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太過真摯,也帶著對江瀾的愧疚。
結婚是人生大事,他不僅瞞著家里人把婚結了,還要委屈江瀾和他遠走高飛,這大概是封勤活了25年以來,最離經叛道的一天。
江瀾心里像是壓著塊石頭,沉甸甸的,呼吸有些不順暢。
眼眶莫名的發燙。
她并不在意那些,不在乎那些虛名,也不在乎有沒有錦衣玉食。
她只想要個家。
以前,她以為有陸竟池在的地方,她就有了家。
她也真的以為,陸竟池會像原來那樣,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
可現在,那些她以為,都是她自作多情的以為。
一覺醒來,她和陸竟池結了婚,又離了婚,她以一個尷尬的身份呆在他身邊,成了所有的人的笑話。
陸盛文為了兒子的前途,迫不及待的把她嫁出去。
陸竟池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他們之間隔了一道天塹。
一切都變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在是她所熟悉的。
她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一樣,不知該何去何從。
她看著少年真誠的眼睛,壓下心頭的鈍痛,紅著眼微微點了下頭
封勤見她點頭,高興的無以加復,他激動的一把抱住江瀾,“太好了,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們過兩天就走,不,我們明天就走!”
封勤說:“等我賺了錢,我一定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如果到時候你接受的話。”
他沒有忘記,江瀾答應和他結婚的原因是什么。
是她的別無選擇,是陸盛文的壓迫,她不得不同意和他結婚。
只有他自己當真了,自欺欺人的把手里的這張結婚證當真了,裝作他就是江瀾的丈夫。
江瀾沒有回應他,她眼中現在全都是茫然。
她不知道何去何從,不知道將來是什么樣,現在又是什么樣。
她只覺得,人生了無生趣。
好像怎么樣都無所謂。
小勺很快就到了,封勤拉了她的手,說道:“江瀾,我們走吧,小勺到了。”
江瀾點點頭,跟著他一塊走了出去。
小勺的車停在門口,他打著傘下來,欣喜地看著封勤。
“哥,嫂子!”小勺很開心,因為他哥終于娶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孩。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娶到的,如果不是看到兩人手里的結婚證,他覺得這件事還很夢幻。
封勤拍了他一下,“別瞎喊。”
小勺撓了撓頭,嘿嘿笑道:“怎么是瞎喊嘛,你們結婚證都拿了誒,什么時候辦酒席啊?我一定要給你們一個大紅包!”
封勤聽到酒席兩個字,他嘴角的笑淡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封勤嚴肅地和小勺說:“暫時不辦,以后再說吧,這件事你幫我們保密行嗎?”
小勺愣了下,雖然不解,但他不會忤逆封勤的話,“嗯,我聽哥的,哥,那不辦酒席的話,是不是要請大家吃個飯呀?”
“這肯定要,走吧。”封勤說完,又想到了江瀾,他問江瀾,“你想去跟我朋友們吃個飯嗎?”
江瀾比劃道:都聽你的。
她平靜的模樣,和封勤的歡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封勤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