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堂,恭迎皇駕,皇帝皇后說明來意,果然是為了“國舅案”,不過出乎包拯意料,得到曹景休血書的皇后直言絕不偏袒二弟,只要能拿出確切證據,便任由開封府衙處置曹景植。包拯高聲贊頌皇后深明大義,而后奉上卷宗給皇帝皇后過目,兩位貴人定睛觀瞧,臉色大變。
“竟有如此惡劣?!”曹皇后沒想到自己弟弟借用自己的壽辰干了這么多惡事,不禁心驚,并把卷宗交給曹老夫人看,“母親,景植怕是……怕是……”皇后不敢對老母親直言二弟可能遭到的處罰。
相比身在皇宮內院的皇后,曹老夫人早就知道自己二兒子什么德行,根本不需要看卷宗,老人家直接向皇帝下跪,“陛下,看在我曹氏為國奉獻的功勞上,看在我女兒與您的緣分上,看在老身的臉面上,還請饒過景植!我兒四肢已斷,成了廢人,算是遭了老天懲戒,難道還想額外懲罰他嗎?!嗚嗚嗚……皇帝,還請饒了景植吧!嗚嗚嗚……”
“這……包卿,你看……?”皇帝為難,詢問包拯意見。
包拯搖頭,“國法無情,萬難輕饒如此惡徒!曹氏為國奉獻,享朝廷俸祿,萬民愛護;皇后與陛下有緣分,龍鳳相配,母儀天下,榮耀門楣——老夫人年歲大,見識多,當知名節之重,曹景植既對不起曹氏榮光,也對不起皇后寵愛,更枉費老夫人教育,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合該斬殺!”
“包黑子!你說什么?!”曹老夫人怒道,“你豈能強做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惡毒局?!就不怕老天劈下神雷,懲治你這惡吏嗎?”
“惡局非包某做下,乃是曹景植作繭自縛!”包拯道,“蒼天若有報應,劈下神雷也定然劈砸那曹景植!”
“轟隆!”文曲星話音剛落,晴空萬里的京城突然烏云密布,萬雷轟鳴,震懾三界六道。
“這!”皇帝皇后和曹老夫人等人皆驚詫不已,一時間竟然一句話也不敢再講。
事已至此,再無商量余地,曹氏只能由包拯處置曹景植——切不贅述。
十幾日后,包龍圖按律斬殺作惡多端的曹景植,引得天下百姓和江湖豪俠一致稱贊。幾乎在同日,曹景休咽氣,曹府一日失去兩個兒子,全家悲泣。為安慰皇后,皇帝派人為兩個國舅舉辦盛大葬禮,讓曹景休和曹景植風風光光出殯,十里喪車,滿城素縞,規模空前絕后。
至陵墓,安置兩位國舅棺槨,曹氏眾人哭鬧一番后準備回去,忽而狂風大作,風起云涌,萬雷落地,“咔咔咔咔……”數不清的雷電直劈大國舅曹景休的墳墓,炸得土石亂飛,很快露出里面的棺材。
送葬隊伍不解,“因何蒼天不劈兇惡國舅,反而毀壞仁德國舅之墳?”
答案自然是仁德國舅命不該絕,劫難已過,合該登仙!
雷電劈開棺木后頻率開始降低,九道比其他雷電更加靈動活躍的紫光淬打仍舊插在大國舅心口的石條,一層層剝離其石質外層,露出里面的白玉之體。
“咔嚓!”當第九道雷電落下,曹國舅猛然睜眼,手執白玉笏板沖天而起,踏上彩云瑞氣,高懸天穹。正是:
金棚玉圈麒麟墜,幕天席地逍遙牛,
避走權貴離瓊水,丹心熱血憂民愁。
親緣羈絆束身鎖,山珍海味縛腔喉,
掙脫鎖鏈斷束縛,不忘赤誠為民謀。
“哈哈哈……曹國舅,你終于成了,哈哈哈哈!”京城內七道遁光升空,落在曹景休身邊,化作李玄、鐘離權、張果、藍采和、何仙姑、韓湘子、呂洞賓七人,“我們等你很久了,哈哈哈……”
八仙匯聚,凡神得主,三界運道轟鳴,六道慶云滾涌,天庭金光彌散照亮萬萬世界,冥府眾鬼同歡共頌喜歌舞似草蘅,凡道處處金蓮涌,眾生群獸齊輕鳴,華光瑞氣如煙似雨,靈元仙息如火如洪。凌霄開殿玉皇顯露,仙山寶剎仙佛笑容,天神拱手賀,鬼神禮相迎,火云三皇現欣喜,千國君帝心潮盈……
八仙聚齊的場面不可謂不大,比之前朱雀大神進階無上金仙還稍稍輝煌,但在一旁觀看的鳥人和秋千卻覺得還是差了點意思。
烏鴉說道:“呂洞賓的問題。”
“哦?”小狐貍不解,“什么問題?”
“武器和心氣。”鳥人說,“其他幾個人都是天道洗練的法寶,唯獨他,拿著一把破爛寶劍。”其實不是破爛寶劍,只不過相比其他幾個“八仙”差了點。
秋千認可鳥人的看法,“大概吧。”
烏鴉說:“還有心氣。呂洞賓尚有情劫未結束,心意不全,沒有完全歸位。”
小狐貍道:“這么說來,這次只能算是‘小歸位’?”
“差不多吧。”鳥人說道,“管它呢,愛怎么樣怎么樣。這段總算是結束了,累死咱們,這下子終于可以休息一段日子了。”
早就膩歪此地的烏鴉和小狐貍縱身就要離開,但八仙卻不許他們輕易離開,閃身截住他父女。
“哎呀!怎么著,要搶劫呀?!”鳥人言道,“終于湊夠八個了,覺得能打得過我們,要搶劫?!”
“呸!”秋千罵道,“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家伙,怎么能如此對我們?我們不就耍過你們,逗過你們,打過你們,揍過你們,算計過你們,取笑過你們,你們難道這么小心眼,要報復我們?!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這樣的話……”她和身旁的鳥人對視一眼,目光顯現威光,而后……
“噗通!”倆人直接跪地求饒,“對不起呀!八位仙爺,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趁你們沒升仙時戲耍你們!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呀,八位仙爺,饒了我們吧,嗚嗚嗚……”
“哈哈哈……”八仙看著大哭大鬧的烏鴉和小狐貍,不禁大笑,“兩位永遠這般有趣,哈哈哈哈……”
“笑什么嘛~”秋千止住假哭,問道,“到底要做什么?要打人就痛快的,我們很忙的——要打我們的很多,你們快點,別磨蹭。”
“哈哈哈哈……自然不敢以怨報德。”八仙言道,“一路走來,我等得兩位護佑恩德頗多,難能一時回報,今日齊聚,合該躬身行禮,暫且簡單感謝兩位!”八個人齊齊行禮,很是正式。
“哎呀,原來不是打我們,是謝我們呀。”反正按照烏鴉和小狐貍的想法,如果有人敢像他們耍八仙那般戲耍他們父女,倆流氓說什么也得報復。“不愧是八仙,真大度呀,嘿嘿嘿……”
八仙行禮之后,李玄說道:“今日之禮只是初謝恩德,未來兩位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八人絕不推辭!”
“好說好說。”鳥人道,“以后我們有事一定找你們。”
交流幾句,八仙不再多言,辭別烏鴉和小狐貍,縱身直奔天界,參加凌霄殿為他們準備的歸位儀式。
望著離開的八仙,鳥人和秋千嘆道:“也不知道耍流氓的忙,他們幫不幫?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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