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入黃清若腦海的第一反應是:梁京白要拽著她的腳,將她從沙發里拖下去。
于是她立馬掙開梁京白的手掌。
動作間無意中踹了梁京白一下。
黃清若沒想道歉,她蜷起腳縮進身上的毯子里:“六哥這是在做什么?”
辦公室里開著暖氣的,但她的腳不知是暴露在空氣中太久了,還是因為剛剛被他抓過,殘留他手上冷血的溫度,所以涼涼的。
另外,現在坐起來,黃清若才發現,她條紋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大半,赫然露出最里面的內衣。
一瞬間她懷疑,自己睡覺時因為熱而無意識間脫衣服的舉動,映射出了夢中的女人。
……總不會是梁京白趁她睡覺給脫的吧。
站在沙發旁的梁京白居高臨下俯視沙發里整理衣服的她,反詰:“做什么放蕩的夢?能自己把腳往我手里鉆。”
……?她主動鉆的腳?雖然她的夢境確實旖旎了些,但黃清若不信他的話:“我剛剛在睡覺,什么也不知道,六哥無憑無據,說什么就是什么。”
梁京白摸出手機,播放了一小段音頻。
就很短也很低的一句嚶嚀。黃清若聽入耳,啞口。幾秒后,她鎮定反駁:“六哥在其他女人那里錄的,卻拿來誆我?我自己的聲音,我自己認得。這不屬于我。”
“那你自己再聽聽。”梁京白唇邊浮一絲譏誚,收起手機,遽然彎身,兩只手捉住她的兩條腿。
意識到他想做什么,黃清若掙扎:“這里是學校。”
梁京白充耳不聞,動作未停。他屈起單邊膝蓋壓到沙發上來,身體自上方籠罩而下,他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頜,又一次吻住她。
如果說昨天是她先去貼他的嘴唇招惹到他才被他還擊的,今次就完全是梁京白先主動的。
要命的是……黃清若又在他的親吻中逐漸失去抵抗意識。
很快她發現,梁京白好像就是為了達成這樣的目的才故意吻她的——她之前的掙扎付諸東流。
他適時地停止親吻,撐起他衣著整齊的身體,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注視著她,似要盡收她的狼狽,也在等著驗證他手機里所收錄的就是她的。
相較于上次的背對他,今天她是正面朝向他的。黃清若不僅得死死咬住唇,還得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不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小心流露出她自己無法控制的難堪神色。
并且對比上次,她現在有點難受,熟悉的細線絞住心臟般的難受。
門外,管樂和梁禹的聲音忽然由遠及近。
管樂:“梁少爺,你能不跟著我嗎?”
梁禹:“管小姐說哪里的話?我是來找若若的,怎么成了跟著你?”
管樂:“找清若不能去別處找?”
梁禹:“別處都找過了。管小姐應該也知道,這個辦公室現在基本是若若在使用。”
兩人的腳步齊齊停定門口。
黃清若從腳趾頭到頭發絲兒都緊張得繃緊了。她抓住梁京白按在她肩膀的那只手,暗示他起身。
梁京白穩如泰山,該怎樣仍舊怎樣。
門把手傳來有人攥著試圖轉動的響聲。
黃清若條件反射地將腦袋歪過去,歪向沙發靠背的一側,掩耳盜鈴般地遮擋自己的臉。
不過門并未被從外面開進來。
管樂說:“鎖著。應該沒人。清若也沒來這里。走吧,梁少爺。”
黃清若暗暗松一口氣。
梁京白的手這時候把她的臉掰過來,掰回正面和他對視。
黃清若更清晰感受到的是皮膚有來自他腕間佛珠的摩擦,她劇烈一抖,兩條腿猛地一蹬,不小心蹬到了她的包。
包掉到地上,摔到了包里的那瓶香水,響起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濃郁的氣味頓時蔓延開整個空間。
黃清若和梁京白均下意識地望向地面,皆頓滯。
門外,原本已經走開兩步的管樂和梁禹又回頭。
“清若?是你在里面嗎?清若?”管樂敲門。
無人回應。
并且也沒再有其他動響,仿佛剛剛的玻璃摔碎聲純屬幻聽。
但不止管樂一個人聽見,梁禹同樣聽見了。
梁禹一起來敲門:“若若?”
仍舊悄寂無聲。
梁禹認定是黃清若在里面躲著他故意不開門,有些暴力地去擰動門把:“黃清若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
管樂不高興地制止梁禹:“梁少爺,門被你弄壞了怎么辦?你不如去找管理員老師拿鑰匙來開門。”
梁禹聞言當即行動起來。
管樂在梁禹離開后,重新叩了叩門,笑著說:“清若,我幫你把討厭的梁少爺支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快點,在他取鑰匙回來前,我們趕緊跑。清若~”
間隔約莫兩三秒,門確實從里面打開了。
但管樂見到的并非黃清若,而是梁京白。
驚喜來得太突然,以至管樂怔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眼花:“阿京?怎么是你在?我剛剛在報告廳還到處找你,以為你已經離開學校了。”
“來休息會兒,順便找本書。”梁京白示意手里的書,走出來的同時,要把只敞開半扇的門關上。
管樂按住門,視線避開他往里探看:“就你一個人嗎?”
梁京白站在門口,有點擋住路的意思,但他的身體卻也背抵門側開些,讓她看個清楚:“嗯,我一個人。”
辦公室的空間不算大,家具也不多,幾乎一覽無余。管樂的目光落回面前的梁京白身上:“我還以為是清若呢。你瞧見清若沒有?”
梁京白平平道:“沒有。”
管樂的鼻子嗅了嗅:“什么味兒?”
梁京白又示意手里同時拎著的一只垃圾袋:“一瓶香水打翻了。”
管樂接過垃圾袋,打開瞧一眼里頭的碎片,納罕:“怎么阿京你也用香水的嗎?”
“剛剛一位媒體朋友送的,說是焚香系列。”梁京白淡淡解釋,關上辦公室的門,并用他的那把鑰匙鎖上。
管樂確實從中分辨出一股類似焚香的氣息。
“走吧,”梁京白說,“我今晚有空。”
管樂早上和他分開前,約他晚上再共進晚餐,她想把昨晚涼掉的滿桌齋菜重新整一份給他。但早上梁京白并未答應,表示得看看時間。
現在管樂應言欣喜:“太好了!”
辦公室里,黃清若渾身僵硬地貼緊墻壁利于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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