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毅在晨光中醒來，看到沐浴在晨光中的女人，內心覺得很是充實。
他之前從來不曾覺得自己是孤獨的。
可是現在看著懷里的女人，他卻覺得遇到她之前的所有生活，都透著無盡寂寥。
孤獨是思念到撕心裂肺，卻不能相見的痛徹心扉。
是身邊的人萬萬千，卻沒有心上的那個人。
他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唇角微微勾起，只想就這樣看著她到天荒地老。
直到門口響起輕微的敲門聲，他立即起身穿衣下地，推開門就看到九月略顯焦躁的臉。
凌子毅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走到院子里才輕聲問：“怎么了？”
“爺，外面都說燕王結黨營私被圈禁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身后突然響起蘇挽月的聲音，讓凌子毅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回頭看過去，就發現她一張臉很是蒼白，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擔憂，看向他的眼神都透著不安。
他大步向她走過去，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沒有切實的證據，別相信。”
“爺，有證據！”
九月這個不靠譜的，壓根沒有感受到他們情緒的變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我特意去燕王府看過了，確實被圍了起來。”
凌子毅俊美的臉上明顯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看向九月的眼神，頗有點罵罵咧咧的意味，讓九月立即閉上嘴，低頭不說話了。
蘇挽月根本顧不得他們之間的暗潮涌動，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臂。
“這段時間，你和他一直忙著處理清河郡的事情，這個所謂的結黨營私是在說你們嗎？”
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帝王，都會擔心朝臣結黨營私。
對于皇子們在這方面的行為，定然也會很是在意。
作為燕帝最寵愛的兒子，甚至讓燕帝動過心思將皇位傳出去的人，竟然被定下這樣的罪名……
她越想越是心慌：“是不是燕皓軒，他擔心事情查到他頭上，就先下手為強了。燕王那邊，是有把柄在他手里的，對嗎？”
凌子毅握著她手臂的力道，微微重了幾分，聲音很是平穩。
“月兒，陛下不會動燕王的。”
“真的嗎？”
“當然。”
或許是他的表現太過鎮定，也或者是因為她太信任他。
此時她的情緒慢慢受到感染，整個人的情緒也冷靜下來。
她低著頭輕聲說：“對，燕王身上有了王者之氣，注定是要稱霸一方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出事？”
那低低的呢喃聲，怎么聽都像是自我安慰。
凌子毅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月兒，其實你是不是就是一個半吊子，根本不懂卦術。”
“啊？”
她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擰著眉頭看向他。
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彈了一記，笑著開口：“如果你的卦術那么厲害，我們未來的命運，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蘇挽月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他言語里的揶揄，反而眼神一亮，好似發現了新大陸。
她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翻開看他的掌心。
“對對對，沒有問題，你絕對是福壽雙全之命。即使命里有坎坷，也不影響你人生大運。”
鄭重其事的模樣，讓凌子毅想笑一下的情緒瞬間消散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早朝。”
蘇挽月還想說什么，卻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
……
凌子毅離開將軍府之后，并沒有進宮，而是去了燕王府。
外面果然是重兵把守，并且是清一色的羽林軍。
他剛剛走到門口，就被攔下了。
“凌將軍，請不要為難我們。”
凌子毅瞇起眼，淡聲開口：“是誰下令，讓你們守著燕王府邸？”
“能統領羽林軍的，自然只有陛下。”
“陛下不許任何人探望燕王？”
“這……”
守衛面色遲疑，眼神里有著幾分不安，顯然燕帝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凌子毅自然是捕捉到了他面色的變化，淡淡開口：“人人都知燕王身體染恙，你這不許任何人見他，是想做什么？”
燕云軒作為燕帝最寵愛的兒子，是深入人心的。
畢竟當年長春宮的血案，讓所有人想起都不寒而栗。
如果燕云軒真的出事了，守衛的羽林軍又有哪一個能幸免于難？
為首的人面露難色，沉聲開口：“凌將軍，我們也是聽命行事，請你不要為難我們。殿下若是有任何事情，我們定然會第一時間稟報陛下。”
“記得你的職責就好。”
扔下這句話，凌子毅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猶豫。
對于他這樣的反應，九月有點摸不準了。
“爺，你不是要去看燕王嗎？我看那人應該會放你進去的。”
“不用。”
“不用？那你去做什么？”
“敲打他們，讓他們知道到底看的人是誰。”
九月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爺，你的意思是，擔心有人趁著圍困燕王府的時候，對燕王使壞？”
“誰知道呢？”
淡淡的一句反問，很有風聲鶴唳的意味。
時間不長，將軍就有了一樣的待遇，并且是馬三和親自過來傳旨的。
“凌將軍，你這些年在邊疆辛苦了，現在趁著這個機會，在家里好好休息也是一樣的。”
一樣嗎？
蘇挽月的大腦快速運轉。
馬三和是個人精，不會說廢話，何況是這種時候。
即使要說安慰人的話，也不是這樣。
她的眼珠子微微一轉，輕聲說：“敢問公公，陛下這樣的旨意……”
“只有燕王和將軍府，這可是特別的優待。”
優待？
被軟禁算是優待，歷史上就不會有那么多悲愴的故事了。
可是到底怎么問，才能知道切實的消息，卻又不讓馬三和為難呢。
思索再三，她將燕云軒祭了出去。
“公公，你是知道燕王殿下的身體，最近一直是我在調理。他要是有什么問題，我這邊……”
“放心，陛下特意交代過，若是燕王那邊有情況，夫人是可以去診治的。”
馬三和笑著說：“夫人不用擔心，燕王是陛下寵愛的兒子，將軍是陛下信任的大臣，事情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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