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拿上自己的外套,瞥了她一眼,“還有事?”
夏顏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望著他,“留下來不行嗎?”
“不行。”他回答的也很干脆,只不過又補了句,“今晚不行。”
夏顏暗自磨牙,他都這樣說了,夏顏知道是肯定留不住他的了,她負氣般放開陸竟池。
“算了,你走吧。”
她熬著大夜陪他在這坐了半天,以為這個點他應該不會走了,結果還是自作多情了。
夏顏發現真男人有種神奇的本事,就是能在短短的幾秒內,讓人體會到大起大落的情緒。
有那么一瞬間,會覺得他很在乎自己,而下一秒又無情的將她打回原形。
如果不是夏顏心態好,只怕早就在他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下逼瘋了!
而陸竟池也真的走了,連頭也不回,仿佛剛才溫柔替她上藥的那個男人,只是個幻覺。
——
社區診所里。
江瀾靠在床頭,嘴唇蒼白,她身邊站著兩位警察,還有昨晚那位保安。
“事情就是這樣,我聽見有人砸玻璃才過去看到她的,把她送來這里來就報警了。”
保安昨晚差點就走了,是江瀾在地上摸到石頭,砸在對面那扇窗戶,保安才回來發現了她。
被砸的那戶人家也在這,要求江瀾賠償。
警察將那個行李箱放到江瀾床前,說道:“這箱子是你的嗎?”
江瀾抬起頭,看了眼面前年輕的警察,她點了點頭。
“那你記得收好,我看你證件這些都在里面,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那兩個人我們會盡快找到。還有這個是臨安的殘障人士服務中心的地址,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去這里看看。”
江瀾怔怔地盯著他手里的名片,沉默了片刻,她伸出手接了過來,對他比了個謝謝。
警察又對那位砸玻璃的女士說:“你家的玻璃我看了,只是有點裂縫,買點玻璃膠粘上就行了,沒必要換新的,你看她也是情急之下才砸玻璃的,錢我來出怎么樣?”
女人看了眼江瀾,眼底多少帶著幾分鄙夷,但臉上并不顯,“好嘛好嘛,真的是倒血霉了,別人家玻璃不砸,非得砸我家的!”
江瀾聽著女人的話,她默然垂眸。
“那就先這樣吧。”年輕的警察又跟江瀾說:“你的醫藥費我先幫你墊上,后面有什么困難或者線索,你直接來警局就行了。”
江瀾點點頭。
等警察走后,那名‘受害者’女士卻沒走,她站在江瀾面前,說道:“喂啞巴,玻璃的錢你得賠我啊。”
女人四十來歲,光看面相看不出她是個兇神惡煞的人,但一開口,那副市儈的嗓門就顯露無疑。
江瀾強忍著疼痛彎下腰,將行李箱提起上來,打開箱子,示意她看上什么就拿。
因為她確實沒有錢。
這些衣服都是陸竟池買的,價錢應該不低。
女人瞅了眼她巷子里的衣服,挑挑選選,她還仔細看了線縫,發現做工還不錯。
“我跟你說,我那扇玻璃買的時候可是花了三千多,你這幾件衣服,最多一千塊吧?”
女人一邊說,一邊將行李箱的衣服都撿起來,“算了,就當我可憐你了,下次別亂砸人家東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