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緩緩睜大眼睛,那是…什么?她似乎聽說過。
胡醫生咬牙說道:“就是老年癡呆,不過夫人也不要太焦慮,您還這么年輕,應該不會得這種病,我猜測還是大腦受損的情況多一些。”
“您頭應該受過傷吧?”
江瀾點點頭,在裴卿聲那里的三天,她腦袋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胡醫生松了口氣,“那應該就是了,這個就不用擔心,治的話要比阿爾茲海默癥好治得多。”
聽他這么說,江瀾也稍微松了口氣。
但胡醫生又說:“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
江瀾抿了抿唇,她忽然有些害怕去醫院,萬一真的是那種…她怎么辦?
她都是個啞巴了,要是再變成傻子,她不敢想象。
江瀾顫抖地打字:那個,那病會怎么樣?
胡醫生說:“這病很復雜,是神經系統退行性疾病,雖然不會影響人的生命,但是到了后期,會讓患者忘記怎么吃飯,怎么上廁所,亦或者忘記怎么走路,最大的障礙不是疾病本身,而是生存障礙。”
胡醫生越說越忐忑,雖然江瀾很年輕,可也不是沒有年輕人得這種病的啊。
江瀾咬了咬唇,她低頭沉默著。
過了好好久,她才打字:胡醫生,不管結果是什么,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嗎?
胡醫生更加詫異:“您還是不打算告訴陸總?”
江瀾點點頭。
“為什么?他不是您的丈夫嗎?你不告訴他,這病怎么治療?”
江瀾捏著手指,才打字給他看:我不想讓他擔心。
胡醫生愣了下,倒也能理解,“可是,你不說,他遲早會知道的啊。”
江瀾:那以后再說吧。
與其說不想他擔心,不如說是更害怕看到他的嫌棄和冷漠。
她是啞巴,就已經夠讓他嫌棄的了。
胡醫生嘆了口氣,“好吧,那明天我再來看您,你一定要把想起來的事寫下來,到時候我們再來想辦法。”
江瀾點點頭。
胡醫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燒今天已經退了,所以他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
他走出別墅,上車后,給陸竟池回了個電話。
電話接的挺快,“怎么樣?”
胡醫生道:“還行,我給她開兩副中藥喝吧,調理調理,不然老這么感冒也不是回事。”
“好,你把藥方發給我,我派人去抓。”
胡醫生掛了電話,加了陸竟池的微信,又拿出紙筆,刷刷地寫了一張藥方,拍照給陸竟池發過去。
陸竟池把藥方發給了林征,讓他去抓藥。
不管怎么樣,還是得讓她把身體調理好了才行,如果真要是那種病,估計都等不到晚期她自己就會掛掉了。
晚上是林征拿來的藥,陸竟池沒回來。
江瀾盤膝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筆,她咬著筆頭,在絞盡腦汁想些什么。
林征上前去看了看,本子上卻是一片空白,他不禁覺有些好笑:“夫人,您這是準備寫什么呢?”
江瀾抬起頭,看了眼林征,便在本本子上寫道:我在想要吃什么,寫下來。
“這樣啊,那下次您想吃什么直接發給我好了,不用這么麻煩的。”
江瀾扯出一抹笑,微微點了點頭。
“好了快來吃飯吧,我去給您煎藥,陸總讓我拿來的。”
江瀾看了眼他手里的中藥,抿著唇沒說話。
林征也沒等她回答,便自顧自的去了廚房煎藥,把煎好的藥端出來,等江瀾吃完飯,看著她喝了才走的。
這藥好苦,苦的江瀾臉都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