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近來忙于給宸王治療，還真不知道。
她忙點頭，“我這就去。”
蕭王輕輕頷首，未再多言，與沈從安交換了一個眼神。
葉清清收拾了藥箱，和三公主打了招呼，這才上馬車，同沈從安往清涼寺去。
宸王病情已經穩定，葉清清離開一兩日也沒什么事。
馬車上，葉清清有些擔心，“也不知道祖母怎么樣了。”
能讓蕭王在這時候，專門讓她去一趟清涼寺，想來病的不輕。
葉清清有些懊惱，“都是我不好，連祖母病了都不知道。”
她催促趕車的熊大，“再快些——”
沈從安握住她的手，“不必。”
葉清清擰眉看他。
沈從安輕咳一聲，“祖母只是舊疾犯了，有些咳嗽，并無大礙。”
葉清清長睫輕眨，念頭百轉，卻是什么都沒問，只輕輕點了點頭，沒再催促熊大，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
馬車緩緩行使在寬敞的官道上，葉清清這些時日都在皇宮里，心情也有些壓抑，出來這一趟，觀賞著沿途風光，雀躍的半瞇起眼睛。
她趴在車窗邊，撩起窗簾，柔柔的輕風拂過臉龐，臉上寧靜安詳。
沈從安嘴角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
清涼寺，蕭老王妃的小院前，蕭君瀾臉色不虞。
沈從安扶著葉清清下了馬車，就見蕭君瀾站在小院前，正和芙蕖對峙。
芙蕖見到二人，臉上露出笑容，“世子妃，世子爺。”
她行禮，打開院門，“快請進。”
沈從安和葉清清輕輕點頭，也不理蕭君瀾，便要進去。
蕭君瀾沉著臉，“憑什么她們可以進去？”
她昨天就來了，可到現在都沒見到蕭老王妃。
芙蕖無奈道：“老王妃身體不適，不想見客，康王妃不要再為難奴婢了。”
“世子妃醫術高超，老王妃請她來看病呢。”
芙蕖的話疏離又客氣，言語間更是把蕭君瀾當成了普通來訪的客人。
要知道，從前蕭君瀾在蕭老王妃這里的待遇，在孫輩里是頭一份的。
蕭君瀾自是聽出來了，她臉色陰沉。
葉清清心里嗤笑。
蕭君瀾完全是自作自受。
她與乘鸞公主勾結，給蕭王下藥，事后一絲悔意也無。
蕭王沒與她計較。
蕭云瀾死后，尸首被大理寺扣下。蕭君瀾竟然還有臉去找蕭王。
理直氣壯的讓蕭王，把蕭云瀾尸首弄出來，給蕭云瀾辦葬禮，入土為安。
宸王雖然找到了，可兇手還沒抓到。蕭王沒答應。蕭君瀾便指責蕭王冷血無情。說了很多傷蕭王心的話。
這是前天才發生的事情，蕭王當時沒說什么。
可晚上多喝了好幾壺的酒。
顯然還是被她的話傷到了。
在蕭王那里碰壁，蕭君瀾又來找蕭老王妃。
蕭老王妃身體不適，搬到了清涼寺。她一路追來清涼寺。
昨天到的。
芙蕖剛看到她時，還以為她是來看望蕭老王妃的，雖對她不滿，可心里還有絲欣慰。
結果，是為了蕭云瀾來的。都沒關心蕭老王妃身體如何。
芙蕖當時就冷了心。
蕭老王妃也對她失望至極，不想見她。
蕭君瀾緊緊抿著唇，面如冰霜，“我不信祖母會如此狠心。云兒在她膝下養了十幾年，總是有感情的……”
葉清清聽不下去了，“康王妃怎么不去找護國侯和太后？”
蕭云瀾與她們還有血緣關系呢。
蕭君瀾攥緊了手，她找過了，沒人愿意管。
蕭君瀾也覺得寒心。
原來從前那些所謂的疼愛都是假的。
云兒都已經死了，死的那樣凄慘，他們竟還不能原諒她，沒一個人為云兒收斂尸首。
蕭君瀾有些難堪，“我找過了，沒人愿意管。所以才來找父王和祖母，他們總歸養育了云兒一場。”
葉清清氣笑了。
這是當蕭王府好欺負。
“康王妃讓我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恩將仇報。”葉清清譏諷道。
蕭君瀾惱羞成怒，“這和你有什么關系？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怎么沒關系？”葉清清挑眉，“你把王爺和老王妃氣病了，還不得我來治。”
增加她工作量啊。
蕭君瀾一噎。
葉清清道：“康王妃摸摸自己的良心吧，蕭王府對蕭云瀾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蕭君瀾還想爭辯。
葉清清神色凌厲起來，“明知老王妃身體不適，還拿蕭云瀾的事情來煩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葉清清嘴邊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莫非康王妃又是與誰合作，故意想來害老王妃？”
蕭君瀾臉色一白。
芙蕖更是緊張起來。
蕭王可都對蕭老王妃說了，就是怕哪日蕭君瀾會再利用老王妃，對老王妃不利。
雖不想，可蕭王已經不敢信任這個女兒了。
蕭老王妃才會對蕭君瀾如此冷淡。
蕭君瀾口中都要咬出血來，“我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
葉清清嗤笑，“有沒有做過，你心里有數。”
“送客！”
芙蕖防備的盯著蕭君瀾，“康王妃，請回吧。”
蕭君瀾赤紅著眼睛，又驚又怒，也沒臉再待下去，甩袖離開。
葉清清撇撇嘴。
有些人，對她再好都是應該的。一點沒能如她的意，便仿佛全天下都欠她的。
屋內，蕭老王妃坐在窗邊，嘆了口氣。
小院不大，葉清清和蕭君瀾說到激動處，聲音高了些，蕭老王妃聽了個大概。
她想不明白，從前懂事穩妥的大孫女，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葉清清和沈從安進來，見到老王妃有些落寞的側臉，輕聲喚了一句，“祖母。”
老王妃抬頭，慈祥一笑，“哎，你們來了，快來坐。”
葉清清先給老王妃把了脈，果如沈從安所言，老王妃只是舊疾犯了，并無大礙。
葉清清開了藥方，和沈從安留下，陪老王妃說話。
大半個時辰后，蕭老王妃乏了，葉清清和沈從安才離開。
出了小院，兩人也沒急著回去，中元節剛過，七月又是荷花盛開的季節，來清涼寺上香賞荷的人很多。
荷花池邊，圍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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