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識?”
“不認識,但都是混這條道上的,這些人之間,彼此怎么都會聽過。”
裴卿聲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
一夜過去,江瀾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抬手擋住天上刺目的陽光,又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陸竟池閉著眼還在睡,她沒有亂動。
但陸竟池還是醒了,在江瀾抬手的一瞬間,他睜開眼,低頭看了眼江瀾。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她:“還記得嗎?”
江瀾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不過還是點點頭。
陸竟池往后靠了靠,輕嘆了口氣。
江瀾拉了拉他的袖子,比劃道:要不要換藥?
“嗯。”
江瀾從他懷里坐了起來,解開他胸前的袖子,取下風衣和毛巾檢查他后背的傷口。
昨天敷上去的草藥已經沒什么水分了,焉癟癟的,似乎被傷口吸收了藥分。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草藥,他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傷口周圍被藥染成了墨綠色。
江瀾拿出毛巾,沾著消毒液,擦拭傷口周圍。
盡管她已經很輕了,陸竟池額頭仍然疼的冒冷汗,他眉頭緊蹙,強挺著沒吭聲。
傷口清理干凈后,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傷口很深,周圍的皮膚外翻,依稀能從傷口看到里面,只不過傷口的縫隙里塞著草藥,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很難想象這樣的傷口,居然能止住血。
江瀾如法炮制,咬碎草藥敷在傷口。
她其實不想用嘴,可按照陸竟池的說法,唾液也能消毒,她就用嘴咬了。
將他的傷口重新包扎好,江瀾比劃道:你今天好些了嗎?
陸竟池也想驗證一下,他撐著船艙壁嘗試站起來,但失敗了。
江瀾不知道他有多疼,但在她印象里,陸竟池受傷從來不會表現在臉上,也從來不會露出這這樣痛苦的神情。
他剛剛一動,瞬間滿頭大汗,眉頭幾乎快擰在一起,冷汗大顆大顆的從額頭滑落。
江瀾扶著他,滿臉的擔憂。
陸竟池閉上眼緩了緩,才轉頭對她說道:“我沒事,不過暫時動不動了。”
江瀾看著他難受,眼眶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陸竟池抬起手,摸了摸她臉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別哭,我死不了。”
她抽噎著,試圖將眼淚憋回去,但還是失敗了。
陸竟池神色多了幾分無奈,“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我來哄你,不怕我真死了?”
聽到這話,江瀾立馬咬住唇,淚眼模糊地望著他。
她蹲在地上,浴袍大大敞開著,露出里面那件毛茸茸的抹胸短袖,而因為她的動作,導致抹胸也有了豁口。
從陸竟池的角度看去,差不多都看完了。
他的表情又增添了幾分其他痛苦。
陸竟池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別蹲著,起來。”
江瀾哪里敢不聽他的話,立即站了起來,坐在他身邊。
她擔憂地比劃道: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陸竟池偏頭,虛弱地看著她,眼神意味不明,“是啊。”
江瀾注視著他的眼睛,總覺得他的話好像有什么不對,但是她又想不出來。
她比劃:那怎么辦?
陸竟池直勾勾盯著她,啞著嗓子道:“親我一下,說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