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藥片后，林牧邈嘗試著調用“癥狀”，果不其然失敗了。
身體素質也恢復到了平常狀態，就好像身上掛著鉛球，有力使不出。
艾莎博士不愧是世界上最了解疫化病的人，林牧邈暗暗思忖，若是能幫助她的研究，自己去當受試者也不是不行。
兩個班的人排成三排，等待著山本的下一步指示。
“咳咳！咳咳！”阿爾德里奇仍在咳嗽。
“你沒事吧阿爾德里奇，要不還是去休息一下吧？”一個六班的同學小聲問。
阿爾德里奇并不領情，反倒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一吞唾沫，不敢再多說話了。
“林牧邈，出列！”山本大聲說。
林牧邈一愣，然后向前踏出一步，來到山本面前。
“剛剛你很活潑嘛，太興奮了是吧。”山本的聲音如古鐘般渾厚，“看你的狀態還不錯，給大家展示一下你的格斗底子吧。”
“是！”
兩人來到訓練場的擂臺上，相隔兩米而立。
山本將電子鬧鐘調好一分鐘倒計時，放在角落。
這是林牧邈高中以來第一次不用“癥狀”的格斗，初中時倒是有過幾次中二的行俠仗義，但那都是現在想想會尷尬的經歷。
他格外謹慎地盯著山本，將雙拳架在胸前，不敢貿然進攻。
“想拖時間？無用之功。”山本冷哼一聲，也不做架勢，雙臂自然地垂在兩側。
這種激將法對林牧邈毫無作用，他仍然保持警惕，觀察敵人的動向。
忽然，山本動了，靈活的步伐宛如曲折前行的長蛇，僅一眨眼就來到了林牧邈的面前。
林牧邈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揮出右拳直沖山本面門。
山本的表情古波不驚，隨意地側頭躲過拳頭，然后雙手抓住林牧邈的右臂，施展了一個干脆利索的過肩摔！
林牧邈只覺得天地倒懸，下一刻自己就倒在地面上，山本的拳頭近在咫尺。
他苦笑一聲，還是被秒殺了......
“五秒，這就是你現在的成績，失格！”山本拿起鬧鐘，“以你現在的成績，在真正兇險的戰斗中，是第一個喪命的！回去重新鍛煉！”
林牧邈沒有不服氣，他的數次戰斗的確都在近身格斗里吃虧了，他默默地躥下擂臺，回到了隊伍中。
盡管他輸得很干脆，但兩個班里無一人嘲笑他，因為他們剛開始的時候都這樣，簡直不能再正常了。
況且......他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他的對手還在一旁咳嗽連連，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仿佛反噬在他身上根本不奏效。
簡直就是個異類......
臺下的阿爾德里奇面色鐵青，林牧邈的格斗技巧顯然很差勁，可他還是輸給了林牧邈，這說明，兩人的“癥狀”之間有著巨大差距。
他雙拳緊攥，“癥狀”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此刻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接下來的時間里，學生們在助教們的指導下，三人一組進行訓練。
林牧邈是初學者，所以重點做了套路、對練等培養基礎格斗技巧的訓練。
或許是他第一天上課的原因，山本居然親自為他指導，結果就是一頓痛罵，周遭的同學們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臨近下課，所有學員和助教來了一場實戰，測試自己的進步。
這一環節，林牧邈完成得格外地快，因為他上臺被山本摔了一跤就下臺了......
剛一下臺，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發出了滴滴聲，他捏拳感受了一下，體內的力量正在逐漸恢復，倒計時的誤差很小。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里，下課。”山本宣布完，帶著一眾助教離開了訓練場。
聽到這話，林牧邈剛要離開，卻見一大堆同學朝他圍了過來，有五班的也有六班的。
許禾首當其沖湊到他面前，把手放到他腦門上。
“怎么樣？怎么樣？”一個同學緊張地問。
只見許禾閉著眼，仔細地感受著什么，然后陡然睜眼，搖頭說：“很正常，非常正常。”
同學們一片嘩然。
林牧邈被這副景象搞得云里霧里，不知道大家在驚嘆些什么。
“林牧邈，你......難道不會經受反噬嗎？”許禾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林牧邈一愣，隨即干笑著說：“會啊，不過反噬這東西不是‘癥狀’用得越多越嚴重么？”
“是啊，可是......”許禾頓了頓，弱弱地問，“你剛剛用得難道還不夠多么？”
周圍的同學下意識地一齊點頭。
看著大家嚴重好奇的光芒，林牧邈覺得自己不解釋清楚，恐怕逃脫不了了。
“可能......這是因為我的潛伏期比較長的緣故。”林牧邈說。
“多長？”許禾問，“一年？”
林牧邈搖了搖頭，伸出三根手指：“三年。”
“什么玩意兒？”許禾的聲音陡然升高，“連會長都只有一年，你小子三年？你怎么沒發燒燒死？”
周圍的學員們也是一片震驚，打量林牧邈的眼神仿佛在看遠古時代的奇珍異獸。
女生們則在后面興奮地討論，強大、帥氣、不張揚，這樣的男生誰能不愛？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優點，簡直是女生們最理想的“狩獵對象”。
人群后面，阿爾德里奇的臉色很難看，他陰沉著臉，悻悻地向訓練場外走去。
“喂，阿爾德里奇，你要逃了嗎？”一道略帶挑釁意味的女聲叫住了他。
說話的是一個全身小麥色皮膚的亞洲女生，她留著一頭金色短發，校服襯衫下擺打了個結，露出了紋著玫瑰花的腰肢和肚臍眼，短裙下的兩條腿又長又直，活脫脫一個辣妹。
她身旁跟著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孩，與辣妹相反，她留著黑長直的頭發，身上的衣服穿得一絲不茍，連皺褶都沒有，腳上的白鞋也一塵不染，典型的好學生形象，可是卻耷拉著眼皮，眼神很是懶散。
“倪可韻，不要來招惹我，我現在沒有心情給你擺好臉色。”阿爾德里奇眼神不善。
“呵，這么輸不起啊？至于嗎？”倪可韻輕蔑一笑，指著身旁的乖乖女說，“比謝薇薇還娘們。”
“你再給我說一次？咳咳咳咳！”阿爾德里奇怒吼，卻再度咳嗽起來。
“行了，別裝蒜了，”倪可韻拿出一盒潤喉糖，“喏，拿去吧，是你平時吃的牌子。”
“滾蛋！”阿爾德里奇一揮手，將潤喉糖打落在地，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訓練場。
倪可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他進入教學樓后，才毫不在意地撿起潤喉糖，拍拍灰放進口袋。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腦子壞了，為什么會喜歡阿爾德里奇那種人......”謝薇薇無奈地搖頭。
“怎么？不行么？”倪可韻聳肩。
“暴力、自滿、易怒，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阿爾德里奇當醫生簡直是病人的災難。”謝薇薇嘆了口氣。
“或許吧，”倪可韻出神地看著阿爾德里奇離去的方向，輕聲說，“但當你陷入人生最低谷時，無論是誰把你拉起來，你都會不可自拔地愛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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