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103章 酒會交談
  顧書堯之前和曹夢綺并無往來,因此奇怪曹夢綺為什么會突然叫她。

  殷鶴成就站在曹夢綺旁邊,難道曹夢綺知道之前她和殷鶴成的婚約?

  顧書堯還沒開口,倒是何宗平和曹夢綺先打了聲招呼。

  大概因為殷鶴成在,何宗平和曹夢綺沒有多說,但顧書堯能察覺到他們似乎很熟悉。

  顧書堯之前也聽人說起,曹家最初和何家起初是世交,只是后來因為政見不同才漸漸斷了來往。

  顧書堯沒有去看殷鶴成,待何宗平和曹夢綺打完招呼,側過身去禮貌問她:“曹小姐,請問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嗎?”

  曹夢綺今天晚上似乎心情很不錯,笑道:“顧小姐,今天謝謝你,不然我可真就丟臉了。”

  原來她想說的是這個,顧書堯也笑了笑,由衷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些名詞本來就用得少。”顧書堯并沒有刻意恭維她,作為這個年代的兼職翻譯,能有這個水平自然已經是很不錯了。

  顧書堯說話的時候,殷鶴成的視線投向遠方,并沒有去看她。

  曹夢綺又問她:“顧小姐,我感覺你對那些武器裝備都很熟悉。”

  顧書堯坦誠道:“其實我也是來之前做的功課。六分儀原本應用于天文、航海,最近在火炮上有了新的應用,所以聊到它的頻率很高。”每一場會議前做準備,這是她之前做翻譯積累下來的習慣。

  曹夢綺這種兼職翻譯,更多的是應對日常交談,在專業性上自然比不上顧書堯。

  曹夢綺點頭贊許。

  殷鶴成雖然沒說話,卻稍微斂了下目,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

  這些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是這第一次見到女人談論起軍需武器來,還能頭頭是道的。

  曹夢綺又說:“聽我大嫂說,我哥從法國回來的那天,你原本都到了我家,結果身體不適臨時回去了,我媽還一直在說想見你呢。我那個時候也很好奇,究竟能有多像,今天總算是見著了,果真是像的。”

  曹夢綺說的那天,也是殷鶴成送她從盛州回乾都的那天。曹夢綺說那一天晚上沒見著顧書堯,其實有人看見了,雖然那天夜深影重,雖然只是匆匆一眼。

  顧書堯不愿與曹夢綺談這些,只好說:“那天我應該是暈船了。”

  今后再去拜訪之類的客套話,顧書堯通通都沒有說。與其說假話,她寧可不說。

  有這么多復雜的牽扯在,她不想去曹公館,也不想有過多牽連。

  說著,曹夢綺上前一步,拉起顧書堯的手仔細打量她,若有所思道:“他們也說我和二姐長得像,可你比我還要像幾分。那這么說,我們兩是不是也相像?”她說完這句,回頭去看殷鶴成,“雁亭,你說呢?”

  然而,殷鶴成似乎并沒有聽見,曹夢綺話音剛落,他非但不理會,反而轉過身去吩咐侍從官什么事去了。

  倒是何宗平聽曹夢綺這樣一說,才發現了些什么,感嘆道:“你別說,你們倆從某個角度看起來還真有那么幾分像。”何宗平說順了嘴,又說:“我上次見顧小姐的時候,就隱約覺得她像誰。”

  “上次?”曹夢綺追問了一句,“上次是什么時候?你們很久之前就認識?”

  上一次還是一年多以前,何宗平怕越圓越離譜,沒有再說下去。

  原本都要回車上,卻站在這里說了許久的話。時值隆冬,迎賓館的臺階上還有雪沒融,站了一會兒便覺得冷。

  顧書堯正好站在風口,一陣冷風吹來,正好對著她的后背,她不禁發了一下抖。也是這個時候,殷鶴成將他的戎裝大衣解下來,披在曹夢綺肩上,還替她緊了緊。

  殷鶴成在外向來都是紳士的,何宗平見狀才反應過來,低聲問了顧書堯一句,“顧小姐,你冷么?”

