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燈光明亮,畫架立于房間正中央。
霍璟言端坐在圓椅上,筋肉結實的手臂放在大腿上。
他身子微微前傾,姿勢很隨意。
由于常年健身運動,他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腰腹在放松的狀態下,腹肌也十分明顯。
溫禮持著畫筆在畫紙上打了草圖,晶亮的眼睛不時掃過霍璟言的面龐。
這樣比例完美的身材,臉蛋英俊異常的裸模是很難尋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定力太差了,精力太旺。
溫禮放下畫筆,瞥了一眼他的腿間,耳根有些發紅。
“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推門出去,兩分鐘后溫禮取了東西回來。
她從衣帽間找了一條白色紗巾來。
材質很特殊,不像是蠶絲。
摸上去有些冰冰涼涼的,上面還用金線繡著幾朵漂亮的海棠花。
溫禮將紗巾覆在他的腹部。
白色的紗巾有些透,隱隱可見底下的東西,反倒增添了幾分朦朧感。
“大小姐。”
兩人靠得近,霍璟言輕輕呢喃著,灼熱的吐息劃過她的面龐,流向熱得發紅的耳頰。
“這樣你還怎么畫?”
“還不是怪你的定力不佳。”
“可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她嬌嗔的瞪他一眼,轉身回到畫板前。
“你堅持一下,我會很快的。”
溫禮持筆線條流暢,漸漸在紙上勾勒出眼前的男人。
寬闊的雙肩,健美的胸肌和腹肌,還有兩條修長有力量的雙腿。
他靜靜坐著,每每抬頭都能與那雙黝黑的眼睛對視上。
似乎從始至終,霍璟言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這樣的堅定認真。
溫禮握著畫筆的指尖收緊幾分,內心深處如觸電般劃過一抹酥麻。
她習慣性的將臉放在最后來刻畫,畫筆掃出他優秀的眉骨。
男人的鼻梁高挺,唇形很漂亮,一雙尾端上翹的柳葉眼,清冷又柔情。
待到最后收尾,溫禮放下畫筆后退兩步,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次的畫作,明顯要比上次在將夜的更好。
“好了?”
“好了。”
霍璟言起身,覆在腰間的紗巾緩緩從腿上飄落在地。
他邁開長腿,不受控制的晃悠著朝著走來。
溫禮表情別扭的移開目光,濃密的眼睫飛快眨動幾下,掩飾內心的緊張。
“很好。”
霍璟言沒有多少觀賞的藝術細胞,只是覺得畫上的自己被溫禮畫得活靈活現。
一只尚未開封的畫筆擱在畫架上,他眸光一沉,伸手取過來沾了水。
“大小姐可以教我畫畫嗎?”
“你想學?”
“不。”他抬頭,深色的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欲色,“我想畫大小姐。”
“那我坐過去,你隨意發揮就好了。”
說著溫禮抬腿就準備走,只是下一秒,手腕卻被對方捏住。
“大小姐站在我身邊就好。”
“這要怎么畫?”
燈下溫禮身上穿著一條墨綠色的細吊帶長裙,暴露在空氣里的皮膚白得發光。
小v領的設計,以霍璟言的高度視角可以看到更多瑩白的春光風景。
她秀眉輕蹙,淡色的唇瓣微微抿著,表情很是不解。
“就是這樣。”
霍璟言抬手,畫筆觸過她脖頸上的肌膚,留下一條蜿蜒的晶亮。
濕漉漉的觸感,加之畫筆尖端細膩的軟毛,掃過她的肌膚癢酥酥的,溫禮忍不住身子一顫。
她已經反應過來霍璟言的意圖。
瞬間耳根滾燙,一抹胭脂色從耳后蔓延到脖頸。
來不及拒絕,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色里夾著幾分性感的沙啞:“就請大小姐允許我在你的身上作畫。”
……
海寧路,308號
這片老城區的房子多是待拆遷中,已經沒有多少人居住了。
濕潤發霉的墻角透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王彩云一步三回頭的走進一棟單元樓里,她上了四樓,小心翼翼的掏出鑰匙開了門。
屋內沒有開燈,依稀借著月光可以看清蜷縮在沙發上的人。
王彩云關上門,打開了客廳里的燈。
“暖暖,媽來了。”
“媽,你怎么才來啊,我都快要餓死了。”
溫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頭發亂糟糟的,身上衣服也狼狽的皺巴著。
從昨晚在這里躲到現在她都還沒有進食,渴了只能喝點自來水,如今早就是饑腸轆轆了。
溫暖從王彩云手上接過籃子,里面放著好幾個食盒。
“怎么都冷了。”她不滿的抱怨著,“媽你明天不能早點來嗎。”
“暖暖,咱家附近現在有好多人監視著呢。”
她今天還是從后門悄悄摸摸溜出來的。
“那你是想要把我餓死在這里嗎?”
溫暖因為餓極了,也顧不得冷熱,狼吞虎咽的把飯菜往嘴里塞。
她住在這種破破爛爛的房子里已經是夠委屈的了。
如今還要饑不裹腹,像只陰暗溝渠里的老鼠。
她這話太過尖銳,王彩云臉色一變,溫暖見狀連忙可憐的賣慘:“媽,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啊,我不想呆在這里。”
“暖暖,媽又怎么忍心看著你在這里受苦。”
只是溫暖這次闖的禍太大了,竟然挑唆唐榮去侵犯溫禮。
現在不只是警方在找她,霍家那邊的人也在到處尋找溫暖。
她不想看到被警察抓住,更不想讓女兒落入霍璟言的手里。
前者只是坐牢,后者可能命都沒了。
“再忍忍,你爸已經托人給你弄到了假身份,過幾天就送你去國外避風頭。”
溫暖咬著饅頭,眼眶發澀。
在海城她能衣食無憂,是溫以雄的掌上千金,可去了國外必定沒有現在這樣瀟灑。
警方可能會留意家里的資金支出,一旦涉及到給她轉賬,必定會被順藤摸瓜,到時候仍舊會找到自己。
“媽,就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留在海城嗎?”
“媽也舍不得你,但是暖暖,你在海城不能待了。”
且必須要盡快送溫暖出去,多留一天就多一分風險。
“這一切都是唐榮害的,真是沒用的東西,藥都給下了,還是沒能毀了溫禮。”
溫暖氣到表情猙獰,鋒利的指甲戳破掌心。
原本想讓溫禮和自己一樣的痛苦,一樣受人威脅。
可偏偏那唐榮太廢物,最后反把她供了出來,害得她如今東躲西藏,真是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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