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楊帆冷哼一聲。
他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從小的時候也沒少被楊建國教訓。
該打打該罵罵。
可是他知道父親永遠是父親,手中無論如何都是有著分寸的,只有在犯了錯的時候才會開口。
在鄉下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更沒有什么所謂的科學教育,村子里面老一輩的人口中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句話。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可是這所謂的天經地義,真的就是如此嗎?
像他小時候,父母雖然動手打過也罵過,可那都只是在基本的親情之上才會出現的,說到底始終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能夠更好。
不管這個做法到底正確與否,但起碼初心是好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王正道。
根本就是在肆意妄為,根本就不配稱之為一個父親,又拿所謂的天經地義來。
楊帆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對方向后一一推。
又是咔嚓一聲。
這下可好,兩只手全錯位了。
“紅姐,跟我走吧。”
太多的話楊帆根本沒有去說,只是一句跟我走。
這句話直接擊潰了紅姐的心理防線,當即就是控制不住情緒,淚水不停的涌出,看了一眼倒在沙發上還在繼續作妖的王正道,毅然決然的轉過頭去。
“好,我們走。”
在這個家已經待的太久了,而且也徹底受夠了。
出去這么多年,想著父親總能夠有所悔改,所以才回來了一趟,帶著那么多的錢,尋思著總能夠過上好日子。
可誰知道,到了家才發現根本就不是想象的這樣。
這個人不僅僅沒有悔改,反倒變本加厲,之前辛辛苦苦攢下的那些錢寄回家本是讓這人改善生活的,可誰知道全被拿去賭了,輸的一干二凈不說,還倒欠了外面一大筆錢。
光是借的本金就有幾十萬,再加上那些方告利貸的黑心利滾利已經滾到幾百萬了。
“賤人,你給我站住,你今天要是從這個門走出去,我就和你斷絕父女關系,從今往后你就別認我這個父親了。”
聽到這句話楊帆當即就是忍不住的無語。
這樣的人到底哪來的勇氣說出這種話?
可是他并沒有多做什么言語,因為這件事情畢竟是紅姐的私事。
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紅姐的心里始終都是有一層枷鎖的,如果不能夠自己將這道枷鎖斬破,他,就算幫忙再多也無濟于事。
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機會。
紅姐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緊緊地握著拳頭,似乎在作出某種極其艱難的決定。
楊帆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伸手握住對方的手。
“你不用考慮太多,順從自己內心最深層次的想法,不管有什么一切都有我。”
在普通人或者說在他眼中看來,這個人早一刀了斷早好,哪里會在乎這種威脅,但是他明白對于紅姐來說并不是這樣的。
十幾年的成長都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不是那么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夠割舍的,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夠看破,也不可能會回來,更不可能把錢往家里面送。
但是現在最后一絲希望被打破了,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后,紅姐總是能夠看開的吧。
楊帆內心默默的想著,看向紅姐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斷絕就斷絕,從今往后你沒有我這個女兒,我也沒有你這個父親。”
紅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語氣顫抖的說出了這句話。
明明在開口的時候如此的艱難,但是當真的說完之后,卻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輕松,似乎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這么的輕松過。
這好像是推開一道門,走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和曾經的過去,做了一個告別。
楊帆這才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拉著紅姐走了出去。
而后面的王正道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想追又不敢追,再加上手腕重,實在太過痛苦,只能夠發出惡毒骯臟的咒罵。
楊帆發現,哪怕已經做出了告別,但是在離開的時候聽到這些話,紅姐的肩膀依舊在,不處的顫抖,心中并不好受。
“姐。”
“有些人有些事總要是道別的。”
“人不能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
楊帆輕輕的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紅姐不知道為什么,心情突然輕松了不少,隨即便是微微的側過了頭。
“姐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看到紅姐臉上重新出現以前那種堅強的笑容,楊帆這才開心一笑。
哪怕他心里面也明白,紅姐現在是故作逞強,還沒有徹底放下,但畢竟是一個好的開始,這種事情總要有一個緩沖期的。
兩個人就這樣一起走,下了樓。
到這里的時候楊帆才緩過了神,隨后便是松開的時候,想到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不希望再給紅姐添麻煩。
這樣的小心思和小動作,紅姐當然也發現了,扭過頭頗有些倔強,甚至還帶著極其罕見的小女孩般的任性。
“怎么突然就松手了?”
楊帆尷尬的笑了笑。
“別人愛怎么說就怎么說,這么多年我也受夠了,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今天你就牽著我的手,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
“你不是說了我就是你的親姐姐嗎?怎么姐姐牽弟弟的手不行嗎?”
紅姐,雖然一直都很壓抑,將家里面的事情封印起來,但是這么多年骨子里面也養成了這種堅強潑辣的性格。
在和王正道斷絕父女關系之后,心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聽見紅姐這么說,楊帆沒辦法,只能夠老老實實的把手伸了過去。
紅姐開心的笑著,緊緊的將楊帆的手掌握住。
心里面則是在暗自想著。
自己不是沒有親人。
哪怕斷絕了父女關系,也不是孤身一個,還有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弟弟。
可是就在二人快要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紅姐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整個人變得異常的緊張。
而在他們二人的前方,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穿著一身皮衣皮褲,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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