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你不想說就不說,你轉移出去的資產,自己想辦法吐出來。”陸竟池淡淡道。
裴卿聽見這話都忍不住笑了。
“大哥,你說這話合適嗎?”
“裴卿聲,這話不是我說的,你應該清楚,你不用和我在這里打太極,我沒有錄音。”
裴卿聲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頓,從上車開始,裴卿聲與他的對話都在小心翼翼。
陸竟池不先拋出把柄,他許多話都沒有說,仔細聽就能聽出來,他的話都是跟隨陸竟池的話走的。
他就怕陸竟池現在兜里揣著錄音筆,但凡他說漏嘴一句,他今晚就不要想走出陸家。
裴卿聲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以前他就知道,陸竟池不好對付,所以這兩年來在公司循規蹈矩,不敢輕易有動作。
這次,他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卻被陸竟池反將了一軍。
現在,裴卿聲不得不重新正視起這個男人了。
他轉頭盯著陸竟池,臉上的笑也消失不見,微卷的短發遮住兩側,讓他的面容捉摸不定。
“陸竟池,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說。”
“你到底知不知道江瀾的身世?”裴卿聲的聲音和往常不一樣,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嚴肅。
陸竟池聞言,蹙了蹙眉,但是沒有回答裴卿聲的話。
裴卿聲等了幾秒鐘,他笑了,恢復了往日的微笑。
陸竟池的沉默,讓雙方都知道了答案。
他打開車門,回頭對陸竟池說:“大哥,想做個好人,就做到底,如果想當個壞人,那就壞得徹底一些。”
“不然…你會什么都得不到。”
說完,裴卿聲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天上下著毛毛細雨,在路燈的映照下,像蒙著一層霧,整個城市的建筑都籠罩在霧中,看不清輪廓。
裴卿聲的影子在路燈下拉長,漸行漸遠,最后消失不見。
陸竟池盯著他消失的方向,神色不明。
兩人撕破臉皮,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
御江庭。
陸竟池站在沙發前,低頭看著窩在沙發上的人。
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整個腦袋都埋在沙發里,將自己抱得緊緊的,和小狗的睡姿一模一樣。
江瀾睡得并不安穩,也很淺,沙發下陷的一瞬間,她便驚醒了。
她驚慌的回頭,看見是陸竟池,她又稍稍的松了口氣,隨后又是失落爬上眼眸。
“怎么又睡在這?”陸竟池伸出手,去摸她的臉頰。
江瀾直勾勾的盯著他,仍然保持著那副蜷縮的姿勢。
他手指有些涼,落在江瀾臉上,她瑟縮了一下。
陸竟池微微俯身,湊在她面前,身上傳來淡淡的煙草味。
他捧著她的臉,低聲說:“去床上睡,嗯?”
男人聲音極輕,像是在哄小孩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