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站在原地發呆,等她回過神時,陸竟池已經快要走到電梯口了。
她想也沒想,直接追了上去,跟著他一塊進了電梯。
男人眉頭擰起,“出去!”
江瀾呼吸有些急促,臉頰泛著紅,她比劃道:柳平他們家也搬走了,我找不到她,你肯知道,求求你告訴我。
陸竟池忽然上前一步,身上縈繞著可怕的寒意。
江瀾下意識退了一步,緊緊貼著電梯,但還是鼓起勇氣直視他。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我知道,就必須要告訴你?”
江瀾怔住。
她扯了扯嘴角,她突然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所以他知道,就是不打算告訴她。
江瀾沉默了很久,才抬手比劃道:那你要怎么樣才能告訴我?
陸竟池丟開她的下巴,站在了電梯口,微微側頭看向她,“那個張蕓,對你而言,就這么重要?”
江瀾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張奶奶對她而言,是除了御江庭之外的半個家了,她所有在意的人全都離她而去,現在連張奶奶都找不到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是什么。
如果,她的世界只剩下獨自一人,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孤獨,和永遠看不到頭的黑暗。
她只有去死了。
她膽子小,承受不住這些。
而在她點頭的瞬間,男人眼中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薄涼。
電梯門開了,陸竟池抬腳走出去。
江瀾也下意識的追了上去。
陸竟池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想讓我告訴你可以,晚上有個客戶,你去接待,談下這個項目,我就告訴你。”
江瀾瞳孔縮了縮,她看著男人陌生的眼神,心跳漏了半拍。
她比劃道:接待…怎么接待?
他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這是你的事,我只看結果。”
“反正,那個張蕓比你的命還重要,你總會想到辦法拿下他的。”
江瀾能聽出他話里的潛臺詞,一顆心,也迅速沉到了谷底。
他只會記得她割腕,記得她要離婚,他不會明白,她為什么會割腕,為什么會離婚。
他只會覺得,這全都是她的錯。
他把她逼到絕路,最后卻全都是她的錯,是她在無理取鬧。
江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也對啊,人不會記得被自己傷害的人,只會記得傷害自己的人。
江瀾不再解釋,她擠出一個微笑,點頭答應他。
男人嗤笑一聲,嗓音中攜裹著無盡的輕蔑與譏諷。
他拉開車門,坐上駕駛室,開著車揚長而去。
江瀾盯著他的車子遠去,揚起的沙塵迷了眼,直到車尾消失在視線中,她才回過神,摸了摸臉頰。
不知何時冰涼一片。
不到五分鐘,她就收到了林征發來的地址和客戶信息。
林征在發這條消息的時候,是有些猶豫的。
因為這個客戶,陸總根本不打算跟對方合作,為什么還要讓江瀾去談?
而且這個王總…是個有名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