  何宗平說的很輕,他其實原本可以直接將自己的外套給顧書堯,可殷鶴成在,他覺得不太妥當。

  他之前那聲“嫂子”不過是交給周雪梅聽的,哪里知道殷鶴成居然也在。

  顧書堯搖了下頭,微笑著回絕,“謝謝,不必了。”

  只是,站在這樣的寒夜里是一種煎熬,顧書堯轉過頭,故意問何宗平道:“何署長,你朋友還在等你么?”何宗平目前在財政部的國庫署,顧書堯知道他的職務,也只用職務名稱去稱呼他。

  何宗平聽顧書堯這么說先是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配合顧書堯道:“哦哦,對對對,他人還在前面等我呢,也沒和他招呼一聲。”

  說著,何宗平又道:“少帥,曹小姐,那我們先走了,有機會今后再聯系。”

  哪知才走了幾步,曹夢綺突然從后面叫她。

  顧書堯回過頭,只聽見曹夢綺問她道:“顧小姐,我都忘記問你了,恒逸哥什么時候回來?怎么沒有和你一起回國?”

  聽曹夢綺的語氣,她與何宗文也很熟悉。

  顧書堯如實回答:“恒逸現在還沒有畢業,所以我先回來了。”

  曹夢綺倒仍很有興致,笑道:“恒逸是在法國讀博士吧。”

  顧書堯不愿在殷鶴成面前透露太多,免得對何宗文不利,只點頭,不再多說。

  曹夢綺又道:“恒逸的法語說的也很好,這么想來,你與恒逸真是般配……”

  殷鶴成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曹夢綺還沒說完,他將她打斷,只說:“你們先聊,我先去抽根煙。”

  見殷鶴成離開,顧書堯連忙和何宗平找了個由頭一起離開了。

  車廂里還暖和,顧書堯鉆進去之后,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已經凍紅了。

  即使顧書堯準備完善,但還是有些事在意料之外,顧書堯不自覺嘆了口氣,何宗平看了她一眼,只說:“顧小姐,為了這場酒會,你這段時間實在辛苦了,還是要多休息才是。”他頓了一會兒,又說:“我昨天才收到恒逸哥從法國寄來的信,他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謝謝!”顧書堯朝何宗平點了點頭,她其實明白,何宗平如今照顧她就是看在何宗文的面子上。只是他沒想到何宗文還特意寄了信,她其實過得還可以,倒是不知道他在法國如今怎么樣?

  顧書堯突然又想起什么,對何宗平道:“何署長,我可能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你盡管說。”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你應該認識,恒逸的一位法國朋友,叫作布里斯。”

  顧書堯回到公館時,已經是夜深了。公館中除了負責察看門口的人外,一樓客廳的燈敞亮著,沒有第三個人在。顧書堯原本是跟著幾位同事一起過去的,曹延鈞為了避嫌后面的行程并沒有帶上她。

  顧書堯原本不是個太沖動的人,在外也能做到克制,可一想起今晚的經歷的這些莫名其妙的經歷,晚上回到住處,看著公館那盞晃眼的水晶吊燈,便覺得渾身乏力。

  顧書堯疲憊地走回二樓的臥室,剛走到樓梯口便碰到了一個穿旗袍的女人。顧書堯起先沒有注意,直到那個女人叫她,她才回過神去。

  顧書堯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蕭四平的太太,蕭四平因為也是盛州人,因此他們兩口子這段時日對顧書堯也算是十分關照。她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像是專程在這里等她的一樣。

  蕭太太見顧書堯停步,皺著眉頭關切地問了聲,“顧小姐,你現在還好吧,我聽說……”蕭太太欲言又止,看她這個樣子,許是知道了今天酒會上發生的事情。

  只是顧書堯有些驚訝,蕭太太回國之后一直待在公館中,鮮少出門,居然也聽說了這件事?她原以為這件事已經平息下去,但現在看來似乎已經傳到了更多人的耳朵里。不過蕭太太沒有再說,顧書堯也沒有多問她是從哪里知道的。

