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巷,徐府。

  此刻徐長壽坐在首位,其身后是怒目圓瞪,表現的忠心耿耿的呂布。

  讓下首的趙詡和王越心里是一陣無語。

  這表現的太過了,防誰呢這是?

  “小郎君,我已經將那些金安府百姓全部安置到位,還發了一些糧食,只等明日縣衙發布招工告示,相信就會有人前來應聘了。”

  王越抱拳,對著徐長壽說的。

  “哦,這么快?我還以為至少得兩天呢。”

  徐長壽有些吃驚的看著王越,對他的辦事效率不由驚訝。

  按照他之前預估的,將近一萬人的金安府百姓,怎么著也得有個兩三天才能把他們安置好吧。

  沒想到王越的速度竟然這么快。

  “小郎君,這多虧了——”

  王悅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旁的趙詡,隨即開口對著徐長壽便要解釋。

  到手的功勞就這么被人搶了,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愿意據他人的功勞為己所有。

  “公子,這皆仰賴于王大人辦事周全,安排井然有序,想必王大人是早就提前謀劃好了安置步驟,才能如此順利。

  公子有王大人此等人才,怪不得白子城如今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

  就在這時,一旁的趙詡開口突然說道。

  原本還沮喪無比的王越抬頭神色怔怔的看著趙詡,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他看不順眼的家伙,竟然在這個時候把到手的功勞就這么讓給他了。

  要知道今天這些金安府的百姓之所以安置這么順利,還真是多虧了趙詡提供的戶籍冊子。

  剩下的事不過是一些錦上添花的小事罷了。

  所以,按理說這功勞本來還真是趙詡的。

  “辛苦了。”

  徐長壽看向王越,臉上是一臉的贊許。

  他沒想到王越也是深藏不露,當年在梅花縣時可沒有發現這家伙還是個人才。

  徐長壽不由高看了王越幾分。

  “也幸賴趙大人的通力配合,要不是趙大人對金安府這些移民的情況了如指掌,在下也不會這么容易就處置完。”

  花花轎子眾人抬,趙詡如此給面兒,王越也是投桃報李,不吝幫著其說幾句好話。

  “嗯,你先熟悉熟悉白子城的情況,接下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負責。

  先不急。”

  徐長壽對著趙詡點頭道。

  趙詡的實力他之前就領教了的,當初他在金安府就能把金安府管理好,其能力可以說是第二個柳聞,徐長壽自然是不會把他閑置。

  等到幾人又攀談了幾句,見天色已晚,王越和趙詡趕忙告辭。

  兩人聯袂而出。

  “趙大人,剛才真是多謝趙大人了。”

  王越對著趙詡拱拱手,對剛才的事情表示感謝。

  “哎,王兄這說的哪里話,以后在公子手底下做事,還需要多仰仗王兄多提攜。”

  趙詡自來熟般對著王越笑道。

  “趙兄言重了,小郎君對趙兄是極為看重的,將來趙兄必然一飛沖天。

  若是趙兄在這白子城有什么不清楚的,盡管來問我。”

  王越見趙詡有意結交,也是趕忙說道。

  “如此甚好!那就多謝王兄了!”

  趙詡連忙道謝。

  他初來乍到,對白子城的情況是一點都不了解。

  今日之事,賣了王越一個人情,趁機結交一番,對其絕對是有好處的。

  至于那功勞,他自然是看不眼里去的。

  第二日,縣衙門口便公布了招工告示。

  此刻告示面前圍滿了人。

  大多都是來自金安府的移民。

  縣衙專門派了四名稽查在此大聲唱和告示的內容,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圍觀。

  當初趙詡在金安府時給徐長壽的建議是,將這些移民遷往白子城。

  然后直接令他們去做工。

  但是直接被徐長壽給否定了。

  如今他還不需要搞這一套失民心的做派。

  要想讓白子城穩定良性發展下去,即便是這些最底層百姓的民心也是要顧慮的。

  雖然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不夠徐家的人殺的,但是人心這東西,一旦朝著不好的方向發酵,絕對是一場無法控制的災難。

  他不想看到白子城變成一座壓抑著思想和人性的黑暗之城。

  何況,這些移民來了這白子城,沒了土地,靠著手里那點存糧就是坐吃山空。

  他命王越發下去的糧食也不過是夠吃幾天的,根本解決不了長期生存的問題。

  所以,他選擇了讓這些移民自愿去報名。

  不愿意去做工的百姓,也可以選擇去做自己想做的職業。

  百業興,這白子城就算是真正盤活了。

  在狗尾巷一處民宅里。

  此刻一個婦人正在晾曬著衣服。

  一個四五歲的男孩躺在一旁的小床上睡的香甜。

  這小床還是他們一家昨日搬來時,在房間里發現的。

  這對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之前在金安府時,一家三口可是擠在一張床上的,現在有了這張小床,她就可以摟著自己當家的了。

  “婆娘,好消息!俺被選上了!”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從外邊走進來一個身上打著破洞衣服的壯漢興沖沖的對著婦人道。

  “什么選上了?”

  婦人不解。

  “招工啊,你讓俺去看看,就看到縣衙門口圍滿了人。

  俺不識字,那衙差就在那里念那告示。

  說是什么鶯歌巷,徐家要招工。

  俺說俺會打鐵,問他行不行,你猜怎么著?”

  那壯漢賣了一個關子,對著婦人耍寶道。

  “怎么著?快說!”

  婦人一聲暴喝,對面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壯漢頓時蔫了。

  屋門口的小床上,小男孩睜開了眼睛,隨即又閉上了。

  顯然是已經習慣了娘親的做派。

  “俺說俺是打鐵的,那衙差就拉著俺給俺說起了待遇。

  其他人是每日管一干一稀,俺會打鐵,所以一天管兩頓干的,管飽那種!

  而且,每月還有五十斤糧食可以領。

  對了,還有什么工分,好像是可以當錢用的東西。”

  那壯漢說起待遇,不禁又眉飛色舞起來了。

  “當家的,你出息了,俺就說俺沒有看錯人。”

  婦人聞言,雙眼放光,對男人說話的語氣都變軟了幾分。

  這待遇,哪怕是之前天下太平時,也拿不到吧?

  此刻兩人對被遷來這白子城再沒有一絲怨言。

  底層的百姓活著,無外乎就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而這白子城似乎做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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