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池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喊胡耀,但他已經跑了。
他伸出手,在江瀾背后拍了拍,替她順氣。
過了會兒,江瀾才稍稍緩過勁兒來,他一屁股在旁邊坐下,直勾勾盯著她,“好點了嗎?”
江瀾對上他關切的視線,感覺更累了。
“出去!”
江瀾看了他一眼,他沒動,又說道:“我想睡覺了,別在這坐著行嗎?”
“你睡你的,我看著你。”
“你看著我,我睡不著!”
陸竟池低頭看了眼腕表,“還早,那就等晚上再睡。”
江瀾閉上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并不打算再理會他。
看江瀾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陸竟池盯著她看了會兒,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識趣地說:“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他說完,又看了眼江瀾,她還是沒反應,這才站起身走出去。
聽到關門聲,江瀾睜開眼,疲憊感席卷而來,她無力地靠在床頭,也不知是被他剛剛氣到了,還是身體原因,腦子里更加的混沌,一陣嗡嗡作響。
陸竟池走到樓下,大黃不知從哪叼了個球過來,殷勤地放在他腳下,搖著尾巴想讓他跟自己玩。
他瞥了眼,一腳把球踹飛出去。
大黃立馬轉頭追出去,結果跑了兩步它忽然停下,看著那道橙色的拋物線飛出院子的護欄外邊,那是它到不了的地方。
林嫂在旁邊摸了摸鼻子,同情了大黃三秒鐘。
陸竟池扯了扯領帶,走到沙發坐了下來,臉色陰沉的可怕,林嫂也不敢去和他說話。
林征那邊已經聯系上鐘七爺了,鐘七爺現在還在臨安,他聯系自己那邊的關系把胡耀給截了下來。
專機接送,不到四個小時,胡耀就被送回到御江庭了。
他規規矩矩地站在陸竟池面前,時不時抬頭偷瞄男人一眼。
在這站十分鐘了,陸竟池一直沒說話。
電視里放著喜羊羊和灰太狼,陸竟池看著電視,手里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遙控器。
電視機里的聲音聽起來,和此刻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胡醫生受不了這種等待判刑的感覺,他小聲地喊了句,“陸先生。”
陸竟池還是沒有理會他,倚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專注。
胡醫生咽了咽唾沫,再次說道:“陸先生,我去岐安,是參加醫學交流大會了。”
陸竟池終于抬眼看向他。
胡醫生心虛地低下頭,早知道不去參加什么醫學大會了,早點買機票出國多好。
要是連夜出國,這會兒指不定都已經在國外住下了。
“你跑什么?”
胡醫生愣了愣,連忙狡辯,“我沒跑真的,我真是去參加醫學大會了。”
“是嗎?交流出什么了?”
胡醫生訕訕地笑道:“這,我說了您也不懂啊。”
“那就說說,江瀾的狀況。”
胡醫生臉色變了變,他低垂著頭,盡力隱藏自己的臉色,“夫人失血過多,身體虛弱......”
“看來你并沒有交流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胡醫生一愣,沒等他明白過來,就聽陸竟池說:“那留著你也沒用了。”
此話一出,胡醫生眼睛驟然瞪大,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在了陸竟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