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杳伸手拿起來,觸手涼潤,又極有分量。她隨手轉了一下,不由含笑。
行淵問她:“可喜歡?”
陸杳應道:“師父所贈,自是喜歡。”
而且師父能看中這笛并帶回來,說明這笛本身在音律上也是十分出色的。
阿綏亦笑道:“這是公子特意給姑娘挑的,姑娘出行在外時不宜帶琴,但此物小巧,卻能隨身攜帶的。”
陸杳道:“多謝師父。”
姬無瑕問道:“那這只盒子里又是什么?莫不是只簫吧?”
雖然三師父給杳兒帶禮物的行為她十分羨慕,但帶回來的東西她可一點都不羨慕。
這蕭啊笛的這些玩意兒她又不會用,拿來捅人她還嫌弄臟了,而且也不夠鋒利呢。
所以她問這個問題,完全是出于好奇。
阿綏隨之又打開了另一只盒子。
姬無瑕往里一看,眼睛都直了。
里面的東西同樣只有一尺來長,但不是笛也不是簫,居然是一把匕首。
姬無瑕怎不識貨,越是好的兵器,從刀鞘上就能看得出來,越是沒有那么多繁復的點綴裝飾,而是十分精簡;而且刀鞘的打造工藝不凡,一看便是好東西。
姬無瑕贊嘆道:“三師父的眼光可真好。杳兒你快看,好兵器!”
陸杳見她看歸看,卻沒動手去拿,便伸手拿了出來,拔出刀鞘。
只聽錚地一聲,金屬劃破空氣,回響在刀鞘里的聲音,對于習武之人來說悅耳至極。
那刀身是那種暗淡卻又異常鋒利的金屬光澤。
姬無瑕眼神都快黏那匕首上去了,陸杳又錚地把刀鞘套了回去。
然后姬無瑕眼神就跟著那匕首轉,直至陸杳一把將匕首塞她懷里去了。
姬無瑕捧著匕首,抬頭直愣愣地把陸杳看著。
陸杳道:“她估計已經傻眼了,我替她謝謝三師父。”
姬無瑕聽著陸杳說的話,又循著陸杳的眼神看過去,直愣愣地把行淵望著。
行淵沒說什么,倒是阿綏被姬無瑕的反應逗得一個勁地抿嘴忍笑。
隨之姬無瑕才回味過來,問:“這是給我的?”
陸杳道:“不是給你的還能給誰的?總不能咱們兩人都在,三師父備了兩份禮物,卻都只給我一個人吧?”
姬無瑕道:“也是,要是都給你的話,肯定就偷偷給你了。”她看了看手里的匕首,簡直欣喜若狂,“所以這個真是給我的。”
意識到這一點以后,姬無瑕都快要跳起來,摟住陸杳就往她頭上親了一口,道:“杳兒你真是我的福星,沾了你的光,我也有你三師父送的禮物,哈哈哈,哈哈哈……”
她一陣風似的就跑了出去,然后又倒回來,滿眼都是神采飛揚,探頭看向窗前坐的人,道:“謝謝三師父!”
說罷,就大笑著一溜煙跑遠了。
她快點跑遠是對的,省得一會兒得意忘形恐怕連她自己都很難控制。
陸杳后腳才跟著走出了院子。
姬無瑕在藥田里練了幾招以后,興沖沖就朝陸杳跑過來,大老遠道:“杳兒,這匕首真的很鋒利!”
陸杳瞧見陽光下,她那雙眼睛亮得有些像山澗飛泉濺在山谷潭水里,里頭是直白的興高采烈,清澈而又泛著波光粼粼。
姬無瑕也什么能回饋的,就去潭里撈魚,動作非常麻利,三下五除二把個魚處理得干干凈凈,晚上可以給三師父燉湯喝。
這一點以往陸杳教過她,剖魚的時候把魚身上的刺都挑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魚肉。
到了晚上,行淵回來以后,飯桌上都顯得熱鬧了許多。
姬無瑕心情好得不行,來來往往擺碗筷時都哼著調調。
行淵過來坐下,姬無瑕便給他舀了一碗魚湯放在他面前,道:“三師父喝湯。”
薛圣見狀正要嘮叨,陸杳便笑著也舀了一碗送上,道:“二師父喝湯。”
行淵吃了兩口,忽然問陸杳:“手怎么了?”
他之前便看見了,她手上有瘢痕,甚是顯眼。
陸杳道:“之前不慎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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