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八零帶著空間回油田 > 第44章 弟弟的羅曼蒂克史
  少年打完電話,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又穿著圍裙拐進柜臺,成了老板。

  搞了半天,是個多重人格。

  “看這個狀態,還挺嚴重的。”鄧栗終于弄明白這家店冷清的原因了,合著不只是蛋糕難吃,還因為老板病了。

  她匆匆吃完,準備離開,老板卻把蛋糕華夫餅蛋撻一個接一個往她桌上擺,還一副心事重重地在她對面坐下。她暗道一聲不妙,想溜。

  老板說:“你知道嗎,我有個弟弟。”

  鄧栗估摸著這人就是因為店里實在沒客人寂寞出了鳥,所以才憋出了第二個人格給自己解悶,現在逮到她這么個秀色可餐的倒霉蛋,已經憋不住想要訴盡衷腸了。

  “不感興趣,拜了個拜。”鄧栗起身。

  “我剛才拿來的蛋糕,白送了。”

  “您說。”鄧栗坐下。

  雖然這里的蛋糕著實很難吃,但鄧栗本就是珍惜糧食的優秀青年,更是秉承著便宜不占豬頭三的淳樸品質,便決定怎么著也得吃完再走。

  這老板開篇就是“我弟弟長得特別好看。”

  然后長篇贅述了兩人的成長史,他說他們很像又截然不同,一個是老奶奶的棉褲,一個是老奶奶的裹腳布。

  鄧栗問誰是棉褲,誰是裹腳布,老板得意地說:“我是裹腳布,我是裹腳布!”

  兩人從小品學一般。

  弟弟念書不成不說,還喜歡談戀愛,每次一談就被人男朋友追著揍,每天讓不同的人給堵在路上。不過由于兄弟倆長得一樣,他總是被弟弟推出去挨揍。

  哥哥回憶每每回憶弟弟的戀愛史,總是女孩劈了腿,弟弟泡了妞,綠帽男出了氣,大家各有收獲,唯有他挨了揍。

  不過弟弟雖然不學無術,卻有繪畫天賦。走正常考試的路徑,估計是上不了高中了,只能在藝術生這條路上碰碰運氣。只可惜他空有天賦,卻揮霍天賦,上課不認真,練習交草稿,老師頭疼不已。

  不過在那年夏天,他交出了一張讓老師驚艷的畫,老師對著這張高水準的畫作看了整整五分鐘,給出三個字的批語:自戀狂!

  老師這次留的作業主題是“自畫像”。

  弟弟敷衍了一學期,在看到這個主題時,立馬來了精神,炸空了所有精力天賦,把自己畫得帥得一逼。人體精準而充滿張力,線條干凈利落,構圖和明暗對比也不落俗套。

  誰都說他自戀,但只有他知道,這并不是自畫像,他畫的是哥哥。

  “這你自己瞎編的吧。”鄧栗漫不經心地看著眉飛色舞的老板。

  老板沒生氣也沒反駁,繼續聊著他弟弟。

  因為頻繁撩別人女朋友而挨揍的弟弟在十八歲那年,終于找了個單身的大姐,談起了姐弟戀。弟弟怕姐姐看不起他,每天裝成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為了不被看穿自己的外強中干,囊中羞澀,就上課睡覺,下課兼職,這戀愛談得也算勞逸結合。

  聽他聊自己弟弟的戀愛,比聊自己的都來勁,仿佛一直以來跟那位大姐牽手接吻上床的都是他一樣。

  不過鄧栗雖然嫌他煩,卻有點羨慕。

  當然不是羨慕姐弟戀,也不是羨慕弟弟。而是羨慕這老板的自來熟。

  鄧栗曾被少林的小和尚喜樂判下兩字批語:矯情。

  她矯情的地方在于,即想享受玄門神通帶來的方便,又想要俗世中無知的愉悅,想吃糖精想吃脂肪,想跟空有皮囊的草包談戀愛,想上學上班想遲到早退。

  喜樂說那你肯定……肯定是……最爛的學生……最爛的員工……最爛的女朋友……

  她說出家人不打誑語,肯定有比我還爛的。

  喜樂連聲說罪過,確實比爛是沒有盡頭的。

  她因為自身的這種擰巴和矯情,所以還挺羨慕眼前這個老板的自來熟。

  他毫不掩飾地袒露自己的寂寞,用一大堆蛋糕賄賂自己的客人聽自己聊天。

  這讓她想起之前路過一個南方的村子,有個小男孩站在陽臺上尿尿,充沛的尿柱沖刷著鋪滿尖利石子的小路上,野蠻而茁壯。

  “你真像那根尿柱。”鄧栗忍不住說。

  “什么?”老板說。

  “沒事,夸你呢,你弟跟那個女的后來怎么了?”

  “大二的時候女生有點抑郁傾向,休學回老家。我弟就找了新的女朋友。”老板說。

  “這么渣的故事你有什么可驕傲的?”鄧栗說。

  “大三那年,我弟跟游戲公會的大佬面基,就跑到了大佬的鎮子,沒想到這個大佬現實里真的是個混江湖的大佬,手下有幾十號小弟。我弟一去,大佬就在鎮上最大的ktv開了個豪華包廂,拉來十幾個公主給他接風洗塵。我弟一小雛雞,哪見過這陣仗,當時立馬就紅著臉點了胸最大的那個。”

  老板其實美化了這一段,弟弟當時確實是慫,抱著麥克風連唱了五個小時的歌,唱到嗓子都啞了,愣是連公主的手也沒摸。

  接風宴散了后,弟弟跟大佬坐在海邊吹風,大佬說他正在追一姑娘,姑娘長得好看,還有文化,像《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賢。

  弟弟問進展到什么程度了,大佬說抱過親過摸過了,就差臨門一腳,明天晚上就把事兒給辦了。

  大佬就是講信用,說到做到,第二天凌晨,給弟弟發消息說:成了,下個月來喝你哥的喜酒!完事還發了兩人在床上的合影。

  弟弟坐在大佬給他租的酒店的床上,盯著照片從凌晨看到太陽升起。

  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得抑郁癥的前朋友。

  “都前女友了,人愿意跟誰好就跟誰好。”鄧栗說。

  一個月后的婚禮上,弟弟當著大佬和幾十個小弟的面,搶走了新娘。

  老板哥哥把角落里那張穿張綠裙子女孩的照片拿到鄧栗跟前:“這就是那個女孩。”

  鄧栗看著照片,說:“一點也不像王祖賢。”

  “哪兒不像了?你這是沒見過真人,我回頭讓我弟帶你去看。”老板搶回照片,仔細端詳女孩的樣子。

  這眼睛,這眉毛,這嘴巴,明明都很像王祖賢的,甚至比王祖賢還好看。看著看著,眼淚淌了出來。

  鄧栗略震驚,這家伙……不會是愛上自己的前弟媳了吧?

  老板哭了一會兒,抬起頭,警覺地盯著鄧栗。

  鄧栗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想規勸他端正心態,亂倫死全家。他卻翹起二郎腿,昂起頭,用鼻孔對著她說:“我哥說的那個不信茜茜長得像王祖賢,讓我帶著去看的女人,就是你吧?”

  哈?

  鄧栗愣了愣。

  這是……人格,換成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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