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聲像是沒看到她的目光,端詳著她手腕的傷口,漫不經心地開口,“我以為,你選了陸竟池,會和他長相廝守呢,怎么會想不開呢,嗯?”
他抬眸看向江瀾,嘴角帶著笑,眼中卻滿是譏諷。
江瀾現在腦子亂的想一鍋粥,她沒心思與他說這些,“這到底怎么回事?這又是哪里?”
裴卿聲沒有回答她的話,視線落在她脖頸處,“我給你的吊墜呢?”
“我不知道。”
他眉頭微微蹙起,不知想到什么,回頭朝門口喊道,“來人。”
下一刻,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先生。”
“派幾個人去臨安,把吊墜找回來,不要讓東西落在陸竟池手里。”
“是。”
那人應下之后,轉身退出房間,江瀾更加迷茫地盯著他,“那吊墜,是什么東西?”
“自然是好東西,沒有那個吊墜,你也瞞不過那些醫生和醫院的檢查儀器。”
那吊墜里裝的東西,吸入多了,會讓人身體變得得虛弱,如果本身就虛弱的人吸了,就會成倍虛弱身體,造成呼吸、心跳等生命指征衰微。
這也是胡醫生摸不到脈搏的原因。
而吊墜本身的材質,有一定干擾機械的作用,除抽血之外,其他儀器檢查,身體所有機能都會降低百分之三十。
這是個很危險的東西,因為虛弱到極致的時候,就會出現假死狀態,呼吸、心跳、脈搏、血壓十分微弱,從表面看幾乎完全和死人一樣。
稍有差池,假死就會變成真死。
這種事聽起來玄乎,其實在醫院里發生的并不少,他們有一套檢查的方式,這個吊墜就是用來預防檢查的。
江瀾聽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她錯愕地盯著裴卿聲,“所以,從你送我那個東西的時候,就開始計劃了?”
“是呢,陸竟池竟然沒讓你丟了,看來他確實在意你得緊。”
他那次假裝要親上江瀾,就是為了轉移陸竟池的注意力,他已經算到,兩人會因為這件事鬧別扭,鬧起來陸竟池就不會丟掉那個吊墜了,否則只能讓他們關系變得更僵。
江瀾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還要引他去山上?”
裴卿聲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還不懂嗎?”
“如果那次殺了他,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說到這,他嘲諷地笑了一聲,“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下不了手。”
江瀾呆呆的看著他,到現在,她才算明白過來他的全部計劃。
殺了陸竟池,他們就會相安無事。
若是沒能殺了他,后面的事,就是裴卿聲對她的懲罰。
她心如死灰,一心求死,吊墜里的東西加劇身體惡化,在痛苦和自我折磨中,艱難地度過這一個月。
江瀾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他和陸竟池都算到了,他算到陸竟池不敢殺他,陸竟池賭她下不去手。
他們之間的較量,她在這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
一顆棋子罷了。
到頭來,她才是那個小丑。
這一個月來的愧疚和難過,顯得是那樣可笑。
裴卿聲笑道:“你看,我答應帶你離開,是不是做到了?”
“陸竟池再也找不到你了,他這輩子,都會在痛苦與折磨中度過,比殺了他更有意思。”
江瀾別過頭,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她生不了裴卿聲的氣,也接受不了他的方式。
裴卿聲見狀,他幽幽地說,“花了這么大的代價把你帶出來,你不會再去見他吧?”