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最左側的人,很顯然,就是他了。
那人嚇得一哆嗦,他哭喪著臉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收到遺體就去準備了,結果還沒操作就被人敲暈了,我醒來的時候衣服褲子都被人扒了,我還沒以為是鬼干的呢!”
他叫著苦,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卻要背鍋。
林征看了眼陸竟池,他沒什么反應,于是林征便讓他們先下去了。
等人走后,林征說:“看來這陸言啟安排了人進去,并且冒充了里面的工作人員,就等著您去了,當著您的面......”
林征說著都有些生氣,這人真可恨,簡直是殺人誅心!
讓陸竟池眼睜睜看著江瀾被火化,那一刻,只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出乎意料的,陸竟池沒有發火,他平靜地坐在那里,視線一直盯著桌上的骨灰盒,目光恍惚。
是不相信里面裝的江瀾,也或許是無法相信,他就那么盯著,也沒有去碰。
看了很長很長時間。
林征嘆了口氣,默默地站在旁邊陪著他。
“人找到了嗎?”陸竟池忽然問。
林征忙不迭回答:“還沒,您安排過去的直升機,人被陸言啟換了,他們也并未到目的地,而是出臨安之后,換乘了其他的交通工具,所以查起來有點困難。”
陸竟池點了根煙,悠悠地盯著骨灰盒,開始抽起煙來。
林嫂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陸先生,我熬了藥,要給您端來嗎?”
陸竟池瞥了她一眼。
林嫂縮了縮脖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準備退下去。
陸竟池忽然道:“拿過來。”
林嫂詫異了一下,她神色一喜,連忙跑回去,將藥端了出來。
遞到陸竟池手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將一整碗藥一飲而盡,就跟喝水似的。
他喝完,看了眼空碗,若有所思地說了句,“果然很苦。”
嘴上說著苦,但臉上卻看不出苦來。
陸竟池又想到什么,問林嫂,“是不是還有冰激凌?”
“有,有的,我去拿!”
林嫂轉身去拿冰激凌,將好幾種口味拿了過來放在桌上。
陸竟池挑挑選選,撿起一個芒果味,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林征與林嫂對視了一眼。
他一言不發,坐在那里啃冰激凌,吃完一個,又拿了第二個。
沒多會兒,林嫂拿來的五個都被他吃完了。
林征說:“陸董,您身體還沒好,別吃了。”
陸竟池動作一頓,他看著手里的冰激凌,呢喃道:“林征,冰激凌是苦的。”
林征神色復雜,也不敢說什么。
哪里是冰激凌苦,分明是心里苦,吃什么都是苦的。
陸竟池閉上眼,往后沙發后靠了靠,“都下去吧。”
林征點點頭,給林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來。
來到外邊后,林征囑咐她,“麻煩看著點陸董,有任何異常都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林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放心吧林助理,我知道了。”
他又囑咐了林嫂幾句才離開。
林嫂心道之前要盯著江瀾,現在又要盯著陸竟池,也是沒誰了。
她回到別墅里,冷不丁發現陸竟池不見了,慌亂之際,她聽到雜物間里傳來一道巨響,嚇得她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