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此刻勞山聽著手下的匯報,是手腳冰涼。

  投石機被燒掉了!

  運送的隊伍被人全部給截殺了!

  “帶我去看看!”

  勞山震怒,率先騎上戰馬,身后一隊上千騎蠻兵趕忙跟上。

  快馬加鞭,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趕到了那被襲擊之地。

  看著這滿地的蠻人尸體和散落的到處都是的斷肢殘臂,勞山是脊背發涼。

  他自詡是身經百戰,經歷了無數的戰役。

  但也不曾見過如此慘烈的景象!

  當年他未成為萬夫長,還只是一員小將之時,被人稱贊為屠夫,就是因為他在戰場上是兇戾無比。

  對待敵人毫不留情,令敵人聞風喪膽。

  然而此時他感覺,襲擊自己這支運輸隊的人才是真的屠夫。

  那倒了一地的遼兵,有的被齊肩削掉了肩膀,有的不知是被何兵刃扎進了身體,內臟被勾出來大半。

  還有人直接腦袋都沒了,不知滾到了何處。

  八百多名大遼的勇士,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來!

  “到底是誰!”

  勞山此刻疑惑中夾雜著憤怒。

  對著眾人咆哮道。

  “大人,會不會是黎王干的?

  黎王他們窩在城里不敢出來,可能已經偷偷送出了消息求救。

  咱們這些人會不會就是他們找來的援兵殺的?

  要是想一個都不放跑,全部殺掉這八百人,至少得是一支兩千人往上的夏軍精銳。

  屬下在攻占枯玏城時,抓到的夏兵俘虜曾經說到過,松原城東南和西南方向還有兩座夏人的城池。

  會不會就是他們出手了?”

  喀司湊上去說道。

  “援兵?”

  勞山目光凝重,陷入了沉思。

  “走!回去!”

  片刻,勞山調轉馬頭,向著松原城的方向奔去。

  半個時辰后。

  嗚——!

  圍城的蠻人大營上空響起悠長的號角聲。

  蠻人竟然開始組織起人馬,拆除了營帳。

  然后浩浩蕩蕩的向著遠離松原城的方向而去。

  松原城城樓上,眾人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就這么走了?”

  “看樣是走了。”

  “他們圖什么呀?圍了咱們十幾天。”

  “可能是他們后方發生了什么大事吧。”

  黎王和姜狗兒一人一句,看著撤退的蠻人大軍是一臉的呆滯。

  這些蠻人圍了這么久,他們都做好了要死守數月的準備,結果就這么莫名其妙退兵了。

  本來他見蠻人一直圍而不打,還想著他們是不是在憋著什么壞。

  原本打算若是到時候力有不逮,就拉下來面子去找江源城和道北城求救。

  那兩城的知府見風使舵,見漢王勢大,如今都投了漢王,估計自己一開口,那倆混蛋肯定會獅子大開口。

  他信鴿都準備好了,也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結果沒想到驚喜來的這么突然。

  “王爺,咱們沒事啦!”

  姜狗兒喜滋滋道。

  “嗯,讓人殺豬宰羊,犒賞守城的將士們,這些日子辛苦了,每人一斤肉!”

  黎王對著城樓上的守軍大聲道。

  “王爺千歲!”

  眾人聞言,是一陣歡呼。

  “嘖嘖嘖,今天王爺可真大方啊。”

  姜狗兒咂咂嘴。

  ……

  “大人,咱們就這么走了?”

  喀司有些不情愿道。

  他想復仇,圍了那松原城十幾日,原本覺得已經穩了。

  到時候入了城,他一定好好殺一波夏人泄憤。

  但是沒想到勞山竟然下令撤兵。

  “蠢貨,今日出手襲擊我們運輸隊伍的夏兵實力你不是沒看到。

  你以為那會是他們全部的兵力?

  若是黎王找來的援兵,你覺得會只有這么點人?顯然這些人只是專門襲擊我軍運輸隊的。

  后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兵力呢。

  咱們本就沒了投石機,若是再被黎王和那些援兵里應外合前后夾擊,到時候很有可能葬送于此。

  估計今日再不走,再晚一點想走都走不了了!”

  勞山肅然道。

  “大人英明,是卑下魯莽了。”

  喀司趕忙告罪。

  “嗯,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我的老師告訴我,對待夏人再怎么謹慎也不為過。

  那些夏人有時候你覺得他們已經如同喪家之犬般了。

  但其實他們有可能是在蟄伏,隨時準備伺機反咬你一口。

  等到你以為勝券在握,放松警惕時,他們便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死灰復燃,然后擊敗你。

  這在夏人的歷史上并不少見。”

  勞山對著喀司指點道。

  “大人的老師一定是位智者。”

  喀司恭維道。

  “他是夏人,而且當初還是一位落榜的秀才,現在的他更喜歡外人稱呼他為先生。”

  勞山笑道。

  “夏人?”

  喀司目露不解,想不到勞山竟然會拜一個夏人為師。

  “你不要多想,如今老師已經在我大遼生活了三十多年了,早已經和我大遼融為了一體。

  這入主大夏的計謀就是他老人家第一個提出來的。”

  勞山說道。

  “什么!”

  喀司臉上露出震驚無比的神色,他們這些人來到這大夏境內,竟然還是出自夏人的計謀。

  “不要如此表情,老師的胸懷不可揣度,早已經沒有了遼夏之見。

  等你將來若是成了萬夫長,也有機會被送去一個學堂,聆聽老師的教誨。”

  勞山談及那所學堂時,有些懷念。

  “學堂?是那所神秘的學堂!先生就是那里的老師!”

  喀司此刻反應過來,驚呼道。

  自從大王上位之后,大遼就流傳一個故事。

  那就是大遼的高層會被送到一所神秘的學堂學習半年的時間。

  這個學堂很是神秘,其內發生的事情少有信息流出。

  想不到這學堂竟然是夏人在當先生。

  喀司對于勞山透露的信息是震驚莫名,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眼下既然黎王的援兵到了,咱們也暫時拿他們沒辦法。

  料想他們見咱們退兵,也不敢輕易招惹我們,再往前一些,就把召集的這些零散兵馬解散吧。

  如今先把控制區抓在手里,防止夏人反攻。”

  勞山嘆口氣道。

  不要說喀司覺得不情愿,他自己又如何甘心?

  原本想拿下松原城,換一波滔天大功,結果竟然無功而返。

  屬實是雷聲大,雨點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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