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常大當家的都開口了，那我先就不跟這廝計較了。”
紅燕悠悠吐了口煙霧，道。
黑面虎雖然心中不滿，但畢竟這里是常青樹的主場，他“哼”了一聲，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糾結。
見二人暫時歇戰，常青樹咧嘴笑了笑，坐到了主位上。
大小山賊土匪們也按照山寨大小先后入座。
不等常青樹說話，黑面虎率先開口道：“常大當家的，我丑話說在前頭，若還是要跟我商討道路聯盟的事，那就休要再提。”
“你這廝目光好生短淺，九通山商路暢通，往來客商也多了許多，這才是長久之計。”
“你今天不同意，假以時日你那黑虎寨也遲早混不下去。”
紅燕美眸一動，反駁道，
黑面虎頓時火冒三丈道：“不劫客商，靠收過路費還算什么土匪！而且那點散碎銀子哪有直接劫道綁人票來錢快！”
“我看是你這沒腦子的黑鬼也就只會劫道罷了。”
“行了！”
眼看二人馬上又要吵起來，常青樹趕忙揮手示意二人停下。
接著他朝黑面虎道：“黑面虎你恐怕誤會了，我要說的并不因為這事。”
黑面虎面帶的狐疑道：“不是這事？”
他想不通除此外還有什么別的理由將他們這些山賊土匪召到這來。
常青樹問道：“最近金兵入關之事我想黑面虎與諸位當家的應該都知道吧？”
眾人一起點頭。
何止是知道，隨著金兵入境，幽州內外的客商幾乎中斷，連帶他們各家山寨的土匪營生也受到了不小影響。
可他不明白想做什么。
眾頭領們眼中也或多或少的帶著疑惑，不知道常青樹想說什么。
“自金人入境以來，百業凋零。所以今日我召集大家來只為一事。”
說到這，常青樹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抗金！”
抗金！
所有人心神俱是一震！
黑面虎皺眉道，“常大當家的，你管得有些寬了吧？百姓怕金人，難道就不怕我們？抗敵那是朝廷是官兵的事，你跟著摻和什么？”
“是啊，常大當家。金人騎兵銳不可當，咱們這些山寨加起來的驢馬都沒人家十分之一，哪是咱們能對付的。”
“咱們連官軍都打不過，那金人可是比官軍都兇狠的啊。”
......
隨著黑面虎開了個頭，眾頭領們議論紛紛，絕大多數持反對意見。
面對眾人的質疑，常青樹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朝黑面虎問，“黑面虎，你說這事與我無關，可我問你，你黑虎寨靠什么養活自己的？”
黑面虎一愣，下意識道：“自然是靠劫道！”
“劫誰的道？”
“這話說的，自然是劫客商、大戶、乃至于是官差的道！”
黑面虎愈發不解常青樹想要說什么了。
這不明擺著的事么！
“那若金人真的占了幽州，還會有客商、大戶么？”
“這......”
這話給黑面虎問住了。
“咱們劫道雖圖財卻不害命，割了一茬還有一茬。可若是金人真占了幽州，那就是要錢要命，絕對將那些有錢人連根刨了。”
“到時候別說大戶，客商，怕是普通百姓都沒錢給我們劫！”
常青樹正色道，“所以一旦幽州全境淪陷，遭殃的不只是百姓，咱們這些山賊也沒有好日子過！”
“所以諸位......唇亡齒寒啊！”
黑面虎與眾頭領一起沉默，眼中露出恐懼。
他們沒有想到這點！
紅燕有些疑慮的問道：“常大當家的說得有理，可是咱們這些山賊加起來，也打不贏金人啊。”
“誰說要你們跟金人正面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