭,隨即上前一步悄悄說道:
“昨日鎮守太監發現,陳理不見了……”
原來,大約就在一月前,陳理果然被發配到開封,在一座單獨的宅院內,由一名蕭姓太監負責監管。
藍玉跟蕭太監不熟,趕到時又沒有朱元璋的手令,蕭太監無論如何不放藍玉等人進去。
藍玉沒辦法,只能在門口遠遠張望了下,當時還能隱約看到陳理在院子里活動。
隨后,藍玉和燕飛便帶人在外圍監守,院子里的事物,仍然由蕭太監操持。
結果就在昨日,蕭太監忽然發現陳理不見了蹤影,連帶他的兩個貼身傭人也死活找不到。
這下可把蕭太監給急壞了,總共就這么大一個院子,三個大活人能跑哪兒去?
蕭太監帶著人手,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始終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現在正嚎啕大哭著,要上吊自盡呢!
藍玉將知道的消息一說,朱文正立馬風風火火的趕了過去。
陳理的宅子就在城中不遠,此時已經里外圍了三層,到處都是忙碌的衙役和太監。
一群人跑進跑出,個個急得猶如無頭蒼蠅。
朱文正一到,立刻有人大聲通報,不一會兒,就見一個中年太監滿臉惶急的沖了過來,一頭跪倒在地,就放聲大哭道: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藍玉在旁悄悄說道:
“這個就是蕭公公!”
蕭公公是看守負責人,跑了陳理,他有殺頭的風險,自然哭得無比傷心。
朱文正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卻沒說出半點有用之事,忍不住心頭不悅,大吼一聲道:
“哭什么!!!
講正事,人是怎么不見的?”
朱文正久在戰場廝殺,這一嗓子差點把蕭公公魂給嚇掉,急忙擦干眼淚,唯唯諾諾的說了起來。
原來,陳理來到開封后,或許是自知讓朱元璋不喜,行為多少收斂了些,這段時間本來都好好的。
蕭公公又是奉皇命辦事,就算明知藍玉是大都督的人,也不敢隨意放他進去,只是暗中加強警惕便是。
就在前幾日,陳理忽稱身體不適,整日賴在屋中不出來。
蕭公公派大夫進去查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以為是水土不服,休息幾天就好了。
結果倒好,一連幾日,陳理始終不見好轉,反而連身邊傭人也不怎么出來活動。
到了昨天,蕭公公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親自進去查看,這一看差點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臥室里空空蕩蕩,三個人全都不見了蹤影,這才弄成現在這副雞飛狗跳的模樣。
朱文正聽完沒有說話,大步走進了正門。
只見這座宅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進門就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的院子,迎面便是四五間廂房。
或許是為了監視,院子里沒有種一棵樹,反倒是有個小小的池塘,里面還栽了些假山荷葉。
廂房后還有一間柴房,以及一個堆著雜物,不大的后院。
整個宅子的院墻經過加高處理,足有三米左右,尋常人無法徒手翻越。
朱文正一臉狐疑的看向蕭公公:
“除了前后兩個門,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入?”
蕭公公悲傷勁又上來,帶著哭腔道:
“大人您也看到了,總共就這么大點地方,哪還有地方進出啊?”
朱文正又進到陳理臥室,發現這里布置也很簡單,只有一張大床和一張供仆人休息的小床,然后便是梳洗臺和一個散發著怪味的馬桶。
蕭公公又跟著說道:
“這里我早就搜過,連那馬桶都沒放過,根本藏不下三個人!”
朱文正巡視一圈,也沒發現什么暗門地板,便扭頭看向藍玉和燕飛道:
“你們值守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燕飛說道:
“我們一個在前門,一個在后門,日夜有人看守,并無任何發現!”
這還真是奇了,難道陳理提前被人調了包,這幾日上演的是貍貓換太子?
朱文正立即說道:
“所有在這間宅子當差的人,全都先關起來,分頭審問清楚!”
大都督既然發了話,地方上也不敢怠慢,自然是一一照辦,只有蕭公公作為負責人,暫時沒有限制自由。
朱文正很想在開封待在幾天,將這件案子親自理理,朱元璋卻派人催到了開封,急著要他先回去。
想想也是,十幾萬俘虜和幾十萬軍民,還等著他回去舉行盛大的閱兵游行呢。
朱文正無奈,只能待一晚就走。
他也沒去地方官特意安排的住處,只是在陳理家附近找了個地方,就地湊活一晚。
藍玉很是自責,主動承擔責任道:
“都怪我不好,沒能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務!”
朱文正卻搖搖頭道:
“事發倉促,也怪我考慮不周,你們進不了門待在外面,自然難以監視陳理。如今看來,這事還真像陳友諒干得!”
藍玉還是剛剛知道陳友諒活著,頓時瞪大兩眼道:
“你是說,陳友諒沒死?這下麻煩大了!”
朱文正卻灑脫一笑道:
“有啥麻煩?我們能打敗他一次,就能打敗他第二次!
橫豎一個兒子,就算被他救走,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
朱文正說得輕巧,主要是為了安慰藍玉,眼見到手的鴨子飛了,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吃過晚飯,在屋里休息了會兒,朱文正便插上一口腰刀,左手提上一盞燈籠,打算去陳理家走走!
就算人跑了,至少也要弄清楚,是怎么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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