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還好，貼身……怎么聽起來就那么曖昧呢？蘇挽月眨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旁邊的傷兵已經開口說話了。“夫人，小五身手極好，這次負傷是意外。”
“是，如果讓小五保護夫人，我是放心的。”
“……”瞬間，整個傷兵營開始探討誰的身手好，又有誰適合保護蘇挽月。這個時代的人真簡單啊，只是盡了醫者的本分，他們卻想著用命還。她笑著擺擺手：“不用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
“平日里我都在京城內，不會遇到危險的。”
“你們一身好武藝，還是在軍營中更能得到發揮。”
真正的原因是，當了她侍衛的人，無疑就是廢了。留在軍營，只要有才華，建立軍功，是能賞識的。做她的侍衛，一輩子就是個侍衛，毫無升遷的可能性。她不能因為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情，就將對方一輩子的前途毀了。“夫人。”
小五突然起身跪倒在地：“小五這條命是夫人給的，小五愿意追隨夫人左右，請夫人收下小五。”
古人這套動不動就下跪的情況，蘇挽月是真的有點接受無能。明明就是一樁小事，讓下跪搞的就意義非凡了。她趕忙伸手扶他，他卻說：“夫人如果不答應，小五就不起來了。”
這樣的威脅，對她有什么損害？這個腦回路……怪不得是凌子毅的手下！蘇挽月的眉頭皺起，看著小五思索了半晌：“當我的侍衛，也得我考校過你的功夫之后再說吧？”
“萬一你的能力還不如我，我豈不是虧了？”
眼看他還想說什么，她又繼續說了下去：“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
“等身體好起來，我再考察你，合適就讓你當我的侍衛！”
小五面露喜色：“夫人放心，小五一定不負夫人期望！”
“好了好了，快起來，我還得給你檢查。”
她扶著小五重新躺在床上，檢查了他的傷口，又診脈之后，點頭說道：“恢復得很不錯，最多半個月，就可以下地了。”
“不需要半個月，再有五天，我一定可以接受夫人的考校！”
蘇挽月干笑。之前她只覺得凌子毅的身體異于常人，前一天剛剛縫合了傷口，第二天就去‘上班’了。現在看到小五，她只能說。這個時代的人，整體都比她所處的時代強太多。只能說時代越發展，使得人的體力大幅度降低了。她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只弱雞吧？或許她應該好好鍛煉一下身體，能縮小一下和凌子毅的距離？說干就干！她笑瞇瞇地看向小五：“那你好好恢復！先讓你給我當私人教練！”
小五不解其意，卻還是點頭應允。……蘇挽月每天早出晚歸，凌子毅連她的人影都抓不到。關鍵是她每天回來倒頭就睡，想和她說什么，都不可能。第四天早上，他終于忍不住了，喊住了即將離開營帳的蘇挽月。“你每天究竟去做什么了？”
“鍛煉啊！”
她舉起右手做了個提拉的動作：“我的時間快趕不上了，不和你說了，你好好休息。”
壓根不給凌子毅再度開口的機會，她人已經走到營帳門口離開了。凌子毅的眼睛瞇起：“八月。”
“將軍。”
八月第一時間推開簾子走了進來。“月兒她每天究竟去了哪里？”
“夫人啊，她跟著小五做訓練呢。”
“小五？”
“是啊，小五說要給夫人當貼身侍衛。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開始讓小五訓練她。”
“帶我去看看。”
“……將軍，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
好像也沒有哪里不合適，但是總有一種感覺怪怪的。八月看著凌子毅涼颼颼的眼神，也不敢多說什么，答應著帶凌子毅去了蘇挽月和小五訓練的場地。遠遠地看過去，就看到蘇挽月和小五在跑步。“夫人，其實你根本不需要這么折騰自己。”
“我會好好訓練，只要我在你身邊，定然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他說著還展示了一下手臂上的腱子肉：“你放心，我的功夫還是很不錯的。”
“誰允許你離開營地的？”
凌子毅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將蘇挽月和小五嚇得齊齊的地打了個激靈。他們回頭看向凌子毅，小五立即站得筆直：“將軍好。”
蘇挽月不滿地瞪了一眼凌子毅，開始抱怨。“你是幽靈啊？突然站在人身后？”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我和小五要真的是被嚇出一個好歹，你付得起責嗎？”
凌子毅本就不善的臉色，更冷了幾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你們這么害怕，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嗎？”
這是什么理論？好人就不怕鬼了？她懶得和他爭執。在他的士兵面前，還是要給他留幾分面子的，否則將軍的個妻管嚴的稱號總是怪怪的。上一次她因為他扯開繃帶在營帳里吼了他，大營里傳了好幾天凌子毅懼內的消息。該不是他也聽到了相關的消息，所以想在士兵面前漲漲自己的威風吧？男人嘛，面子第一，滿足他。“相公，我們能做什么虧心事？”
蘇挽月收起臉上的不滿，笑盈盈地看向他：“我們這不是加強鍛煉，提高身體素質嘛。”
“等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幫上忙。”
她說得很有道理，語調也很是柔和，凌子毅的眉頭卻越皺越緊。此時她臉上的笑容透著明顯的虛假，言語之中更是帶著幾分敷衍。明明她在傷兵營對著那么多人露出真誠的笑容，偏偏到了他面前，就好像帶上了面具一般。怒氣在心頭凝聚，讓他的情緒瞬間上頭。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轉身就走。突如其來的行為，讓蘇挽月都懵了：“你做什么？”
“你要帶我去哪里？”
凌子毅沒有說話，只是扯著她的手往前走。該不是要被家暴了吧？蘇挽月心驚，轉頭看向小五：“你不是要當我的貼身侍衛嗎？快來救我啊！沒有看到你們將軍突然發神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