  蕭太太倒是十分體貼,許是見顧書堯滿臉倦容沒有再說什么,只將食盒遞給顧書堯,道:“我今晚剛好做了些點心,你嘗嘗,有些事情你別太放在心上,好好睡一覺。”說完,她便先離開了。

  顧書堯看著蕭太太離開的背影出了會神,蕭太太身材高挑,一身墨綠色的錦緞旗袍正好勾勒出她的窈窕身段。

  如果顧書堯沒有記錯的話,蕭四平曾跟顧書堯說過,說她太太曾經還在國外讀過大學,是校園里數一數二的才女,只可惜家道中落,大學還沒畢業就回了國。不過蕭太太英語說得好,所以蕭四平在駐外大使館工作時都帶著蕭太太。

  曹延鈞給顧書堯放了幾天假,沒有讓她跟在身邊,同時他自己也在著手處理自己的私事。曹延鈞前陣子回家的時間不多,但這幾天特意抽空在家里陪孩子和周雪梅,只希望這件事情早日平息下去。

  也是那幾天,何宗平派人來來公館找顧書堯,他們已經找到布里斯了。

  布里斯和顧書堯見面是在一家西餐廳,布里斯也有快一年沒有見到過顧書堯,舊友相遇倒是頗有感慨的,布里斯十分驚訝顧書堯的變化,“書小姐,你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他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算起來布里斯來華已有一年多,中文已經可以流利地說出這段話了。

  布里斯原本人脈就廣,會中文之后便更加暢行無阻,生意也漸漸成盛州一路做到了乾都,想必這一年他應該賺了不少。不過當顧書堯跟他說起自己已經研制出新型磺胺藥時,布里斯還是吃了一驚。

  她現在已經掌握了生產磺胺的技術,只需要藥廠和設備。

  布里斯這一年不見膽量倒是大了許多,顧書堯一跟他提起,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和顧書堯見完面后,布里斯便開始替她在乾都物色具有生產條件的新藥廠了。

  不過令顧書堯意外的事,和布魯斯在餐廳的時候,她聽見隔壁桌有人在議論她,似乎是哪份小報上刊登的內容,無非是添油加醋般地大加演繹她和曹延鈞、以及周雪梅的事情。

  而曹延鈞雖然選擇了和周雪梅妥協,并沒有計較她上回來晚宴的事情,可周雪梅似乎并不罷休,一個人帶著孩子回了哥哥家,還對外宣稱曹延鈞在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幾番爭執下來,事情開始變得沸沸揚揚,在酒宴上和顧書堯沖突的那件事也被傳了出去。

  都說謠言止于智者,但這個世界上更多的是以訛傳訛。報上的各路消息不脛而走,單單靠重復的解釋未免顯得蒼白。

  曹延鈞雖然精于外交中的合縱之術,但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處理起來依舊棘手。只希望事態早一點平息下去,然而就在那幾天,周雪梅突然登報與曹延鈞脫離關系,房產、存款分文不要,只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并在報上稱自己忠于這段婚姻,而她的丈夫是因為別的女人才要和她離婚,他們欠她一個交代。

  周雪梅家境殷實,顧書堯是清楚的,但是顧書堯沒想到周雪梅會主動去登報,比她想象的要干脆、痛快得多。這個年代,能有底氣和魄力去登這樣報紙的人怕是寥寥無幾了,只是在顧書堯驚訝之余,周雪梅的報紙一出,之前她和曹延鈞的傳言便更甚了。

  顧書堯沒有想到,即使國難當頭,那些花邊新聞依舊有他的銷處。有人信,有人不信,但紛紛擾擾之間卻的確已經成了飯后的談資。似乎說多了日本在明北增兵一事會讓人恐慌,談一談那些無關痛癢的反而成了調劑,或許這可以稱作一種精神上的鴉片。

  顧書堯對這件事其實并不太上心,但有人比她更在意,還找上門來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