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的出現,讓會議室的氣氛再次陷入僵灼。
許夫人急忙站起來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么來了?”
許沅怒氣沖沖地看著許夫人,他沒好氣地說道:“你來找他干什么?”
“我當然是來找他說情,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去坐牢嗎?”
許沅咬牙切齒地說:“坐牢又怎樣?我是絕對不可能將許氏交到這樣的人手里,你跟我回去!”
他拽住陸夫人的手腕,拉著她就要走。
許夫人急得不行,她抓住許沅的胳膊,焦急地說道:“阿沅,你別沖動,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不行嗎?”
許沅氣笑了,“有什么可聊的?說再多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我許沅輸了,那就是輸了,我認!該坐牢該槍斃我都認了!不過一條命,我許沅輸得起!但我絕對不會,把整個許氏交到這樣的人手里,媽,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跟我走,以后都不要來找這個人!”
許夫人聽到這話,瞬間老淚縱橫,她用力地甩開許沅的手,反手甩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會議室里回蕩著,這下,全都安靜下來了。
陸竟池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的鬧劇,并未發表任何意見。
許夫人紅著眼,那張蒼老的臉頰上,寫滿了失望和悲憤。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真是個混賬,你在這里賭氣,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你爸?”
“什么叫不過一條命?你的命就不是我們的命了嗎?小豪和萌萌都已經不在了,你難道還要讓我和你爸,再經歷一次喪子之痛嗎?”
許沅微微怔忪,他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母親,胸口劇烈起伏著,一雙眼睛因為悲憤而充血。
“那好,既然你咽不下這個口氣,我我和你爸,就陪你一起去死,這個許氏,誰愛要,誰拿去好了!”
“媽!”
許夫人推開他,“你別叫我媽,你眼里,什么時候有過我這個媽?你只想著你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你逞英雄,不管爸媽的死活,兒子,認輸,不是你這樣認的。”最后一句hauler,許夫人幾乎是哭著喊出來。
許沅呆呆的站在會議室里,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能怎么辦?
一頭是自己的父母,一頭是血海深仇。
他的母親,逼著他向自己的仇人低頭,他該怎么辦?
他總不能,真的和父母一起去死吧?
許沅閉上眼,當初妻兒死的時候,他沒有哭,而此刻,面對咄咄逼人的母親,他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他背過身,不讓陸竟池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輸的如此一敗涂地,甚至還如此窩囊。
而這個時候,外頭又有人敲門。
是陸言啟,他拿著文件走了進來,他好似沒看到辦公室里劍拔弩張的氣氛,徑直走到陸竟池身邊。
嘴上卻說道:“我說怎么找不到陸董,原來您在這里,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陸竟池瞥了他一眼,嘴角不著痕跡的扯了下,“陸總是有什么急事?”
陸言啟道:“陸董難道忘了,今天有個會議?林征說找不到您人,我便來會議室看看了。”
說完,他又補充道:“大家都在等著您呢。”
陸言啟不卑不亢,也沒有絲毫打擾別人好事的覺悟,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大有陸竟池不走,他也不走的架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來喊陸竟池開會是假,搗亂是真。
許氏雖然比不上陸氏,但好歹也是個一家上市企業,若真交到了陸竟池手里,對他而言,那就是如虎添翼,對上陸言啟的勝算,又多了一倍。
許氏現在走到這一步,已經成為了這場角逐中的獵物,就看是落在誰手里了。
陸竟池笑了笑,他碾滅手中的煙,站了起來,走到陸言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