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沉默了兩秒,她伸出手,拉開車門坐上去。
旁邊就是陸竟池,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投遞過來的視線,好似要將她凌遲。
江瀾頭埋得很低,她不敢抬頭去看陸竟池的臉色。
好在陸竟池也沒說話。
林征也是大氣不敢出,他盡可能的減少自己存在感,平穩的開著車。
車內靜悄悄的,安靜得落針可聞,江瀾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車子緩慢平穩的駛向回家的路,江瀾余光看著外面倒退的夜景,她的心隨著回去的距離縮短而緊張起來。
四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
林征很識趣的下車離開這里,將空間留給兩人。
陸竟池還是沒說話。
江瀾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轉頭偷看他一眼,他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隱匿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身形。
江瀾猶豫著伸出手,去拉了拉他袖子。
陸竟池這才偏過頭,將視線落在她臉上。
江瀾垂下頭。
陸竟池伸手,將她的臉抬起來,“這三天,你們都做了什么?”
江瀾身子一僵,她腦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這三天發生的事。
她的頭又在開始隱隱作疼。
江瀾抬手跟他解釋:我和司凝什么都沒有做,我和她都被人綁架了,那個人......
陸竟池打斷她,“我知道他是誰,我問的就是,你們做了什么?”
江瀾渾身一震,她緩緩瞪大眼睛。
他知道?
他竟然都知道......
可整整三天,三天…他都沒有來找過她。
他還問,還問她和裴卿聲這三天都做了什么。
她明明該習慣的,習慣他的不在意,習慣他的冷漠。
可這句話,仍然還是讓她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像是被刀子劃過,鮮血淋漓。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
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這么多年的愛慕是如此廉價不堪。
笑裴卿聲說得對啊,她真的下賤......
“回答我的話。”
江瀾深深地望著暗中的那張臉,壓下心中的鈍痛,她抬手比劃道:孤男寡女,還能做什么?
她一筆一劃地比給他看:什么都做了啊。
掐在她下顎的手掌忽然用力,江瀾疼的臉皺起來。
“是嗎?”他忽然湊近她,那張臉也出現了光影之下。
“做了什么?做給我看看。”
江瀾愣住了,她呆呆的看著他,心口疼的厲害,像有人抓著她心臟一般。
疼的一抽一抽。
她比劃道:都是你教我的,你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
陸竟池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仿佛能滴出水來,冷靜的模樣也有了裂痕。
“自愿的?”
江瀾抿著唇,艱難的扯了扯。
看到他陰沉的表情,江瀾忽然想看到這張冷靜的面具徹底揭開的模樣。
他的東西,就算再不喜歡,也決不會允許他人染指,否則就是在打他的臉。
她直勾勾的凝視著他,抱著同歸于盡的決心,點了下頭。
但遺憾的是,江瀾只聽到一聲粗重的吸氣聲,接著,他突然打開車門,抓著她的手,將她拽了下去。
江瀾被他粗魯的拽下車,下車時踩空,重重的摔在地上,膝蓋傳來疼痛。
他卻連頭也沒回,拖著她的手繼續前行,江瀾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追上他的腳步。
陸竟池拉著她,來到了浴室里。
將她丟進了浴缸。
浴缸里還有水,只不過涼透了。
還沒等她爬起來,一只大手掐住她的下顎,將她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