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歡迎來到冰河世紀 > 第120章 他的小玫瑰
  云千落皮膚本就白皙,綠色的真絲襯得膚色更加透亮。但也談不上多出色,現代視訊發達,華服美人見多了,就沒有那么多驚艷了。

  但是這套首飾一上身,云千落甚至覺得鏡子里的自己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柔光。即便不懂翡翠,也知道必定價值不菲,而且還有些眼熟。

  “這是你書房那塊?”云千落試著問。

  “嗯,但是不是就說要給你做首飾么,還單出一只鐲子,回頭拿給你。”謝潯輕撫上她鎖骨下墜著那顆最大的鴿子蛋,眼神繾綣。

  已經有好幾個人跟她提起這塊石頭對謝潯的不尋常,單論價值來說,也許是天價,可是云千落不認為一個僅僅只是很值錢的東西值得謝潯珍視。

  她突然很想問清楚,“這塊翡翠對你很重要么?”

  謝潯停下了撫摸,把目光投向女孩的眼睛,突然笑開。

  時間還早,謝潯就給她講起過往。

  “我跟你說過吧,我生下來的時候不太正常,具體表現就是特別暴躁,后來認識了我師父,常去道觀里就好多了。其實我不只是暴躁,可能外在看來精神也不正常,小時候看了不少醫生,說可能是自閉癥的異常表現。

  我三歲的時候家里來了個道士敲門,說這家里有和他有緣的孩子,就是我師父。那會正撞見我發病,好幾個大人摁著一個三歲的孩子,我師父拿朱砂在我額頭化了幾道我就好了。

  他說我天生丟了一魂,得跟他去修行,要不然這輩子好不了。但是我爺爺不舍得,雖然我這個孫子三歲都不認人,他還是想留在自己身邊照顧。

  爺爺看我師父穿的破破爛爛,應該是沒什么錢,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就說要在家里后山給他修道觀,請他就近帶我修行。

  有師父的給的法器符紙加持,我就跟個正常人一樣長到十歲,學什么還都很快。師父說我丟的應該是三魂里的爽靈,要是沒有胎光我直接就死了,沒有幽精大概是個傻子。”

  這個云千落知道啊,道教認為,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三魂歸天,七魄入地,輪回轉世,又三魂七魄歸位。

  “但是這跟那塊翡翠有什么關系?”

  “后來我十歲的時候吳都有個拍賣會,據說有些道家古籍,我爺爺就邀請我師父去了,結果拍賣會上的古籍沒什么用,我看上了一塊西瓜大的翡翠原石。

  我是不太記得了,但是我爺爺他們都說,那塊石頭我一看見就要拍下來,當時說是一處地宮出土的,要價很高,但是卻是個沒開窗的原石,誰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樣,沒準就是個實心的石頭,所以也沒人跟我搶。回家之后就開出了三公分厚的一塊無色翡翠。”

  “西瓜那么大,就開出這么點。”

  “其他地方也是翡翠,但是沒有這部分種水好,我就沒要。”

  “然后呢?”這也沒說出有什么出奇啊。

  “然后我師父說,這也是古玉,古玉有靈,既然我這么喜歡,他不如教我一個法門,就是心印。道教符箓都要加蓋法師的印鑒,是實物印,而心印存想在心里,修道修心,常年累月,不必實物也有功效。

  同理,把什么東西在心里想成另一種事物,天長日久,它也就具備了所想的功能,這算唯心吧。反正我成天對著這塊翡翠打坐,后來也不用師父給我做法事戴法器加持了。”

  云千落聽的云里霧里的,直到被謝潯拉到宴會廳坐定才繞明白,他說的是,他把這塊翡翠存想成自己丟的一魂了?!

  那豈不是說,她戴著謝潯的一魂在身上。。。

  宴會廳高高的穹頂上掛著六個巨大的施華洛世奇水晶吊燈,其實就是玻璃的,材質不重要,但是本就亮度奇高的燈光被多重折射之下散發出幾乎耀眼的光芒。

  映著她身上的首飾,愈加波光流轉,晶瑩璀璨。

  吃飯嘛,自然是嘮點沒什么營養的話佐餐,尤其這種場合,衣香鬢影的,難道還嘮生意不成。

  但是論八卦的能力,男人顯然不是女人的對手,于是菜還沒上齊,餐桌上基本已經是女人的天下。

  云千落右手邊坐著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富太太,說她年紀大吧,狀態卻是很年輕,皮膚柔滑細膩,看著也就30來歲。說她小吧,衣服首飾又很成熟,這個風格像是云千落她媽那個年紀的。

  這會他們在討論首飾。

  一開始是對面一位女士狀似不經意的撩了下頭發,手上的鴿子蛋明晃晃的閃瞎人的眼。

  “韓太太這枚戒指真是大氣,不光大顆,火彩又好。”說話的是她旁邊一個女人,搞笑的是,這個角度根本晃不到她。

  被叫韓太太的女人低頭一笑,“前幾天陪我先生去港城談生意買的,本來我覺得太破費了,現在多事之秋,過日子還得精打細算些,誰知道我老公不肯呢,說是很襯我,再省也不能省在我這里,就非要買......”

  到底是誰要聽她夫妻恩愛啊,謝潯剛被叫去另一桌說話了,還沒正式開餐,不少人都或坐或站的交流。剩她自己在這百無聊賴。

  然后就是一堆太太小姐互相恭維品評對方的首飾,看似是顯擺自己的有多貴重,實則是彰顯自己嫁的多好,老公體貼,婆家看中。。。

  就挺沒意思的。

  好像這些人存在的價值就是被裝點成華貴的花瓶,擺在男人身邊,做他們成功的戰利品。

  當然想開了也沒什么不好,多少人費盡心思還想嫁入豪門呢。她也不是太明白自己這患得患失的鬧得哪出。就是突然的無力感,對人生不受自己控制的任人擺弄的無力感。

  小時候看童話,故事的結尾都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于是一堆小孩子玩家家酒,女孩們都爭著當公主。可是童話沒有寫過他們在一起之后日子,連寫童話的人都不做幸福長久的保證。

  她上大學的時候,隔壁寢有個妹子,交了個大自己10歲的男朋友,男朋友工作忙,但是經濟條件很好,總是送她最時興的衣服鞋包,最貴的化妝品,口紅香水桌子上擺不下。

  那個女孩子曾經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特別夢幻的說:“他真的把我當成他的小玫瑰在養。”羨慕的人比比皆是。

  無法評論別人的人生,但是就這件事來說,云千落還跟林婧姍討論過,林婧姍沒想那么多,她覺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行了,無所謂誰付出的更多吧。把自己的優勢展現出來哄愛人開心不是應該的么?”

  可她想的卻是,討人開心和裝點自己的所有物其實是兩個概念。人生而孤獨,也生來自由,把自己變成別人衣襟上的玫瑰固然容易,終有一天玫瑰枯萎也難免被丟棄。

  她把目光轉向謝潯待的那一桌,剛好對上姜衡也正巧看過來的目光,當然姜大小姐也來了,這樣的商務會談,姜家自然也有資格參會。

  姜衡甚至還向她舉杯微笑,然后又回身融入到一桌子男人的笑談里。很難不讓人理解成是在示威吧。

  示威什么呢,大概是她是能與謝潯并肩的。

  云千落想,拋開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她也不會甘心做另一人的附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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