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愣在原地,手腳無處安放,她像個自作多情的小丑。
“放著吧。”陸竟池淡聲說道。
江瀾點點頭,她默默地轉身走出書房。
她聽見身后傳來夏顏的聲音,“說好了你明天陪我去發布會,不許放我鴿子。”
“嗯。”
“昨天我開直播,賺了十幾萬唉,我厲不厲害?”
“真厲害。”陸竟池很敷衍的夸了句。
“還有經紀公司找我簽約,你說我要不要去啊?你覺得我進演藝圈能行嗎?”
“想去就去,我給你投資。”
后面的話江瀾沒有聽見,也沒必要繼續聽了。
他對夏顏向來有求必應,夏顏在他那里永遠自由,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交朋友,可以無理取鬧,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夏顏是一個完整的人,所以擁有完整的人生。
江瀾只是一個啞巴,所以沒有完整的人生,也不配擁有。
江瀾隨便吃了幾口飯,便回到臥室去了躺著了。
她睡不著,失眠越來越嚴重,在床上輾轉兩個多小時,陸竟池進來了。
他熟練的躺在她身邊,但是沒有像以往那樣摟住她。
他轉了個身背對著她,兩人都背對背對著,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中間空的突兀,隔得天長地遠。
江瀾手指捏著枕頭,她閉上眼,盡量去忽略身邊的空寂。
頭頂的燈光刺眼,閉上眼還是很亮。
江瀾睡不著,等了會兒,她從床上爬起來,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了臥室來到客廳的沙發。
她把自己蜷縮在沙發上,把頭埋進臂彎,遮擋住所有光線。
過了半個多小時,江瀾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重,她抬起頭,發現是條毯子。
陸竟池就在她旁邊站著,他穿著睡衣,發絲散落,每次他這副打扮,總會多出幾分少年感。
每次都會讓江瀾生出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她微微一愣,趕緊坐了起來。
陸竟池也在她身邊坐下,說:“給你找個班上,就不會無聊了。”
江瀾呆呆的看著他,過了會兒,她才抬起手比劃:上班,可以交朋友嗎?
陸竟池道:“你想交就交,如果你能交到朋友的話。”
江瀾目光閃了閃,他是在說她交不到朋友么?
也是,她話都不會說,誰愿意和她交流?
江瀾:我去哪里上班?
“你想做什么?”
江瀾:我想唱歌。
“你想唱歌。”陸竟池笑了,只不過是冷笑,“你現在已經跟我開始唱反調了?”
江瀾沒有和他唱反調,她確實想唱歌,這是她內心深處的夢想,不,是奢望。
她還想離婚,也和她想唱歌一樣,都是無法實現的奢望。
陸竟池收了笑,淡然地注視著她,“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想做什么?”
江瀾: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