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瑱一臉無辜,“臣剛剛進門,也依著規矩給您請了安,實在不知臣是如何欺人太甚了。”

  “你少在這里狡辯,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是為了護著她而來的。”郭太后此時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做派,反而露出了一副小女兒的嬌憨模樣。

  謝婉瑜雖然在太叔瑱身后,卻也看得真切。

  太叔瑱自然不肯承認,“太后娘娘,臣是來送義妹過來的,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

  郭太后知道太叔瑱不會承認,所以直接說道,“她打了哀家,秦王熟讀律法,你且說說,按著大琰律法,應該如何處置?”

  她目光直直的看著太叔瑱,大有逼著他給個說法的意思。

  想了一下,太叔瑱才開口,“這樣啊,自然是要杖責的,損害太后玉體,肯定是要處罰的,不過若是皇上,那恐怕就是殺頭之罪了。”

  “怎么我跟皇上的差別那么大?”郭太后好像在與皇上爭風吃醋一般。

  謝婉瑜詫異的看向她。

  “這也是沒有辦法。”太叔瑱說道。

  郭太后攥了攥拳,“不可能,我明明記得……”

  “臣今天新修的律法。”太叔瑱十分強勢,除了郭太后,其余的下人都垂著頭,不敢對他有一絲質疑。

  郭太后氣得不行,因為太叔瑱這種明晃晃的偏心太讓人生氣了。

  謝婉瑜沒想到會是這樣,她何德何能,能讓太叔瑱為她更改律法。

  她蠕動著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郭太后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直接轉身,抽出了身后侍衛的長刀,對著太叔瑱身后的謝婉瑜就砍了過去。

  幸虧謝婉瑜一直處于精神緊繃得狀態,所以發現之后,就立刻躲開了。

  就在郭太后要砍出下一刀的時候,刀身被太叔瑱給抓在了手里。

  郭太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叔瑱,一雙美眸漸漸變紅。

  她朱紅的唇微微顫抖。

  下一刻,太叔瑱的手漸漸溢出血來,血珠落在草地上,四濺開來。

  一滴接著一滴,血流如注。

  郭太后不松手,太叔瑱也不松手。

  兩個人仿佛就僵持住了。

  謝婉瑜這才反應過來,“太叔瑱!”

  她急忙上前,抓住太叔瑱的手,“快松開你瘋了!”

  因為著急,她早就忘了什么禮儀修養,直乎他大名。

  郭太后急忙松開了手。

  太叔瑱直接將刀扔到了遠處,顧不得流血的右手,他一瞬不瞬的看著郭太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在說什么?”郭太后僵硬的說道。

  “郭太后濫殺無辜,難道就因為身份尊貴,便不作數了?”太叔瑱開始跟郭太后較真。

  謝婉瑜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將太叔瑱的手包扎上,畢竟他的傷是因自己而受。

  郭太后的眼睛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將謝婉瑜給即刻殺死。

  太叔瑱根本毫不避諱,目光看著謝婉瑜,“太后娘娘的罪名可免,侯夫人的罪名也可免,這樣一來,大家都相安無事。”

  “太叔瑱,你就這樣偏幫著他人之婦?”郭太后問道。

  “難道我若是幫著太后娘娘,您就不是他人之婦了?”太叔瑱質問。

  郭太后啞口無言。

  半晌,她說道,“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護著她。”

  “若太后真想如此,便卸了本王的兵權,我倒要看看,誰還能領兵征戰。”太叔瑱還是第一次這般脅迫郭太后。

  因為太叔瑱從來沒有這么想要保護一個人。

  “太叔瑱!”郭太后幾乎快要咬碎了銀牙。

  太叔瑱面不改色,他把自己全部的溫柔給了謝婉瑜。

  郭太后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仰著下巴走了出去,似乎這樣能阻止眼淚留下。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仿佛一直沒有來過一般。

  留在空氣之中的,只有淡淡的龍涎香氣。

  太叔瑱看到自己的手掌被一條花花綠綠的帕子包裹著,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夫人,你沒事吧?”洙芳這個時候才踉蹌著跑過來。

  因為郭太后沒有讓其他人起來,他們在門口跪了好久。

  謝婉瑜還算沉著冷靜,她立刻說道,“后面的門不是已經闊成大門了嗎,路也修好了?”

  洙芳不解,但還是說道,“是啊,大武辦事很利索的。”

  “好,好,馬上派人去傳,明天盤云山莊正式對外開放。”謝婉瑜堅定的說道。

  洙芳瞪大了眼睛,猶豫再三之后說道,“夫,夫人,這……”

  剛剛起了爭執,他們雖然不敢看,但是耳朵不聾啊,還是能聽到的。

  蕭跖見謝婉瑜沒事,目光在太叔瑱流著血的手上打了個轉兒,然后才說道,“還不快去,連太后娘娘都來了盤云山,想必一定有很多人愿意過來的。”

  “到底是我兒子。”謝婉瑜揉了揉他的腦袋。

  洙芳這才明白過來,這個時候若趁熱打鐵,絕對能大賺一筆。

  “沒良心。”太叔瑱嗤笑一聲,“你可知道,剛剛若是本王沒來,你恐怕難逃一死。”

  “王爺這不是來了么?”謝婉瑜笑著說道。

  她當時把郭太后的手打掉時,就已經想到了后果。

  只是謝婉瑜知道,郭太后絕對不敢對謝家怎么樣。

  皇帝沒成年,帝師家族是他日后登基到支柱。

  本來現在太后和皇上孤兒寡母到,當年若不是太叔瑱力保,這二人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

  所以,滿朝文武,沒幾個對幼帝尊重的。

  全靠太叔瑱在壓制。

  能支持皇上的,也就只有謝家是比較有勢力的。

  畢竟皇上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太叔瑱身上。

  萬一有一日太叔瑱不愿管他們了,那他們總不能孤立無援。

  皇帝雖然年幼,但是對謝家很是敬重,說明他懂得了謀劃的。

  而郭太后每天都在糾結于兒女情長上。

  但凡她聰慧一點,就應該多替皇帝打算一番。

  不過是因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就濫殺無辜,現在的孫家就是,好好的姑娘,就因為跟太叔瑱定親被殺,誰能咽下這口氣。

  偏偏郭太后不知悔改,只老實了幾天,之后又犯了老毛病。

  就算沒人能嫁給太叔瑱,但是以他們的關系,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走了,本王還有事要忙。”太叔瑱不再說什么,轉身就走。

  謝婉瑜看他的手,本來還想重新給他包扎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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