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有什么資格和陸竟池談條件?
他低頭看了眼懷里奄奄一息的小勺,手指不斷的收緊,他神色不斷地掙扎。
過了十幾秒,封勤才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他豁出去了般,對陸竟池說道:
“我求你,讓小勺去醫院。”
“求人,不是這樣求的,封少爺,難道沒人教過你?”
封勤面色一怔,他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陸竟池。
而陸竟池偏著頭,嘴角始終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是對他最大的程度輕蔑與不屑。
封勤的所作所為就像三歲小孩過家家,像跳梁小丑。
封勤懷里的小勺在發抖,握著他的手也越來越涼。
不能再耽擱了。
以封勤現在的實力與處境,他確實斗不過陸竟池,甚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小勺為了他傷成這樣,他怎么可能不管小勺,比起小勺的命,他的尊嚴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是陸竟池要他的命,他也得給啊。
他不能對不起小勺......
封勤額頭青筋暴起,他低下頭,手指攥緊又松開。
過了好久,他才強忍著滿腔的屈辱,輕輕地將小勺放下,直起身子,朝著陸竟池跪了下來。
江瀾見此,她瞳孔驟然一縮。
二十五年了,這是封勤第一次下跪。
封勤在面對自己父親的時候,他沒有下跪,可是為了小勺,他跪了。
這一跪,殘忍地折斷了他而二十五年來的傲骨和驕傲。
陸竟池讓他在江瀾面前,露出了最狼狽卑微的一面,他以后在江瀾面前,徹底的抬不起頭來了。
“陸竟池,我求你,讓小勺去醫院。”
陸竟池垂眸看著腳下的少年,他輕笑出聲,“我以為,封少爺很有骨氣。”
封勤咬著牙,垂在兩側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面對陸竟池的羞辱,他一聲不吭。
過了會兒,他抬起頭,死死盯著陸竟池,“現在,可以了嗎?”
“誰說,你求我,我就必須要答應你?”
封勤愣了下,旋即怒意爬上眼眸,他猛地站起來,“你耍我!”
他想沖上去和陸竟池拼命,卻被身后兩個保鏢個摁住了。
封勤被摁在地上,臉頰貼著冰冷的地板動彈不得,他在地上發了似的掙扎,嘴里咆哮著對陸竟池的咒罵。
“陸竟池你這個瘋子!你不得好死!!”
“如果小勺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真的太可笑了,離了婚又舍不得放手,你看不得別人幸福對吧?你這樣的人,體會過什么叫幸福嗎?”
“就憑你現在做的事,就注定你這輩子也體會不到了,你這個冷血無情的魔鬼,你一定會下十八成地獄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了!”
“陸竟池......”
在他還沒罵完,陸竟池冷冷地打斷他,“把他舌頭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