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挽月一行人沖到院內,就發現黃樂山跪在一對五十余歲的夫婦面前。
那應該就是黃樂山和黃樂水的父母,其中的老婦人的臉色很是蒼白,看向黃樂山眼神驚恐。
應該是聽信黃樂水的話,認為黃樂山已經死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只是……
蘇挽月皺了皺眉,不解地輕聲詢問凌子毅。
“一般父母不是都希望孩子長命百歲嗎?”
“得知孩子回來都會滿懷期待吧?”
“就像當時家里已經布置靈堂了,娘看到你回來還是很開心。”
“他娘怎么會被嚇成這個樣?”
她將自己帶入了這樣的環境,只覺得要是自己,即使沒有興奮的大叫,也是抱著自己的孩子又哭又笑。
怎么黃夫人的反應這么奇怪?
凌子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她不要開口。
本來就是以觀眾的身份來的,蘇挽月沒有說話,冷靜看戲。
黃縣令的反應顯然比黃夫人淡定多了,只是看著黃樂山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疑惑。
“你真的是山兒?”
“爹,娘,確實是兒子。”
黃樂山跪在地上:“兒子死里逃生,爹娘為何有這樣的反應?”
“爹娘是不希望兒子回來嗎?”
黃縣令眉頭緊皺:“水兒說你落入河中,被怪魚一口咬下了腦袋……”
說了這一句話就說不下去了,眼睛似乎被淚水浸潤,黃夫人更是失聲痛哭起來。
“山兒,真的是我的山兒嗎?”
黃樂山也紅了眼,他膝行到黃夫婦面前:“爹娘,真的是孩兒。”
黃夫人伸手摸了摸黃樂山的臉,大哭起來:“山兒,真的我的山兒。”
“痛死娘了,娘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眼看著他們娘倆抱作一團,也明白為什么黃夫婦是那樣的反應了。
小兒子說親眼看到大兒子被怪魚咬死了,那就是鐵證如山。
誰能想到小兒子撒謊,大兒子安然無恙呢?
現在夫婦二人的注意力還在大兒子死而復生的欣喜上。
等他們回過味來,就要詢問情況了。
蘇挽月琢磨著還需要等一會,結果黃縣令眉頭皺著看向旁邊的管家:“樂水呢?”
“哎,二少爺剛剛還在門口阻攔大少爺,怎么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逆子,將他抓回來!”
顯然黃縣令回過味了。
安排人手去找黃樂山之后,他將視線落在了燕云軒等人身上。
“這幾位是……”
黃樂山顯然也和黃夫人哭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回稟爹爹,兒子身無分文,一路回來很是艱難。”
“若不是遇到這幾位仗義相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他們是京都來的富商,想將一批糧食賣到清河!”
“一旦有了糧食,老百姓就有救了!”
說到最后,他的眼神里多出幾分欣喜。
只是黃縣令的眉頭緊皺,眼神卻依然帶著幾分陰云。
不知道是被家事攪擾得心神不寧,還是因為清河郡水災的事情無法安心。
他看了他們一眼:“多謝你們幫助小兒,只是現在特殊情況,怕是無法招待周到。”
“不妨事。”
燕云軒在黃家長大,那般艱險的狀態都能游刃有余,何況是普通縣令家?
他微微一笑:“黃大人有什么事情,就先處理吧,不用管我們。”
即使沒有特意顯露什么,他們幾個人的身上都有著說不出的貴氣。
黃縣令久居官場,自然也看得出。
他本著不得罪的態度招來管家:“你去安排這幾位貴客去歇息。”
“是……”
不等管家應聲,蘇挽月開口了:“黃縣令,我們和令郎一路回來,對他的情況很是了解。”
“一會你家二公子要是認定大公子有什么問題,應該也需要我們幫忙。”
“另外,你家二公子口口聲聲說我們是狐貍變的,怕是也要給我一個交代。”
這番話說出來,不僅沒有讓黃縣令有絲毫的愧疚心,反而眉頭皺起,顯然對蘇挽月的說辭很是不滿。
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他覺得這個女人話太多!
果然父子一個樣子,黃樂山也無法接受蘇挽月這樣的女子。
畢竟在這個時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怎么能和別的陌生男子說這么多?
黃縣令擰著眉:“這件事,等我詢問過小兒之后再說。”
“現在我要處理自己的家事,你們在怕是不合適吧?”
很恰當的理由。
如果他臉上不是對女性的那般不屑,蘇挽月就不開口了。
可是他表達了不屑,她不能就這么聽之任之啊。
她扯了扯唇:“黃縣令,如果單純是你的家事,我自然就不說了。”
“問題是你兒子大庭廣眾妖言惑眾,對于陛下三令五申的‘不可怪力亂神’視而不見,怕是不合適吧?”
“再說,他說我們幾個人都是精怪變的,我們總得給自己討個公道吧?”
黃縣令身為一方父母官,什么時候被一個小女子如此劈頭蓋臉地指斥過?
他面色巨變,眼神里透出的都是不滿。
只是不等他說話,黃樂水被押了過來。
對于家丁而言,黃樂山是死而復生的人,自然心里生出幾分膽怯,再加上黃樂水的添油加醋就更害怕了。
可是讓他們去抓黃樂水,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所以速度很快。
黃樂水遠遠地就開始叫:“爹,娘,你們抓我做什么?”
“那不是我大哥,他一定被附身了?”
他這邊是大喊大叫,蘇挽月幾個人站著不動,黃縣令只能先管理家事。
“亂講什么?他分明是你大哥!”
“你為什么回來告訴我和你娘,他已經葬身魚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不知道是因為黃樂水說謊,還是方才蘇挽月的頂撞,讓黃縣令的脾氣是肉眼可見的爆。
黃樂水被吼了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他跪在地上也不掙扎了。
“說,你這個逆子!”
大概是這句逆子激起了黃樂水的不滿,他猛地抬起頭。
“爹,你作為縣令,因為水患遭受了多少責難?”
“明明只要我們按照知府的吩咐,將賑災的糧食分一下,就是名利雙收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肯?”
一句話,讓黃縣令臉色大變,蘇挽月、凌子毅和燕云軒也是齊齊地瞇了瞇眼,還真的是來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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