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鴉小傳2 > 第六百二十六章 證人
  有人鳴冤便可以升堂審判,為防止此事不了了之,包大人大肆宣傳“國舅案”,引發大量關注,并大張旗鼓地把所有涉案人員帶回開封府,任誰也沒法悄無聲息地把此案壓下去。

  京城皇宮得到國舅案的消息后反應強烈,曹皇后聞聽大弟受堅石穿心之傷,二弟遭四肢斷損之災,怒火攻心,直接暈倒過去,久時不醒,任憑太醫如何開藥也沒能讓皇后恢復意識。皇帝急于皇后病情,派太監給包拯發密旨口諭,令包希仁趕緊處置“攻擊國舅案”,抓捕傷害兩位國舅的江湖匪寇,但對于“國舅搜刮案”,皇帝認為合該隱秘偵辦。曹氏老太君曹老夫人率曹府眾多虎子門生駕臨開封府衙,要求包拯立刻殺掉“污蔑”曹景植的呂洞賓等人,并停辦“國舅搜刮案”。

  面對重重壓力,包拯拒不妥協,不卑不亢應付所有對他威逼利誘之人,發誓定要把這次案件辦好,給天下百姓討回公道。只是今次案件并不好處理,曹府憑借朝堂勢力,嚴查來往開封的人員,但凡涉及到“國舅搜刮案”,一律不許出入,包希仁除了手頭的呂洞賓等人,再無其他證人。

  “最艱難之處在于陛下。”包拯坐在后堂,仔細思慮此間之事,“陛下與皇后感情真摯,此次皇后暈厥,陛下憂心,不愿再傷皇后情感,是以默認曹府封禁來往,阻止我辦案。這該如何是好?”

  除了包拯,救下曹景休的展昭也在此地——自那日相遇,包希仁和展熊飛一見如故,結為好友,相談甚歡,包大人聘展昭為貼身護衛,相伴左右。此時聞聽大人為難,展昭說道:“大人,其實京城之內還有一個證人。”

  “哦?”包拯問,“誰?”

  “大國舅,曹景休。”展昭說道,“大人,此次正是大國舅引頭挑破二國舅的惡行,他既是當事人,也是證人,同時還是曹府之人,若他能說出曹景植的惡行,曹府還能有什么話講?”

  “熊飛所言極是。”包拯說道,“但如何讓大國舅作證?曹府以治療的名義早就把大國舅和二國舅帶回府邸,至今也不露面,又當如何?況且大國舅傷勢極重,是生是死尚且難料,更難指望他。”

  “死不了。”展昭說道,“廣亮大師講過,大國舅吉人天相,輕易死不了。大人,不如我去見一見大國舅,問問他是否愿意見面。”

  包拯問:“你?能見到大國舅?”

  “我救下兩位國舅,想來曹府應該不至于視我為敵。”展昭說道,“而且不瞞大人,來之前,廣亮大師曾給我兩枚丹藥,言稱能救死扶傷,我以此為理由,說不定曹府會允許我見大國舅。”

  “嗯,不錯,可以試試。”包拯點點頭,“那么熊飛,有勞你了。”

  “不敢,皆是為天下百姓而行。”展昭言道,“大人,我去試探曹府其實沒什么危險,反而是您才要小心,皇帝明顯偏袒曹家,說不準惱羞成怒貶黜大人。唉~可憐大人一心為國,卻遭皇帝這般對待,太傷人心了。”

  包拯搖搖頭,“熊飛此言差矣。當朝陛下是少見的寬仁之主,雖因一時一刻焦心親人而斥我壓力,但絕非昏庸。我能有剛正之名,實乃陛下有容人之量,若是換做其他朝代君主,包某怕是早就死不瞑目了。陛下對親人有愛心是人之常情,他若連家人都不愛,又如何愛得了天下?只要我找出足夠的證據,相信陛下終究能秉公辦事。”

  展昭卻是未能考慮此等道理,“原來大人是這想法,熊飛受教了。”

  告別包希仁,展熊飛離開開封府衙,趁夜前往曹府,說明來意。曹府之人認識展昭,知他救下兩位國舅,此刻聽說他有救命仙丹,曹老夫人不疑有他,趕忙請其進府。展昭被帶去曹景休休養房間,半路聞聽某房間慘叫,心生疑惑,輕聲詢問是何人出聲。曹老夫人悲泣而言,稱是二國舅在哀嚎,失去四肢的曹景植只要醒來便疼痛難抑,從天明哭嚎到天黑,久久不停,四肢傷口不時崩裂流血,慘不忍睹。

  “活該。”展昭心中嘲笑,表面自然不敢漏出解氣表情,繼續低頭前行,最后來到曹景休的房間前,“大國舅如何?可曾慘叫哀嚎?”

  曹老夫人說道:“講來也怪,景休石條透心,按理說活不長,卻偏偏沒什么問題,氣息悠長綿久,未有疼痛之感,好似常人,只是不醒。可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碰他心口的石條。”曹老夫人說道,“觸碰哪怕一點,景休便疼得滿頭冒汗,卻仍不蘇醒。”

  “這般?”展昭點點頭,邁步就要進門,但忽然對曹府眾人說道,“諸位可否留步?廣亮大師說仙丹見不得悲傷憂慮氣息,需要親友避嫌。”

  “這……”曹老夫人略有猶豫,最終應下展昭的要求,“好,我等避嫌,熊飛大俠一人進去吧。”

  “多謝老夫人諒解。”展昭邁步進入,而后關上房門。

  此時房間內的曹景休正在安睡,仰臥于床,心插石條,但氣息果然平穩,未有不妥,展熊飛不禁嘖嘖稱奇。

  來到大國舅床前,展昭掏出一粒丹藥喂給曹景休,而后輕聲呼喚,“國舅爺,醒來,醒來,快醒來。”

  大國舅自昏迷之后數日不醒,可今天卻因幾句輕呼就睜開了眼,“展昭俠士,多謝救我。”

  展昭不解,“哦?國舅爺認識我?”

  曹景休說:“我從始至終都有意識,只是沒法醒來,自然知曉何人救我。”

  “原來如此。”展昭說,“那國舅爺可知我因何而來?”

  “猜得一二。”曹景休說,“想來是包青天請我作證吧?”

  “正是。”展昭問,“大國舅,可愿大義滅親,指證二國舅?”

  曹景休說:“縱是我愿意,母親等人又豈能容我出去?”

  “這……倒也是。”展昭來時仔細觀察過曹府防衛,見內外四周都有嚴密布防,未有絲毫漏洞,大國舅怕是很難人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如何是好?”

  曹景休問:“不如我修書一封,親筆寫下二弟罪過吧。展大俠,可有紙筆墨硯?”

  “未曾帶來。”

  “沒有的話……”曹景休左右尋找,見房間內也沒有書寫之物,頓時為了難。直至某刻,大國舅看到插在自己心口的石條,靈機一動,竟是張口大笑:“廣亮大師和大悟大師當日劫我,要挖我心,用我心血寫欠條,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出身世家,于國于民未有寸功,卻享尊貴多年,這就是債,就是虧欠呀,哈哈哈哈……”雖是大笑,卻淚如涌泉,悲憤萬分。

  展昭乃聰慧之人,立時明白大國舅的意思,“國舅,你當真要如此?!”

  “確要如此。”

  “剜心之痛何以忍耐?!”

  “為蒼生公道,何懼剜心之痛!這是我欠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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