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墨大夫聽了,不由嘖嘖兩聲,對劍錚劍霜道:“聽見沒有,你們兩個但凡學到點相爺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孤寡到現在。”
劍霜道:“你不也寡著嗎?”
此話一出,墨大夫和劍錚劍霜三個騎著馬,目視前方,陷入沉默。
這多少有點戳心窩子了。
橫豎路上閑著也是閑著,陸杳備好了相關的藥物,在路上就準備給他把壞死的肉筋給剝出來。
此前她在黑市買的那藥箱,蘇槐也讓帶上了,交由墨大夫在保管。
墨大夫把藥箱交還給陸杳時,還有些不舍的樣子,畢竟都是大夫,誰能拒絕這套醫用器具的魅力呢。
墨大夫道:“這也算物歸原主了。就這樣的好東西,在陸姑娘手上才能物盡其用。”
陸杳想了想,問蘇槐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去逛過黑市嗎?還買了一套和我這一樣的刀具。”言外之意就是不如給了墨大夫。
墨大夫一聽,追著問:“相爺,是真的嗎?”
蘇槐道:“是有這事,可我為什么要給他?”
陸杳道:“你那套給我,我這套給他。這樣成吧。”
蘇槐道:“你的為什么要給他?”
陸杳道:“我橫豎只用得上一套,剩下那套留著生銹嗎?”
蘇槐道:“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
陸杳見他那副又開始往自己頭上栽綠草的行為,她道:“你猜猜,還能為什么。”
墨大夫面皮一抖,連忙開口道:“那刀具我不要了還不成嗎?麻煩相爺和陸姑娘別搞我。”
蘇槐道:“她要給你的你還不要?那你想要什么,上天你要不要?”
墨大夫:“……”
劍錚劍霜同情地轉頭看了墨大夫一眼。
主子跟陸姑娘針尖對麥芒的時候還是不要吭聲的好,否則遭殃的只有自己。
這都是多少次教訓總結出來的經驗。
陸杳將藥箱打開,從里面取出趁手又適宜的薄刃來。
車內小幾上點著一盞燈,燃著一簇小火苗,她把薄刃往火上來回烤,邊烤邊道:“你一天不逮誰咬誰就不得過是嗎?”
蘇槐道:“你是在幫他說話嗎?”
陸杳道:“轉過身去,不要亂動。”
盡管嘴上嗆得兇,但行動上蘇槐還是十分配合。
陸杳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拿著烤好的薄刃,往他背上肉筋邊緣探去。
劍錚劍霜聽陸杳的話語就曉得她要給他們主子后背動刀了。
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劍錚穩重地開口詢問道:“陸姑娘,可否需要將馬車停下?”
陸杳道:“要是不停馬車,難不成你狗主子會被我一刀抹了嗎?”
劍錚:“……”
劍霜和墨大夫又同情地看向劍錚:叫你多嘴吧。
劍錚木然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陸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要不你來?”
劍錚想都不用想,還是繼續保持沉默的好。
既然陸杳沒要求停靠馬車,馬車就一直路上行駛著。即便是這樣,她手上的力道也能極好地掌握輕重。
她手上那薄刃往他背上輕輕一抹,血還未及流出,就已先劃開了口。
她手沒碰到他傷口,只拿干凈棉布給他擦拭血跡,另一只手半點沒閑著,繼續用薄刃將那壞死的肉筋給剝落出來。
每剝出一條,陸杳就先給他處理傷口,淺淺縫合起來,再撒上金瘡藥。
剝離肉筋時她動作快,只是縫合傷口時需得費心一些,在路上花了一整天的行程時間,方才將他背上全部處理妥當。
他背上條條盤桓的毒筋變成了道道縫合的傷疤,看起來也甚是壯觀。
陸杳給他背上纏繃帶時,不緊不慢叮囑道:“近幾日,背上都不要沾水。”
她兩手繞過蘇槐腰際,在他后背纏上一圈,不可避免地與他靠得很近,他低著頭,兩人呼吸頓時交匯,彼此都能感受到。
陸杳若無其事道:“避免打打殺殺,導致傷口受力而繃裂。”
頓了頓,她又道:“若是近幾日有戰事,應該也不用回回都要你親自上戰場主戰吧。這幾日你就歇歇,我說可以了你才可以去。”
蘇槐道:“不上戰場可以。”
他一直低著頭,后來陸杳心有所感,忽然抬頭看他,就見他勘勘把低垂的眼簾抬了抬,落在她的臉上。
她若是沒猜錯的話,這狗東西方才的視線角度,應該是在看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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