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聲將視線移到陸竟池臉上,嘴角的笑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什么兩次,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陸竟池瞇了瞇眼,周身的氣息,忽然降低了許多。
站在一旁的江瀾也察覺到溫度降低了。
裴卿聲見他不說話,微微一笑,“裝瘋賣傻。”
“是不是只要不去查,假裝不知道,就可以當做沒發生了?”
說完,他撇下兩人往陵園走了進去,“論逃避,還是你陸竟池有一套。”
江瀾聽得云里霧里,她注視著裴卿聲離開的背影,又不解地看了眼陸竟池。
她比劃道:他是在說我嗎?
“沒有說你。”陸竟池收起了臉上情緒,拿出紙巾擦了擦她嘴角的唾液,“別多想。”
江瀾點點頭,剛吐完,嘴里全是苦的。
陸竟池替她擦完嘴角,遞給她一瓶水。
江瀾接過來喝了兩口,陸竟池便帶著她跟了進去。
這個陵園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而且里面沒有多少墓碑,到處都是雜草,沿著水泥路走了好久才看到零星的幾座墓碑。
還未走近,便能看到裴卿聲站在其中一座墓碑前。
天上沒有太陽,他站在烏云地下,周圍的野草襯的他身上的唐裝格外的深沉。
周遭的氣氛有些陰森,她下意識的攥緊了陸竟池的手指,感受到男人掌心傳來的溫度,她心里才稍微踏實了幾分。
反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能安心。
來到裴卿聲身邊的時候,江瀾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墓碑。
墓碑上是女人的照片,女人有一頭卷發,穿著旗袍,嘴角帶著溫婉的笑。
江瀾盯著照片看了半晌,也沒認出這個女人是誰,她又看向隔壁的墓碑,是個男人,竟然也是穿的唐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文質彬彬,有種書香氣息,一看就是有文化有涵養的人。
江瀾似察覺到什么,她轉頭看向裴卿聲。
裴卿聲也在看她。
兩人無聲的對視了片刻,江瀾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似乎有厭惡,也有憤恨與失望。
“怎么,認不出來?”裴卿聲質問道。
江瀾搖搖頭,她再次將那些照片都看了一遍,結果都是一樣,她沒有任何印象,她想不起來,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裴卿聲笑了,“你只認識陸竟池對嗎?”
江瀾抱住陸竟池的胳膊,用行動回答了他的話。
主要是裴卿聲看她的眼神,讓江瀾有些害怕,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意,以及不懷好意。
裴卿聲剛要上前,陸竟池抬手擋住了他。
裴卿聲猛地看向他,眼中閃過一抹殺人的戾氣。
陸竟池道:“既然是祭祖,就不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反正她也記不住,何必浪費時間。”
裴卿聲直直地看著他,“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就算你做了再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也忘得一干二凈,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粘著你,你當然高興了,可以站在這里不痛不癢的對我說教!”
說到最后,裴卿聲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你有什么資格管我和她之間的事?”
陸竟池靜靜地看著他,看他失態,看他丑態百出,在平常,是很難看到這樣的裴卿聲。
裴卿聲語氣有些過激,尤其是他針對陸竟池的時候,江瀾上前,抬手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